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不能!”三个声音洪亮的不能以后。
寨子里面已经是有人憋不住了,拉开自己的弓箭,朝着这儿射了过来。
只可惜,距离还是差了一点儿。 那小三能放过这样的的机会嘛!
“我呸,偷放冷箭,真给关中人丢脸啊,你有本事放箭,你有本事出来用刀杀了我们啊。”
得,小三这一声,更是让营寨之内放箭的人,站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这要是出去,那自然是违背了军令,而违背军令,自然是要被斩首的。
而不出去吧,自己身为关中人的后代,却是行了偷袭之事,实在是有些不符合关中人的骄傲。 其实这种骄傲,每一个关中的人心中都有。
因为这里以前是大泰国土,而这里的人,也是老秦人,他们为了泰国的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自秦以后,关中的劲卒,向来是被各个王朝所承认的。
岂日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日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日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正是老秦人即现在关中人的最深刻的代表。 而身为一个在关中之地厮混多年的人,小三这一开口,就抓住了关中士卒的骄傲。
用他们的骄傲来侮辱他们,这对他们来说,自然是最为不能接受的事情。
小三在开口之前,还向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其他关中士卒,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结果他刚一开口,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一些关中士卒,脸色都是一变。
只是,对方是有重要的任务在身,所以才忍着没有说话了。 而配合着小三的人,多数都不是关中人,毕竟,嘲讽关中人,那就是在嘲讽他们自己。
而此时对面的营寨之内,所有关中的士卒,已经是被气到不能控制。
而刚才射箭的那个人,已然是大声的吼了出来,抽出自己晚间的长刀,就想从寨门冲出去。
只是被身边的同袍给死死的拦住,才没有真的冲出营寨。
只是,射箭的人被控制住了,可是小三却没人控制啊,他可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思。 “我说,都过了这么久了,那个射箭的,你敢射箭,真的不敢站出来嘛!我就知道你不是纯种关中人,否则,怎么会既偷袭别人,又不敢与敌人堂堂正正的作战呢?”
“啧啧啧,真替那些给关中劲卒挣下名声的死去的人不值,就因为你们这些人,敢做不敢当,把关中劲卒的名声是给败的透透的了。
以后别人提起关中人,那第一印象是:噢,你说的是擅长偷袭?还是不敢与敌人正面交锋?噢,两者都有啊。
对啊,关中的劲卒就是这样的,以前只是他们的名声大罢了,实质上,从根子上讲,他们早都不是什么纯正的老秦人了。
毕竟,保持好的传统是件难事,但是,要想生个非纯种的人,只要随便和来关中的人行一场苟且,那就可以了啊。”
所有的人噤若寒蝉。
头叩在地上,根本没有一点点起来的意思。
从长孙无忌的角度来看,眼前的这帮将领,明显是畏惧于侯君集,转而来到了自己这里。
怎么,自己就那么容易被这些人看做是性情平和之人。而在军旅场上,性情平和那也就意味着软弱可欺。
而现在这些跪在他面前的将领,虽然看上去都是战战兢兢,但是,他们在下意识的选择里,认为长孙无忌的命令可以偶尔不遵守。
这对于一个军队的统帅来说,实在是一个致命问题。
长孙无忌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没有说话。
只是将自己手中的书慢慢的拿了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整个宽敞的军帐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只剩下书页摩擦着书页的声音以及被轻轻翻动的声音。
在不知被翻过了多少页以后,长孙无忌才终于开了口。
“怎么,不起来?还得我亲自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扶起来?”
“属下不敢。”众人应道,然后都缓缓的站了起来。
“说说,外面的人说了什么,让你们这些上官都压不住自己麾下的部队。”
长孙无忌的声音冷冷的,“还有,如果下次再有这样说什么压不住自己麾下士卒的人,你也就不要当上官了,连部下都压不住,怎么,朝廷是让你来当将领的,可不是让你被麾下的士卒给胁迫的。”
“是,属下遵命。”
“你,说说,外面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于是,被长孙无忌指到的那个人开始重复着那可恨之人的言语。
“还有,长孙大人,那营寨之外为首的,自称是关中长安人士,名字叫做张无忌。”
而原本一直在捧着书认真看书的长孙无忌在听到这句话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书。
“你是说,他自称张无忌?”长孙无忌问了一句。
“是,所以我等实在是受不了营寨之外对于大人的诋毁以及不屑,所以才想要领兵出战,为大人的声名和关中老卒讨回一个公道。
“我的声名?”长孙无忌有些诧异。
“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外面那个唤做张无忌的贼人,本名自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而是见大人在此,所以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来羞辱大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的名字里面有无忌这两个字,那么就是对我的羞辱喽?长孙无忌悠悠的开了口。
“大人,属下绝无此意,只是那营寨之外的人,定然是在拿大人的名字做文章。”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要我说,你不会是对方派来的间谍吧,好怂恿这些愣头青和你一起出战,然后再把我们干脆利落的卖给李承道?”
长孙无忌话语之中尖锐的指责已经是让刚才开口说话的人全身在缓慢的战栗。
因为他明白,这个罪名一一旦做实,那么自己的这辈子可就真的走到头了。
“大人,属下一片赤诚之心,望大人明察,我绝不是那李承道小儿派来的间谍。”脑袋在地上叩的“砰砰直响”,嘴里说着为自己辩护的言论。
“你说你不是间谍,那么,我问你,敌人这么刺激我们,是为了什么?”
长孙无忌顶着跪着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