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陆陆续续打听的消息,秦凡也知道了大概。
常俊自从和韩雪儿坠入爱河,两人形影不离,卿卿我我,韩雪儿也不嫌弃常俊学历低,没工作,但对常俊的过往却一无所知。而韩雪儿的家人一点也不知他们两人的交往。
七月的最后一个雨天,常俊送韩雪儿回家,在巷口不巧碰到雪儿的一个远房叔叔,而这个叔叔恰好在沧璜拐摆地摊卖混沌,被常俊和他的同伙勒索毒打过。当时这个叔叔看到常俊和韩雪儿在一起时,误会常俊在纠缠他的侄女,又加上以前的仇恨,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周围的熟人看常俊留着长发不像个好人,也是一拥而上,对着常俊拳打脚踢,常俊当时就被打懵了,韩雪儿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慌乱中,常俊掏出割绳索的刀,胡乱地挥舞着,只到韩雪儿一声地惨叫,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他的面前已倒下一人,正是韩雪儿的远房叔叔,胸口处潽潽地冒出鲜血。 “杀人了!”这时旁边有人惊叫道,也是看常俊只有一人,人众壮胆,有人抄起木棍,就把常俊打倒在地,接二连三的痛揍,等警察赶来时,常俊已快被打得没了人形。韩雪儿也抱着叔叔哭晕了过去,当晚送到医院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当晚就死了。
在这风口浪尖上,常俊当即就被认定恶意杀人重犯,再加上过往的恶迹,已无轻判的可能了。随即韩雪儿的家人又告常俊强奸,韩雪儿迫于家人的压力,也默认了这捏造的事实。
秦凡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不禁长叹一声,自己费尽心思想让常俊避开以往的过去,而偏偏他就栽在过去的恶行上。不说自己现在没能力救他,就是有能力也是救不了他。
秦凡想去见见常俊,但常俊已是杀人重犯,闲人一侓不给见。就连常俊关在哪里。秦凡也打听不到。
秦凡是真得恐慌起来,几晚都在房间里自语:这是不是老天在玩他。脑中又想到婉晴,前世的婉晴命运难道又要重现吗? 当赵雪梅跑来照顾他时,一会听他说自己为什么不是罗拉,一会儿又嘀咕月光宝盒在哪。雪梅流着泪摸摸秦凡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却见他看她的眼神,仿佛不认得她一样。
雪梅搂住他心疼地低泣着。
外公也知道常俊的事了,沉默了很久,无奈地说道:“他妈妈怎么活啊。”
悲伤的事总是要翻过去,秦凡也不想别的,只想见常俊一面,但不管托了多少人,这个心愿也无法实现。
生活仍旧要过下去,秦凡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常俊的妈妈,常妈妈还不知常俊杀了人,见一次就问一次:儿子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她。秦凡只能说她儿子很忙,在外挣大钱呢。 -------------------------------
秦凡待在饭庄的画室里,每天懒散着打不起精神,画也不想画了,书也看不进去,饭庄里的事也不大过问,这还幸亏张玲玲在独自撑着。
雪梅每天都想把秦凡拖出去散散心,这也是听她叔叔说得:秦凡这是心病,要经常出去散散心,对他心病有好处。
一次,二次,秦凡终于不忍再拒绝雪梅的好意,由她陪着四处转转。雪梅即劳累又快乐,在家从不洗衣服的她,为秦凡洗衣,打扫房间,还不让张玲玲她们插手,每天的饭菜都是她从楼下的厨房端上来陪着秦凡一同吃。在山墙后面晒衣服时,还被秦妈妈撞见过,秦妈妈心疼得不得了,可雪梅却甜甜地笑说她乐意。
老赵和老伴哀声道,自家的乖乖女,快变成了秦家的童养媳了,每天看着雪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时,赵妈妈总是和老赵嘀咕道:雪梅这是倒贴啊。雪梅的奶奶也心疼得不行。 吴玉和李进军知道秦凡和常俊的关系,看到秦凡心情低落,便和雪梅想得一样,把秦凡拖出来散散心。
这天,吴玉跑来说,李进军弄到了两支枪,一支猎枪,还有一支汽枪,问秦凡去不去他们厂后面的小华山打打猎,散散心。
秦凡也知道自己一直郁闷下去,于事无补,还有可能违了雪梅和吴玉他们的好意。雪梅知道秦凡要带她一起去打猎,高兴地搂着他的手臂摇晃。
借用军子开车,把他们送到小华山,在小华山山脚下,李进军的一个亲戚住在那里,猎枪也是从他那里借得。这时的禁枪令执行得还不是那么严,市面上,汽枪子弹敞开卖。
小华山并不是很高,山脚下有一些农户种了大片的桃树和梨树,从山脚到山顶也是树木众多,不似后来所有的树被砍光建房。 山里的大型动物基本没有,都是些野兔、野鸡、野鸭之类的小动物。看着几个菜鸟要么惊跑了猎物,要么枪枪放空,军子和进军的亲戚在后面看着直笑。
秦凡瞅见他们的偷笑,把吴玉喊过来说:“我们这样不行,要稳住打,看到猎物不要大呼小叫的。”说着转过头对雪梅说道:“尤其是你。”雪梅举起手保证说:“下次坚决不喊了。”话刚说完,就指着不远处跳着喊道:“兔子,兔子,你们快打啊!”等吴玉端起枪,那只灰兔早就一溜烟地跑远了。速度之快,令雪梅瞠目结舌,她从没有看过兔子能跑这么快。秦凡想了想凭他们几个菜鸟,这样下去最后肯定是空手而回,虽然心里成熟如大叔一般,但也不想在女孩面前丢脸。
拉着李进军的亲戚虚心求教,那人也不藏着掖着,把一些打猎的经验传授他们。也帮着他们查看动物的足迹,跟他们讲解一些动物的习性。如有些动物出去觅食,回来时还会按原路返回。还有一些沙土鸡(野山鸡),不仔细看时,说不定就在你的脚下。说着就指指不远处一棵树下的草丛里,示意那里有动物。秦凡和吴玉瞅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那人从吴玉手里接过枪,稍瞄了下,“砰”地一声,再瞧时,草丛里还真有动物被击中,进军跑过去,不一会拎着一只沙土鸡回来。
有样学样,在老司机的指导下,秦凡和吴玉也打中了几只沙土鸡,李进军误打误撞地干翻了一只野兔,这也成了他们此行的最大收获。
还有秦凡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在心里也感谢这些小伙伴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