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小风听言,却是不赞同的问道:“你这话,是不是还觉得那个女人是无辜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靓想解释。
荣小风则是掀开帘子,拉起荣达海的手,掀开袖子让秦靓看:“你自己看,他身上的伤难道还有假吗?” 秦靓没防备,就看到荣达海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疤和伤痕,有深有浅,淤青的程度不一,伤痕大小各异,显然是受伤时间不同。
“你看到了,叔叔被打成什么样子了,人心都是肉做的,那个女人怎么下得去手的?”荣小风愤恨的说道。
秦靓被那些疤痕堵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对上荣小风质问的眼神,她更加没底气了,她只能是默默的看着荣达海的疤痕,突然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荣小风正准备将荣达海的手放回被子,秦靓却接了过来,撸起荣达海的手臂上有个长条形的淤青,太过规整了,就像是印上去的异样。
“还能是什么,那个女人打的呗,”荣小风怒道。 秦靓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道淤青,找了别的地方,两边手臂都有,她用手机拍了下来。
“你干什么?”荣小风不悦的问道。
秦靓理解他的心情,说道:“这可能是个线索,也许可以当做是证据。”
荣小风听言,就是放开了秦靓的手,有证据就可以告那个女人,何乐而不为?
秦靓检查了一下老人身上的伤痕,没有别的发现,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时,她和荣达海大声道:“老先生,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荣达海的眼睛转了转,缓缓道:“小朱啊。”
“我不是问你谁打的你,我是说我要走了,”秦靓哭笑不得的说道。
荣达海不理会,依旧是回答:“小朱。”
秦靓:······ 荣小风无奈的回道:“他只会回答这个,肯定是那个女人老是对他,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他才会这么不停的念着。”
秦靓哑然,看着荣达海迟缓的样子,只好叹气道:“我改天再来看他。”
荣小风嗯了一声,送她出门,告别前,荣小风又问道:“秦小姐,如果你查到什么结果,一定要告诉我。”
秦靓点点头,“好,你放心吧,是非对错,不管真相如何,我不会有任何隐瞒的。”
荣小风看她说的真诚,就是点点头,说道:“我只希望能帮叔叔讨个公道,那个女人自己也有亲人,也要照顾不方便的人,怎么就下得去手?” 秦靓知道他指的是朱护士的小叔,如果她没记错,江红好像说过,朱护士的小叔是个脑瘫患者。
想到朱护士对她的嘱托,秦靓在离开了荣小风的住处后,让焦然然先回公司,自己又马不停蹄的往朱护士租住的屋子赶去,朱护士被拘押了好几天,不知道她的小叔怎么办?
路上秦靓买了点吃的,此时灯火通明,上下班的高峰期,秦靓的车子走走停停,才总算是到了朱护士住的地方。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秦靓好奇的趴在窗户上看了两眼,什么都没看到,转身正想走,就看到对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垃圾,上下的看了一眼秦靓#看书就去 o m#后,嘟囔着怎么又来一个后,就直接走了。
秦靓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中年女人已经下楼了。
她皱着眉头,又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就是将吃的放在门口,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门开了。
“你,你找谁?”坐在轮椅上的人四肢扭曲,脸上的肌肉时不时抽搐两下,眼歪嘴斜,嘴角流着口水,看着秦靓却没有胆怯的意思。
“你是不是朱护士的小叔,杨国辉?”秦靓赶紧问道。
“是,是的,”杨国辉嘴角抽着,口词不清的回道。
秦靓笑着说道:“我是朱护士的朋友,她有事被绊住,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让我来看看你,希望能帮上点懵。”
“好,好,请,请进,”杨国辉转着轮椅,让开路让秦靓进去。
走出门后,秦靓没看到自己预想中的脏乱,屋子里干净整洁,东西放的规整,一点都不乱。
她诧异的看着杨国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自立,能将屋子收拾的这么好,完全不像是朱护士说的那样,需要人仔细照顾。
“你饿不饿,我给你叫个外卖吧?”秦靓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要祸害就祸害路笙禾,还是祸害外人。
杨国辉摇头:“没,没关系,不用,谢谢你。”
秦靓讪讪的点头:“那好吧,那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尽管吩咐我。”
杨国辉依旧是摇头:“不用,谢谢。”
秦靓看着整齐的屋子,好像也没有她发挥的余地,只能是尴尬的提出告辞,临走前,给杨国辉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让他又是就打这个电话找他。
杨国辉客气的道谢,转着轮椅送秦靓出门,秦靓谢绝,刚打开门就看到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江红。
“红姐?”秦靓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江红同样是意外,她的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干干的笑道:“朱姐最后不是有事吗?我不放心小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每天下班都过来看看他,帮他做点饭,打扫一下卫生,洗一下衣服。”
“原来是这样啊,”秦靓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江红帮着收拾的,她还以为是杨国辉自力更生呢。
“有你照顾他,朱护士也能放心了,”秦靓笑着说道,“天黑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有什么事情打给我。”
江红点点头,目送着秦靓离开,脸上的笑容消失,取之而代的是浓浓的担忧。
秦靓回到家,往沙发上一摊,长长的叹了一声。
路笙禾看到她疲倦的样子,就是笑着问道:“吃饭了吗?”
“回来的路上,买了点吃的,”秦靓懒懒的回道。
“有什么进展吗?”路笙禾问。
听言,秦靓就是坐直了身体,看着路笙禾问道:“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
路笙禾笑着道:“说说看,哪里奇怪?”
秦靓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去看过荣达海,他的身上真的有伤,他真的被人打了,可是问题是,朱护士信誓旦旦的说她没打过荣达海,我看的出来,她没撒谎,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打的荣达海,而荣达海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朱护士打得他?”
“荣达海的侄子呢?”路笙禾道。
“他侄子照顾的很用心,不像是虚情假意,而且人是在养老眼被打了,荣小风的手再长,也不敢在养老院打人,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秦靓说道。
路笙禾听言,沉默的眯了眯眼,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朱护士没打她?”
“我相信她,”秦靓用力点头。
路笙禾看她认真的样子,就是笑着说道:“假设朱护士真的没有打老人,那么打老人的就是另有其人,只要找出这个人,那么朱护士的嫌弃自然就洗清了,可是养老院没有监控,荣达海又一口咬定是朱护士打的人,这就很棘手了,如果找不到那个人,那么朱护士很可能会坐牢的。”
道理秦靓都懂,可是她何尝不想找到真正打人的是谁,尤其是今天看过杨国辉,看的出来,朱护士将他照顾的很好,对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都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打人呢?
越是这样,秦靓就越是要找出真相,她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明天我再去一趟养老院,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被我遗漏了。”
“我一定会想办法洗清朱护士的嫌疑的,”秦靓握拳说道。
路笙禾看她认真的样子,就是笑着支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得到爱人的支持,秦靓更加斗志昂,扬了。
第二天一早,秦靓又去了养老院,去找了目前暂时替代院长职位的人,要来了护工们的值班资料。
护工们护理老人的时候,都会在名单上签名,哪一天,几点,什么时候护理的老人都记录的很详细,秦靓着重看了荣达海的记录。
江红说的没错,这半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朱护士照顾的荣达海,偶尔是其他护工。
这段时间都是朱护士照顾的,没有假手于人,秦靓觉得头疼,这不是更加证实了朱护士的罪名。
“有什么发现吗?靓靓姐,”焦然然咬着豆浆吸管凑过来,问道。
秦靓摇摇头,“没有。”
焦然然安慰她:“别气馁,冷静下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秦靓嗯了一声,正准备合上记录的时候,看到记录上面的护工签名,停住了。
“靓靓姐,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焦然然看出她的异样,赶紧是问道。
秦靓将记录推到焦然然的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没有啊,”焦然然茫然的摇头:“有什么问题吗?不管是字迹还是日期,都没问题啊。”
秦靓却是笑了笑,翻到了上一页,将字迹和下面那一页对比,说道:“你再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