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你发现了。”
“走，我们先上去坐着点菜，咱们慢慢说哈。”
杰尔很自顾自地走上去了，似乎已经闻到了辣酱肉排的香味。 贵族餐厅说是在三楼，可是这层楼超级大，天花板都二十米，所以靠窗的位置就有五层的复式。
平时方震请客也只是在大厅里，靠窗位置的复式五层都有最低消费，一层比一层高。
不过他为了请教杰尔，所以带到复式一层，最低消费两千金币。
暗骂一声学院奸商，然后还是气鼓鼓地叫了两份辣酱肉排，单份700金币，肉是五阶冰水系长鱼类魔兽，肉质昂贵。再点一些美食美酒，一共消费2001金币。
“哎呀，其实所罗门学员你不用那么破费的，上次你帮我出手教训了金斯顿，我还没来得及感激你呢。”杰尔搓了搓手，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他说这句话时，咽了五次口水。
不早说？方震眼神有点幽怨。
“杰尔学长，据说这魔法交流会开办了很多次，那这五大名校是哪五所？”
“魔法交流会的起始我就不清楚，但五大名校是全大陆最著名的。第一所是希留斯魔法学院，也是魔法公会附属第一高等学院；第二所是阿斯兰帝国皇家魔法学院；第三所是神权帝国的生命之树魔法学院；接下来是炼金之都的光轮炼金学院，符文之都星耀学院。”
“前三个我都懂，后面那两位是来观光的？” 杰尔摇摇头，说：“还不是因为我们达尼亚分学院太优秀了，拜蒙大陆的几乎所有炼金技术，有一半都是出自达尼亚分学院的实验室，光轮学院当然是有想法，顺便来探探底。至于星耀学院，那就好说了，据说他们学院创始人，就是出自布鲁及尼分学院，几千年来，他们一直都想超越我们。”
“说白了，就是五大名校嫉妒我们圣学院，想来踢馆的咯？”
“没错，理解透彻。我的肉排终于上菜了。”
辣酱肉排很快就上桌，贵族餐厅厨房效率惊人。
吃一口肉排，方震能感受到体内水系魔力的活跃。 魔兽的身体含有较多的元素，吃之有助修炼。但吃多了消化能力有限，反而伤身体。
“太美味了！”杰尔一副狼吞虎咽，完全不顾仪表，似乎吃得很有粗汉子风格。
周围用餐的贵族学员似乎注意到这边，似乎在评论什么。
“不好意思哈，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吃得满嘴辣酱的杰尔，此时笑起来很憨厚。
“呃…没事没事，慢点吃。”方震摆摆手，还把一瓶酒递上去。 “这里有绿之雨露，这酒特舒爽。”
看着杰尔吃得那么开怀，方震觉得这个杰尔似乎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蜕变。
犹记得一年前，杰尔在决斗场挑战金斯顿时，一脸决绝的模样。
杰尔的食量不大，一大块肉排吃完，擦擦嘴摸摸肚子，再倒上一杯绿之雨露。
“吃饱喝足，这才是生活呀！”
“杰尔学长，你看起来是完全释放自我了呀？”
方震此时觉得杰尔有一种气质，那就是完全放下情感的洒脱。
“情感是一管最好的成长药水。”杰尔轻轻说道。
“好了，谢谢你的美餐。不知道你在仪式魔法遇到什么问题呢？”
方震左右看了看，然后手掏进桌子底下，按了一下桌子的开关，一道隔音结界在他们两人周围开启。
贵族餐厅每个餐桌都有一个隔音功能，任意开启，保护了个人谈话的隐私，还减少了吃饭聊天的吵闹，当真是贴心至极。
“我想知道仪式魔法的反转仪式，但卢卡导师的课程上没有提及。”
“原来如此。”杰尔把杯中的绿之雨露一饮而尽。
“反转仪式，其实是仪式魔法中的忌讳。”
杰尔眼神飘忽，似乎想起了某些事。
“仪式魔法是向某些存在献祭，从而获得回报的魔法。反转仪式，不是将仪式反转顺序，而是将仪式的过程，掌握在施法者的手中，可选择地进行献祭和收获。”
方震听到这话，豁然开朗。怪不得他用反转仪式杀死列克时，有一种操控的感觉。
只听杰尔继续说：“我献祭十头六阶魔兽，要杀死一个七阶魔兽，但不确定献祭后的魔法是否能全部命中七阶魔兽，甚至不清楚献祭十头，我是否在第七头的时候就魔力耗尽，精神力枯竭。毕竟仪式魔法有太多的不平等和不确定。所以反转仪式出现了，是为了更好地掌控仪式的流程，把握仪式的程度。如果是在第七头魔兽献祭的时候，发现自己情况危险，我就能及时终止对仪式的主导，虽然仪式还是在继续，祭品依然会被献祭掉。但反转仪式中，施法者脱离仪式，最多只是受伤。”
“脱离仪式？”方震忽然接过话：“在课堂上听卢卡导师说过，一般的仪式如果施法者强制脱离主导，是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反转仪式不会受多大的伤，也就是虚弱加内伤而已。因为反转仪式本身就是把掌控权从献祭的存在手中抢过来。也就是这个仪式，把掌控的地位反过来，所以称之为反转仪式。”
“这么牛叉的吗？”
方震听了惊奇不已。
将仪式反转控制权，掌控了仪式的献祭进程，还可以轻伤强制脱离。这种操控方法，简直不要太强。
“噩梦的献祭”就像是作弊一样的魔法，正常仪式除了施法者外，一切生命都被吞噬，或者说，被强制献祭。但正常仪式的弊端，就是胃口越来越大，消耗剧烈，无法强制脱离。
至少方震未试过强制脱离仪式。
将“噩梦的献祭”反转仪式，方震的确可以自由操控这个魔法的威力，并且只针对一个目标，慢慢剥离并吞噬其灵魂，然后轻松终止。
“所罗门学员，不要以为反转仪式很简单。”
杰尔正色道：“反转仪式亵渎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以假如多次使用反转仪式，会被这些存在察觉到，那么就离死不远了。”
方震眼神一凝，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按照杰尔的话，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虽然他不知道“噩梦的献祭”所献祭的对象是谁，是神明还是某些古老存在，但根据反转仪式的逻辑，他如果多次反转，很可能终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祭品。
看来这种危险的仪式魔法，还是能不用就不用。
“谢谢你，杰尔学长。”
“别客气。”杰尔微笑道：“你肯定也拥有仪式魔法。从课堂上你也听到卢卡导师的话，仪式魔法不能滥用，否则自己就很可能被某些存在盯上而成为祭品。”
方震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达尼亚学院坑几个死灵火焰回来。
忽然，杰尔递过来一本手札。
“这是我研究的仪式魔法，你可以拿去看，不过千万别外传。我走啦，这学年我有三十多份兼职，我得好好攒钱才行。”
说完，杰尔就离开了，并把剩下的食物和绿之雨露给打包带走，还不忘记去前台拎走三份熟食，并摇摇指向方震，对前台妹子说：“那个大帅哥结账。”
然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真是持家有道，勤劳节俭的大暖男，“感动”到方震脸都一抽一抽的。
他目送着杰尔离开，他想不明白，杰尔居然将他自己关于仪式魔法的手札送出。
要知道每一个魔法师的修炼手札，都是非常珍贵的，这可是宝贵的经验。
而且杰尔送出的是关于仪式魔法的手札。
但方震不管那么多，赶紧翻看起来。
这本手札一共记录了三个仪式魔法。分别是冰血舞，上古之祭和莱卡之冰棺。
而且杰尔陈列得很清楚。
冰血舞：危险度中等，不致死。献祭对象，冰霜女神莱卡。以冰系魔兽之血献祭，大范围操控冰霜之力。
下面是仪式的祭文，可以诵读而出，优先积聚冰霜之力。
看着描述，方震似乎有画面了。
“不会是他用来怼金斯顿的那招吧？”
不用怀疑，方震已经肯定这个仪式魔法，就是杰尔那天使用的。
泛着血色的冰棱一排排地凝聚而出，喷得金斯顿不得不使用卷轴。
这攻击强度，简直就是十架加特林的威力啊！
第二个是上古之祭。
上古之祭：危险度严重，可致死。献祭对象，元素诸神。以多种不同组合的祭品进行献祭，刻写祭文碑，诵读后可召唤古老元素生物。
可致死？方震认为这是一条警醒自己，不要滥用和过度使用的信息。
古老元素生物？
方震想起在环楼时看到的冰霜巨神像，从传说的角度来说，冰霜巨神像的确是古老元素生物。
“我了个去！难道召唤出冰霜巨神像的人是杰尔？”
此时，他才觉得这个杰尔，天赋高得可怕，竟然召唤出如此强大的古老元素生物。
这条上古之祭的仪式魔法，说明很长。可能是针对了许多不同古老元素生物的召唤，涉及到不同的祭品和祭文。其中就有祭文碑的制作，涉及不同的制作材料。
而且有一点很关键，那就是建立祭坛。
这种大型的召唤仪式，必须要有祭坛才能发挥出效果。
“烧钱的仪式，怪不得杰尔得攒那么多钱。”
最后一个仪式魔法，叫做莱卡之冰棺。
莱卡之冰棺，危险度严重，可致死。献祭对象，冰霜女神莱卡。
这是一个简单却惊人的仪式魔法。
“以18个冰系晶核，陈列出七芒，六芒和五芒的星阵组合，召唤冰霜地牢方尖碑，向敌人施以冰霜女神的刑罚。具体是呼唤冰霜女神的恶意，达成冰封棺刑罚降临，将敌人困死在冰棺中，冻结而死。”
方震极为认真地看了这个仪式魔法好几遍，最终确认，这是一个杀手锏仪式。
具体杀伤力如何，这个可能要看祭品和施法者了。
但他猜测，威力绝对惊人。
从描述中看，越阶单杀完全不成问题，只要有时间布置。
满心欢喜地收起手札，他由衷地感谢杰尔的馈赠。
当初也没想着帮他出气，居然还有回报。
以后发达了一定多给杰尔整几个高报酬的兼职，也算是一种人情。
“看来以后遇到难以应付的局面，不需要依赖噩梦了。”
方震心情大好，立刻去学院交易所购买材料，去八角训练馆试验下“冰血舞”的应用，其他两个危险性那么大，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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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月，即将举办魔法交流会，方震却被传讯学员喊去执政者高塔。
院长柯伦迪的办公室。
依然是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方震撇撇嘴，他坚决认为，每次来院长办公室，肯定没好事。
这不，刚进大厅，就听到柯伦迪说话了。
“呵呵，所罗门来得挺晚啊！”
“迟到半小时而已，哪能叫晚。”方震走入大厅，意外看到这里不止是他一个来客。
办公室的大厅内，已经坐好三个学员，正是其他年级的首席生。
“哟！拜恩学长，气色不错嘛。”他走到拜恩左侧的空座位坐下。“听说你又甩了一个女朋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