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牧来到钦天监摘星楼楼下时,看着自家乖徒儿和一男子聊得火热。那男子爷穿着他们钦天监的小天师的衣服,眉宇之间虽然有所掩饰,但那挥之不去的戾气还是让荣牧皱眉。
“一味。”
“师傅!”闻人激动的跑到师傅身边,拉着师傅白色的袖兜就开始撒娇,“师傅呀,你看看你都出门都多久了,要没有遇到是什么好玩的妖怪?有没有给徒儿带东西?” 荣牧揉揉这个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弟子的脑袋,“过几年奇门一脉就要交给你,还这般小孩子心性让为师怎么放心呀。”
后面的韦立一惊,没想到闻人真的要继承奇门一脉,而他呢?尽管点煞之术技艺高超,但同门的师兄各个竞争强烈,上次因为没有替师傅买回那个神袋。
师傅生气,竟然连这次妖孽大动的好时机都没让自己出帝都,幸好捡漏遇上了邢府的鬼魂,收获了那绝世秘宝,要不然真的亏大方了。
如今闻人明摆着要继承奇门一脉,自己一定要好好笼络,奇门虽然术法在关键时刻不怎么惯用,但好东西是真的不少。
“师叔,闻人师弟这些日子一直很努力,那个阵法零零散散已被他修补的七七八八,师弟真是天众奇才,令我等汗颜。” 荣牧听着这毫不掩饰地夸耀,眉头一蹙,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对着外人挂着一幅清冷拒绝的态度,远没有同闻人那般清静,“你是?”
韦立面上一红,他虽然只是个小天师,但是也是入选了十二小天师的人,经常在这些天师面前晃悠,居然不认识他。
还有那种明摆着的疏离,韦立藏在袖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但他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快从刚才的尴尬中脱离出来,露出笑脸行礼道:“师叔好,我是点煞一科的韦立。”
“对啊,师父这是韦立师兄,您出门的这些的天都是韦立师兄在照顾我。”
荣牧点点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多谢。” 态度依旧是疏离清冷,谈不上宁人讨厌,确实韦立最厌恶的高高在上。
荣牧踏进了摘星楼,闻人自然随侍左右,后面的小童和其他后生自然跟上。
荣牧虽然是奇门一脉的大天师,确实阴阳十三科中唯一一位十三科皆会的大天师,他们有什么问题都愿意请教这位天师,他虽然清冷性子寡淡,却从不拒绝任何人的提问。
在所有大天师中保持着较高的人气。
待所有人走后,韦立依旧站在原先的地方,他抬头望着帝都最为雄伟神秘的建筑,它高耸云端,宛如连接着苍穹。 那是他心中的骄傲和执念,总有一天他要站在所有人的上面,受万民的敬仰!
那些看不起他的,通通都要踩在脚下!
松开牙槽,长呼一口气,韦立踏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摘星楼里。
悠闲地坐在六楼一间茶室的荣牧不知道他立刻之后楼下所发生的一切,他只是询问了一些弟子的情况。
“那个妖凤只是破到了七楼?” 闻人点头,“并没有往上面继续走。而且徒儿还发现了一处端倪…”
荣牧看去,“端倪?”
“嗯,从外面的阵法到一楼再到六楼,阵法的破解上并没有妖气的痕迹,只有七楼韦立师兄的房间里才有妖凤强烈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那妖凤是人带进来?破阵也是那人?”
闻人点头,“徒儿觉得这人很不简单,六楼通往七楼的那个阵法上的迷障可是师祖弄得,那人居然毫发无损地过了,手段着实了得。
而且当日那妖凤残留的妖息如此厉害,也不知道他与那妖凤到底是和关系,若是那妖凤的主人”闻人摇摇头,“这帝都恐怕就危险了。”
荣牧欣慰地拍拍闻人的肩膀,“你能观察到这点,很棒。”
见闻人还在担心,荣牧道:“你师祖来了,不用担心。”
闻人激动不已,任什么大妖,师祖都不在话下!
李程洵看着下面的铁疙瘩,挤眉弄眼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起身,将那些装进了神袋。
“哎哎哎!凡人,你干嘛呢?”赤峰激动的咽下口中的马蹄糕就跑了过来,欲要拦住李程洵动作。
“还不明显吗?”李程洵翻了个白眼,仅需装她的东西。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本少是问你装这些垃圾干嘛?这里面好歹也是本少暂居的地方,憋屈点叫个神府吧,你平日里装个符箓、人呀,妖呀的本少也就不说了,就连那根树苗苗本少爷好心给你每日打理,这种垃圾可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赤峰态度很坚决,抬起他那腿,一脚踩在铁疙瘩上,那花红柳绿的胡裤晃着李程洵的眼睛,有种闪瞎的感觉。
李程洵一手将某个傻货给撂翻在地,膝盖抵在他的背上,“平日里叫爷‘凡人’,爷也就忍了,别不识好歹,我不杀生,但必要时,架个火烤个鸟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赤峰直觉得突然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有丝毫反应,就被人压倒地上,胳膊骤疼。
赤峰顾不得手上得疼痛,只是张大嘴巴,“他居然被人在自己的结界给压了!”
那家伙是人吗?领域压制都没有用,这到底是什么妖物?当初他还不如在袋子里好好呆着~
内心万马奔腾地大妖赤峰乖乖地抱着一堆铁疙瘩回到了神袋里,还带走了结界。
待赤峰走后,李程洵满意地看了看自己新设好的阵法,走到八仙桌边,对着地上凸起的按钮,轻轻地踩了一脚,顿时出现了淡蓝色的光罩笼罩在整个牢房。
“啪”李程洵为自己的聪明鼓掌,着实不错啊。
不光可以隔绝外物,还可以聚灵收集阴气,以后涂涂他们还可以在这里修炼,不错,相当不错。
就是缺个时间法器,可惜,可惜………
李程洵收了阵法,乖乖地躺回床榻上,闭神调息修养元神。
还没有等到半刻钟,姜司一行人便到了。
牢头打开了牢房的锁链,姜司带着毡帽,周围都是开阔的地方,只有一面有墙,自然进来也没有摘下。
一路而来,虽然没有见到容颜,但是那若隐若现地身姿还是引起了大牢里一阵喧闹。
到了丙子号便稍微好些,周围都是读书识字明理的年少子弟,虽心生爱慕也只是偷偷看上几眼,并不会做那等子出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