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上大苹果,苹果树下左右手。
司予安自认玩儿过的副本也不少了,都说第一晚大概率是“平安夜”,可“平安归平安,危险还得担”。
每次就算闹出的动静再小,也总归还是有响声的,哪儿像这次——
她看像窗外。
只见夜晚的港口依旧灯火通明,街上的“海盗”们有的忙着销赃谈生意,有的则组团儿忙着找乐子。
罩在花罩子里的灯光,穿透罩子显出了多彩的光亮。
街上每隔几步就挂了一盏,乍一看倒还真是有种“平安夜”的错觉。
就是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还有个赶着鹿车的白胡子老头儿出现了。
咔……吱扭!
“真是!上哪儿找姑奶奶我这么好的服务去!”
打开窗子,又拉开门,确保了两边通透,司予安坐回到床榻。
“现在挡头儿都去了,总不能还没人来吧?或者我该再弄个欢迎仪式?”她拿出回音锣,想了想后又放了回去。
“在旅店敲有点扰民啊……啊!快来吧快来吧!”
就这么念叨着,司予安靠着墙,隐隐听到了几曲奇怪的歌声,但听得不真切。
等她再睁开眼睛时,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刺客斜靠在她房间门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司予安:草哦……
她揉了揉脸,取出洗漱工具和垃圾袋开始自我清理。
“你进副本还带牙膏牙刷洗面奶和毛巾?”刺客奇道。
“你不也带了粉底液睫毛膏和乱七八糟笔刷吗?”满口泡沫,司予安的话含糊不清。
“姐姐要化妆啊!”
“姑奶奶爱干净啊!”
说完,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
下到一楼,骑士不在,屠夫和菜鸟、助理三人已是等在了那里,他们面前还摆了一大篮黑面包。
“吃点吗?”屠夫指指篮子。
“不了。”司予安皱眉,想起了烩鱼汤镇那只抱着黑面包做梦的肥耗子。
她自栅格袋里拿了肉松面包出来,在刺客笑吟吟朝她伸出手时,嘴角一抽,也给了她一个。
“咕咚!”一声吞咽声传来,“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助理嫉恨地看了眼司予安,狠狠咬了口手里的黑面包,被那味道噎出了眼泪。
“咳咳咳!”她大声咳嗽,“谢谢会长!”
她接过屠夫递去的水,以想象中的道谢,根本没注意到她崇拜的“会长”,早就满脸厌恶端着盘子远离了她。
“还要忍吗?”刺客看出了司予安的不齿。
“没大仇没大怨。”司予安塞给她一盒牛奶,“剧情还没开始,干嘛打打鲨鲨的!”
“哦?你怎么知道剧情没开始?”刺客红唇微勾。
“姑奶奶的直觉!”
没有顺着刺客的陷阱往下说,司予安拍拍屠夫。
“我想过了,咱们几人的共通点是‘光芒万丈’号,耶……这里又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所以我猜,剧情可能是到船上才会开始的!”
“不无道理。”屠夫神色一凝,“可游戏没道理不给船的到达时间啊!说什么‘即将靠岸’,合着玩家就只能死等?”
“也许是因为人还不齐呢?”刺客说道。
“人不齐?”屠夫愣了,“还有其他玩家?可——”
“这就要拜托我们的朱……主先知来解答咯!”刺客笑容玩味,“你不是会占卜吗?有占出什么没?”
“我占出你死于话多!”心中一凛,司予安觉出了一丝不对,是以故意挑衅道。
“那这个死法还挺别致的!”然而刺客并不接招。
反派死于好奇心强!
那我就乐意作死!
两人又用眼神交起锋来。
“她的笃定来自哪里?难道仅仅是因为我昨天太关注街道了吗?还是说……她其实早就知道会有人组队进本?”
装作厌倦了这场无聊争端的样子,司予安离开了酒馆。
好在这次刺客没有再跟上来。
“而如果她早就知道……原因呢?方法呢?她是怎么判定的助理那队不是?为什么要找上我?她的传送起始点是护卫府,说明她很危险?”
“那我被传到烩鱼汤镇是为什么?白术现在又在哪里?他要是一直来不来,船难道还就一直不靠岸吗?”
想到头痛,司予安叹了口气。
就这样没有新线索,没有新道具的又过了一天。
待天色将暗,几人回到酒馆时,都免不了有些焦躁起来。
夜色降临,窗外灯火通明。
可以预见的是,今夜该又是一个“平安夜”了。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司予安掐着时间,在零点时分猛地跳下了床。
她觉得自己再这么闲下去都能闲出蘑菇来了,兴许还是毒蘑菇!
吱扭!
可刚打开门,她脚下却是一顿。
“你干嘛?”
“出去作死啊!”刺客笑道,“一起?”
磨了磨后槽牙,司予安没理她,自顾往外走。
零点后的耶犹港依旧繁忙。
两人一个精致一个妩媚,走在街上皆是引来了不少搭讪的“海盗”。
随便找了几个骗到角落里鲨掉,司予安等了又等,都没等到他们诈尸,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我还以为你不会鲨人呢!”刺客靠在巷口,整个人非常悠闲。
“吃饭喝水你不会吗?”司予安回呛了一句,垂眸掩去了波动的瞳孔。
同白天时一样,这里没有线索,也没有道具。
寻了处开阔的街口,司予安面无表情地拿出回音锣。
而看到这东西,刺客笑容一僵,眼皮也是一跳,莫名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回音锣,B级极品,敲击可使方圆百米内,A级以下诡异——”
余光瞥见刺客的表情,司予安恶趣味地把回音锣贴去她身上,故意让她收到“摇篮”的描述。
锵!
描述还未完,司予安就敲响了锣。
刺客:???
就算是伪B级道具,功能也不用这么……作死吧??
她虽然行事全凭心情喜好,鲨伐无度,可也不代表她想作死啊!!
锵!
见刺客脸色难看,司予安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锵锵锵!
锣声不断,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刺客手上出现了三枚戒指,警惕又生无可恋地警戒着四周。
“谢谢姐姐!”司予安的声音甜到发腻。
刺客:……
滚啊!啊!!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十几分钟过去了……
司予安的锣声除了吵的“海盗”们都绕着这条街走外,没有引来半只诡异。
两人周围安静的都跟海城图书馆有一拼了。
“这个平安夜是不是‘平安’的有点太彻底了?”司予安收了锣。
“你队友什么时候到?”
担惊受怕了半天,到头来却是只有自己暴露了新的手段,刺客看向司予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绝世渣女。
“什么队友?”司予安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怎么推断出还少人的?”
刺客:……
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连脸上的笑都懒得维持了,待回到酒馆二楼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夜无事。
到了第三天,菜鸟和助理干脆就不出酒馆了,还讽刺几人做的都是无用功。
不得不说,虽然他们人品不怎么样,战力也辣鸡,但这话还真说对了!
第三个无事发生的白天过后,理所当然的,第三个平安夜到来了。
这一晚,司予安不想逛港口,不想敲锣,甚至都懒得提供“贴心服务”了。
她靠在床上,门窗紧闭,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
扣扣扣!
“姐姐,你在吗?”
刺客面色不善地开了门,想着若是司予安敢再邀她敲锣,她就放个大招儿,不死不——
“你进来干嘛?”刺客一愣,“等等!你关门干嘛?”
“姐姐,玩儿棋吗?”
拿出了一方盒子,司予安笑容明媚。
刺客:……
你栅格袋里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