“清河世子?”李程洵诧异地看着把自己抗在肩上的邬月,“我胃要被颠出来了。”
邬月将李程洵放下来,看着刚落地不稳的李程洵还特意虚浮了一把,手放在身侧护着。
“没事?”邬月看向脸上有些惨白的李程洵询问道。 李程洵抿住唇线,摆摆手,表示自己还好。
终于压住了那股子不舒服,李程洵长舒了一口气,问道旁边的邬月,“我这么在这儿?不是在那个怪物的口中吗?”
只见邬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抱着剑,语气还是那般的淡漠,可即使是淡漠的语气,李程洵也能感受到他跳动的热血。
“你不记得呢?”
李程洵一脸的诧异,“我该记得什么?” 邬月见李程洵也无甚大碍,便抱着剑朝着前面走,李程洵见状也跟了上去。
“你当时被妖怪卷了进去,不就便被吐了出来。”
“什么!吐了出来!”李程洵震惊,赶紧低头查看自己的衣物,见着还是干爽的并无想象中的污物便放心下来,可是仔细一看眼睛便掉在了地上。
这不是自己之前的穿的那件!!!
喉咙吞咽了一下,李程洵低着头拱手道了谢意便慌慌张张地跑路。 回到了卫国公府李程洵才长舒了一口气,在路上她一直不停的安慰自己。
那就是个毛头小子,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这长得不一样,总该知道吧?
不不不,他肯定是知道了。
怎么办?怎么办? 算了,就邬月那个性子,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出去的。
对,就是这个理。
李程洵这刚做好,青璃便跑了过来,梨花带雨地看着李程洵,上下打量。
“公子,你没事吧?”
李程洵摆摆手,特别疲倦的吸了下鼻子,“没事,就是有点饿。” “我去给你下碗面。”
李程洵摇摇头,“不用,我吃些点心即可。”
“大夫的事情,公子你处理好呢?”青璃将后堂的点心拿出来,摆在李程洵旁边的小桌上。
李程洵摇了摇头,“死了不少人,”然后李程洵挽起自己的衣袖,看着上面光滑下腐肉,已然坚硬如石,“其实他们本可以不用死的,我有一半的责任。”
“公子怎么能这样说?那端王弑杀本就成性,您也只是出口恶气想要惩罚一下那心肠歹毒的郡主,没成想端王居然为此大开杀戒,将怒火发泄在全城的大夫身上,这与您无关呀。”
李程洵摇头,“若是听表哥的话,当初不那么冲动,可能就没这回事了,这次的确是我鲁莽造成的祸事,不过,并不后悔,若是还有机会,我还是会惩罚那个郡主。”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青璃认识的大仙。”青璃想法设法地哄着李程洵开心。
“青璃,一直生活在建康城外我母亲的庄子上?”李程洵突然问道。
青璃点头,“是呀,公子,青璃从小就在那里长大的。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是奇怪,我只想问问,你可知道一只井妖?叫宝芝?”回想着幻境中的所见所闻与风土人情,李程洵问道。
青璃摇摇头纳闷地问道,“未曾听闻过,可能是乡下堵塞不知城中消息,公子要不问问顾相?”
“顾城勿?”李程洵疑惑道。
“顾相做鬼的时间可是比青璃作妖的时间长了三倍不止,公子去问顾相他应该会知道有没有这只妖。”
李程洵点点头,“也确实这有这样,他最近不是晚出早归吗?此时恐怕还睡着,不适合过去。”李程洵又打了哈欠,“算了,我也去补个觉,你晚上提醒一下他,让他先别出门,我又事要问上一问。”
青璃拍着胸脯保证道,“公子您放心睡,都包在青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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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楼上一间包厢内,小二又换上一盏新茶,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着奇怪,慢慢退下。
“这般时辰,卫国公府那小子也回了府,咱们到底怎么做?”老头问道。
“当然是上边要我们怎样我们便怎样做。”中年男子道。
“你是说我们顺着上面的意思,向端王出手?”年长的那位老头问道。
“不出手,难道你等着他们向你出手?”中年男子道,然后端了一杯茶呷了一口,“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如若不然,若是让太后回过神来,怕是一个机会也不会留给我们。”
“所以咱们只要顺着娘娘的意思?灭了端王府?”老头疑惑道,“这样会不会得罪那边?”
中年男子摇摇头,“这大可不必担心,这端王速来与安平王便是不和,我们出手遂了娘娘的心愿,想必王爷也不会计较咱们。”
“王爷不喜欢端王?为什么从未听说?是不是谣传,若果王爷不喜端王,依着王爷的势力,应该早出手解决了才是,这么会拖到这个时候,平日里也从未对端王爷发难过?”
“这自然是为了平衡之道,若是安平王与端王对上,削弱了势力,这朝中还能有谁可以遏制太后。”
“崔老弟说的有道理,那咱们明日便上书将端王给铲除了。”
姓崔的中年男子摇头道,“不妥,这是咱们不出面最好。”
“那要如何铲除端王?让下面的人是不是不够分量?”老头质疑道。
姓崔的中年男子道,“不是还有严大人吗?将端王扼杀的消息传到他的手中,再把线索流出来,就不怕端王不倒。”
“这端王有狂疾,弑杀本就是常有的事,可恐怕还搬不到他。”老头再度质疑道。
突然传信的小厮有跑了回来,递来一张刚从信鸽上取下的纸条,“老爷。”
老头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内容便大笑道,“真是瞌睡给送来了枕头,崔老弟你瞧瞧,这么久这般巧合,这下子端王是不想倒也不行了,这简直是自掘坟墓。”
中年男子接过老头递来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第一时间也很是诧异。
“看来娘娘果然厉害,想必此次的计划也不是一两天了,上次还上次端王府,没想到藏得这么深。”一旁的老头说道,“如今有了这铁证,我是更加相信崔老弟的你的判断,这姜世子果然是藏拙,老夫就说,这姜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子弟,未来的公府继承人长成那副怂货模样,果然是深藏不露,这刚满了十五就开始帮着太后娘娘肃清宗室,这看样子是要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