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肉、断肢、污血染满地,这就是南驿城的现状,在暴甲熊被一杆长枪划伤后,暴甲熊愤怒的发出嘶吼:“这不可能!你们人族的兵器不可能伤到我!”
暴甲熊拿起那杆枪,丢回城墙上,“多年未见,你还是那么暴躁。”
杜裕峰从甬道那头走了出来,跟着他身后的是一大批甲士,不过每个人身上都带着点伤,想必也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杜将军!”郭劭喊了一声,跟在郭劭身边的众士卒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杜裕峰啊,一张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淡灰色长袍上套着一套胸甲。
“杜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人们欢呼雀跃
“杜裕峰”暴甲熊眯着眼看向那个男人,随后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你重创了斗蓝鹰和冥鳄,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遇到我,你照样得乖乖趴下。”
杜裕峰用着磁性的嗓音说道:“冥鳄?你是说刚刚攻打摄远城的冥鳄吗,不好意思,他已经被我打退了,带着一两千的灵兽逃回万兽林了,犹如丧家之犬。”
“哼”冥鳄的败退也算合情合理,毕竟之前他们俩个都不敌杜裕峰一人。 暴甲熊朝天上吼了一声,他身后开始聚集大量灵兽,还有些在城里的灵兽也朝城墙这边跑了过来。
“郭劭”
“末将在”
“你令南驿城剩余兵马,加上我身后的一千援军,挡住灵兽半个时辰,我来对付暴甲熊。”
“末将领命”郭劭看着杜裕峰身后的甲士,这可是黄石关的精锐啊,比起他身旁的乌合之众的差距那可不是一丁半点。 郭劭下着命令: “准备箭只,盾牌一定要把城墙,给我守住了!”
士卒们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箭只,还有些死去的士卒手中握着的盾牌,在城墙上摆出了防御的形态。
但由于南驿城之前已经被攻破,所以他们腹背受敌,要面临两面夹击的处境。
“进攻!”暴甲熊吼道
他们身旁的灵兽犹如疯狗般冲击上去,而城墙后面的灵兽则想通过石梯爬上去。 这时,盾牌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几名身材高大的士卒举着长盾,用手肘推着盾牌向下压去,将向上爬的灵兽一个又一个的怼回地面。
而躲在士卒身后的弓手,不时放几只冷箭,瞄着灵兽的肩胛放,让他们也尝尝断手断脚的滋味。
这边打的火热,杜裕峰这边又有些清淡,他拿起插在城墙上的长枪。
对着暴甲熊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纵身一跃,翻滚下城墙,挥枪解决了几个想靠近他的灵兽,震慑宵小,周围的灵兽都只敢呲着牙围着他,不敢上前。 “好,我便与你战个痛快”暴甲熊身形暴减,变成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壮汉。
暴甲熊挥动着双拳:“一会把你打趴下后,就绑到兽王大人面前邀功,再当着你们人族的面,撕碎了你,吃了你的心肝脾肺肾。”
杜裕峰没有回应,而是把枪插在地上
暴甲熊问道:“你是何意?”
“你不用兵器,我也不用兵器,这样公平一些。”
“哼,不会是有诈吧,你们人族不是时候说兵不厌诈吗”
“哟,你还知道这个”杜裕峰略带赞许目光看着暴甲熊“若你肯学礼节仁义,去蛮夷入华夏,以人形灵兽生活,不开杀戮,我可以饶你不死。”
暴甲熊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挑衅,脸上的肌肉抽搐起来,咬着牙说道:“到地府去讲你的仁义道德吧!”
挥拳跑来,拳头上浮动着丝丝灵力,杜裕峰见状,也朝他打了一拳。
拳对拳相撞,一股气浪从两人中间向周围扩散,把周围的灵兽吹的兽仰马翻,杜裕峰退后了两步,暴甲熊也退了几步。
甩着阵痛的手腕,难以置信的把目光看向杜裕峰:“你竟然达到天境了?”
“看来斗蓝鹰与冥鳄没有告诉你,我已经到天境了。”杜裕峰握住手腕,刚刚那一拳自己也有些吃痛,不愧是熊族灵兽,力气十分大。
“天境有如何,照样擒了你!”暴甲熊嘶吼一声,双臂展开呈环抱式朝杜裕峰跑过来。
杜裕峰起身飞踢,双腿踢在暴甲熊的胸口,却一点事都没有。
“你的力量太小了”暴甲熊抓住杜裕峰的双腿把他丢了出去。
杜裕峰摔在地上,随后立刻打挺起身,扎起马步。
“哼,人族就会摆弄些花架子”暴甲熊不满的打了个响鼻,随后挥拳过来。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交锋不断,杜裕峰不时用手肘去撞击暴甲熊的脸部,而暴甲熊想用自己那双厚实的手掌,拍中杜裕峰的脑袋。
城墙上,郭劭砍翻了一头靠近的灵兽,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灵兽心里发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城尉大人,我们的箭只就快要用光了。”
周围人说道
“这些畜生闻着血腥味儿,更加疯狂了,我们快挡不住了。”
守在石梯那里的举盾甲士盾牌已经被抓裂,几名甲士被迫抽出腰间短刀与其肉搏。
另一边也不好受,灵兽就像搭人梯那样一个搭着一个翻越城垛跳进来攻击士卒。
郭劭左右看过去,寻找一切可用之物,忽然看到了离众人不远的一座投石机“用投石机旁边的石头,往下砸!”
“收手吧,暴甲熊,人族无意冒犯灵兽,你们这样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怎么?看到你的部下在城墙上快要撑不住了,自己心疼了?”
暴甲熊哈哈大笑起来“此番不灭了你们黄石关,我都无脸再去见兽王大人。”
杜裕峰用手臂挡住暴甲熊一掌“有什么恩怨,我们可以谈”
“谈?你们当初偷了小公子的时候怎么不来谈!”暴甲熊挥拳过去。
“小公子?”杜裕峰愣神了一下,却被暴甲熊捕捉到了机会,一拳砸在杜裕峰的胸口。
“噗”杜裕峰吐了口血,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身上的胸甲已经凹陷进去,呈现一个大大的拳头印记。
“你……你说什么小公子,我们何时有偷过”杜裕峰扶着地面缓缓起来,自己身上灵气已经絮乱不堪。
“人族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吗,待我先擒你,再救回小公子”
暴甲熊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杜裕峰忍着伤痛,运转全身上下的灵气汇聚到右手。
冲着跑来的暴甲熊打出一拳,这拳威力惊人,竟打的地面出现半圆凹陷的长痕,而暴甲熊则被打退了好几尺。
摩擦地面产生了大量的尘烟,一时间看不清战场的状况……
当陈熠得知自己要去带领一帮司寇时,有些哭笑不得。
王禳灾拍着他的肩膀说:“眼下城里青壮甚少,我也是不得已,狱曹告知我他们就在那边服徭役,你一个去罢,我还有些公事”
提及徭役,陈熠脑中立刻浮现出许多场景:当年骊山秦始皇陵的七十万刑徒、绵延数千里的秦长城、被活生生埋进长城的万喜良,还有把长城哭塌的孟姜女……
当然,最后这个故事的原型这会早就有了,叫“杞梁妻”,说的却是发生在春秋齐国的事,被后世以讹传讹赖到秦朝头上,也有可能是儒生强行篡写的。
毕竟“天下之美,归之舜禹周孔;天下之恶,归于桀纣。”在后世读书人眼里,暴秦“焚书坑儒”,可是比桀纣还凶恶万倍,这么残忍的事,肯定是你干的!
既然秦朝这么黑,就多的是人来添一横抹一笔,罪行就越发罄竹难书了。
虽然故事是假的,但沉重的徭役的确是真的,而之后那些揭竿而起造反的各路秦末英雄,大多是徭役惹出来的幺蛾子。
所以,陈熠是以比平常更加谨慎十倍的心态,战战兢兢地前往服役的工地。
秦时规格最高的徭役,被称为“御中发征”,是国都分派下来的徭役,要去咸阳做工的。
那时秦王嬴政正值壮年,但他的王陵,也就是以后的秦始皇陵已经开始修了,只是目前动工规模不大,不像后来多达七十万……
此外,各郡县自行征发的土木工程和传输需要的劳力叫做“恒事”。
种类五花八门,有的是给禁苑、国家公用的牧场修缮围墙的篱笆,有的是给各县修筑城墙、堤坝,亦或是扩建城主府大楼。
最后一种是临时徭役,不在每年的“量入为出”,也就是各地财政计划内。必须得到上级官吏批准才能立项。
营房外的城墙处,城司空正在指挥着士卒们干活。
司空宣布了许多禁令,譬如不许偷奸耍滑,不许懒惰等,违者将受到重罚。
“若屡教不听,顶撞司空,这些司寇,便是汝等的下场!”
城司空吓唬着士卒,将手指指向了已经在工地上忙活的一群人……
十一月下旬天气已经很寒冷,但那些人却衣衫褴褛,穿着赭褐色的囚衣,下裳甚至难以遮体,冻得手脚发红,却还得在工头的监视下不停不休地劳作。
一名司寇愣了一下,手里的那筐土不慎撒了,立刻就挨了一鞭子。
他连忙呼痛,低下头继续干活,此人头发胡须被剃光,神情落寞……
陈熠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有些发麻,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