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吱呀”城门缓慢打开,几名士卒穿着周盟新发的甲胄,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不知所措。
有两人趾高气扬的走到最前面,后面有人呵斥着这几名士卒:“混账!见到率长,不行礼吗”
“这”几名士卒相视一眼,对着前面两人行礼“参见率长!” “嗯”其中一人应着声,:“你们周城尉在哪啊?带我去见他,其余人先去城中歇息”率长对着他的部下下令道。
“是”
几名士卒一边带路,心中一边犯嘀咕,援军不应该从后面来吗,怎么从万兽林来了。
其中一名率长慵懒的声音却在后面响起:“把我的帅旗立起来”
士卒回头看去,却差点摔倒地上,跟着率长身边的那几名侍从,正举着一杆大旗,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字:沈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从万兽林来的,这哪是援军啊,这简直是宏渊的催命符。
几个士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们都是北驿的老卒了,知道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带着这帮人走到城尉府,周盟带着一众属官早早的就站在那等候了。
城尉府内本来有一杆高高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宏渊,而现在,那字却变成了沈,周围所有士卒都换上了沈甲,百姓们被驱赶出了城尉府周围的街道,街上除了巡逻的士卒就再无一人。
地上还有几具尸体,想来是不愿意做沈人走狗而被杀死的。 仆役正在清理尸体,打扫血迹,周盟看着朝这边走来的率长,豪迈的大笑道:“哈哈哈,诸位,随我欢迎沈军入城!”
身后的属官们有人笑脸相迎,也有人不情愿的在后面冷着脸。
周盟打发走了领路的几名北驿士卒,带着率长进了城尉府。
“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北驿城原来的城尉罗威是有多奢侈,这屋子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还有些地方用金子铸成的。”
其中一名率长阴阳怪气的说道: “周城尉好大的威风啊,些许天不见,都当上城尉了。” 城尉手下明面可掌管五千余人,这可比一个管一千人的率长官职高。
像他这样的率长,周盟可是有好几个……
“哪里,哪里”周盟笑着,“我只是承蒙百姓们的推举、拥戴,才担此城尉,对了,还未曾询问二位的名号?”
“在下高赋”
“在下关仪” “原来是高率长与关率长,久仰久仰,早就听闻二位在沈国治军严明,带兵有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已经令人备好酒菜,不知二位可否赏个脸面?”
高赋笑道:“周城尉这是什么话,在场的都是自己人,还谈赏不赏什么脸面的话,正好我也饿了,进去祭拜一下五脏庙也好。”
“好,请,请”周盟一路领路带他们来到了城尉府第三层。
平日里办公的文书、案桌早已被撤走,换上来的则是崭新的案几,众人相继入座,周盟指着窗外,“此地高阔,站在窗前可一览全城景色,若是二位有雅兴,借着美酒做几首诗更好。”
说罢,周盟拍手,侍女们纷纷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放到桌上,两名率长一边用着好色的眼光在侍女身上瞟来瞟去,一边吃着鼎中食物。
宴至高潮,周盟举起爵,“愿我沈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早日吞并宏渊国!”
其他属官嘴中全是苦涩,就在几天前他们还是宏渊国人,但现在,那些真正愿做宏渊国人的人已经被周盟送到九幽黄泉里了。
“愿……愿沈军早日吞并宏渊国”众人举爵说道。
“哈哈哈,有心了,有心了”高赋满意的说道,看到这些宏渊人如此低声下气的恭维着沈国,谁会不高兴?
关仪脸上也添上些轻飘的神情,仿佛自己是个临威天下的帝王一般……
酒足饭饱后,周盟又安排了一些侍女来跳舞,看的他二人连连拍手叫好,早就听闻宏渊女子多曼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于此同时的北驿城营房,宏渊士卒看着这些来与他们“挤一挤”的沈卒不知所措。
军营的宏渊旗早已被换成了沈旗,而那些有骨气的宏渊士卒,也早就被杀害,只剩下他们这些浑浑噩噩的人。
不知道谁领头说了一句:“欢……欢迎沈军入城”
紧接着所有宏渊士卒都稀稀落落的说着这句话,声音不是很大,但有不少沈卒仍很满意。
这些沈卒开始挑选起自己喜欢的营房,如果有宏渊士卒在住,他们就会“十分友好”的与之交换。
在所有沈卒都放好行囊后,他们熙熙攘攘的走出军营,宏渊的军法可管不了他们。
这一天,北驿城的百姓发现有一群军爷,三五成群的在城里闲逛,调戏黄花大姑娘,到客舍白吃,到酒肆白喝,见到不爽的人直接抽刀砍死,不少百姓哭着想去报官,但畏惧沈人的狱曹哪敢多管闲事,下令狱卒乱棍驱散这些百姓,随后关上城狱大门,谁也不见了。
事后周盟得知,又对着两位率长的军队夸赞一番,称是只精锐良兵,不是那种死脑筋的大头兵只会在军营中待着,对他们这种早日熟悉“城中布局的行为”大肆表扬。
也有那么几个愣种,妄图冲击沈卒,拿着几把破烂不堪的兵器就冲了上去,哪知道这些沈卒以灵气聚阵,抽出腰间短刀,对着冲上来的敌人就是一刀,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战斗,事后还对尸体吐口水,用脚踹,言语嘲弄,但在周围围观的黔首们已经丧胆,不敢在说些什么不是。
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舞也看了,众属官散去,屋内只剩下周盟、高赋、关仪三人,该干点正事了。
周盟探着身子问:“不知二位将军此番来是为攻打哪座城池?”
关仪在退下的侍女身上用眼神留恋着:“孙大人派我二人为先遣军,要求我们与潜在宏渊国内的蓝霍大军汇合,我们只是在你这歇上几日,补充食物和水,随后向寒封城进发,至于你嘛,等命令吧”
周盟点头:“好好好,以后咱们就是同僚了,还得靠两位多多提携”
深夜,关仪与高赋都在各自房中准备休息,忽然门被敲响,打开一看,今天白天的侍女正站在自己面前,她们称是周城尉派来服侍的,二人自然满心欢喜的接受了,搂着侍女进了房间。
寒封城军技司内,王禳灾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夏藤,:“你能联系上庭尧?”
夏藤白了他一眼:“说道跟你不能似得”,似乎是夏藤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王禳灾只能又把沈人的事全都讲给他一遍。
夏藤摸着下巴:“没想到,再我造甲期间出了这么多事,不过我不是靠驿卒与庭尧联系,而是靠它”
夏藤朝着窗外指,那是一颗枯树,并没有特别之处,王禳灾不解的问:“树?”
夏藤摇头,指着树上枝杈:“你看”王禳灾抬眼看去,一只黑褐色相间的鸟站在枝头,由于颜色极其暗淡,不细看都看不出来。
“就靠它?”
“那是十几年前我救的一只灵兽,后来索性就养着它,再后来它长大了偶尔也能帮我运点东西什么的,有人就跟我说这鸟这么聪慧,将来会不会送信啊,我就突发奇想,带它去了趟庭尧又回来,之后它就认识路了,我们只需要把内容写好,卷起来绑到它的腿上,它就能飞到庭尧,不过只能飞向军技司,因为其他地方它还不认识……”
王禳灾沉思了一会,用灵兽为人族做事也不是没有过,骑马骑的马,民夫拉车的驴,耕地的牛,但用鸟类送信,确实是他第一次见。
王禳灾迟疑的问:“这鸟,肯定能飞到军技司?”
夏藤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我已经这般做了好几年了,未曾出现差错。”
王禳灾面容上有着难以掩盖的激动,他挥手说道:“那你稍等片刻,我去拿些纸笔”
“好”
注释:
信鸽:
信鸽起源于5000年以前。
近代科学研究证明:信鸽是从“始祖鸟”演变而来的。早在几万年以前,野鸽成群结队地飞翔,在海岸、险岩和岩洞峭壁筑巢栖息,繁衍后代。
由于鸽子具有本能的爱巢欲,归巢性强,同时又有野外觅食的能力,久而久之被人类所认识,于是人们就从无意识到有意识地把鸽子作为家禽饲养。据有关史料记载,早在5000年以前,埃及和希腊人就已把野生鸽驯养为家鸽了。
正史是2500年前,我们祖先就开始驯养信鸽。在西夏与北宋的战争中,西夏军队利用信鸽做军事通讯。南宋初,大将曲端的军队中也使用信鸽传达消息召集军队,不过春秋时期似乎也曾出现过信鸽喂养与传递的情况。
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一书中有“传书鸽”的记载:“张九龄少年时,家养群鸽。每与亲知书信往来,只以书系鸽足上,依所教之处,飞往投之。九龄目为飞奴,时人无不爱讶。”张九龄是唐朝政治家和诗人,他不但用信鸽来传递书信,还给信鸽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飞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