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终于等到了机会,孙大海要为孙尚引荐董超了!
在孙大海的府中,孙大海与孙尚坐在,不时闲聊几句,又不时向外看看,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人。
终于,管事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令孙尚感到颇为意外的是,董超并没有穿平日中尉穿戴的甲胄,而是换上了一身燕居的装束,头戴练冠,上裳玄端,衣袂宽大,看这打扮,足以知道他就没把接见孙尚当回事。 董超今年二十七岁,正值青年,有着高高的鼻梁,宽厚的额头,浓郁粗犷的胡须垂至胸口,坐在那里,恰似凶猛的鹰隼一样立于万仞之上,傲视万物,气势非凡!
“孙内史,孙使”董超拱手打了声招呼
孙大海与孙尚二人也起身问候,随后,孙大海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董老弟可是又来晚了”
“武库令临时请我去查阅武库,查完发现丢失了几杆长矛,我整治了他们,从那里出来才发现晚了,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三人落座 孙尚见过董超手下的那些士卒,皆持矛戟守卫,个个燕颔虎头,魁梧雄健,椎髻戴冠,穿披黑甲,威严赫赫。
仆从奉上茶盏,董超抿了一口茶:“沈使第一回来庭尧吧”
“是,以前未曾来过”孙尚点头
“观我庭尧,觉得如何啊?”
“庭尧百姓安居乐业,此地物阜民丰,是一块绝佳的宝地。” 董超昂着头: “这是自然,王上的治理下,哪里不是物阜民丰。”
孙大海心中腹诽:还物阜民丰呢,安鹤郡洪灾都这么久了,也不见治理……
“你见到王上大人,可有什么感觉?”
孙尚谦卑的答道:“臣使激动莫名,见王上的前夜一晚未眠!”
虽然孙尚那夜其实睡得挺香的,但还是做出一副要见到大人物的兴奋来。 他的回答很合董超心意,便大笑道:“然也,王上神威,纵然我时常得见,但每次都还有震慑期盼之感,何况你呢?
所以此番,孙使见我有何事,也该讲一讲了。”
孙尚微微一笑:“孙某听闻董中尉好结交天下英杰,所以委成孙内史引荐,想与董中尉结识一番。”
董超摸着下颚:“在过几日就是王上的寿宴了,孙使何不等到寿宴上再去找众臣结交?而且听说这段时间孙使宴会不断,府上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吧,这么多想与你结交的人,你却不愿意,而偏偏跑来结交我,不知道那些人知道后该如何作想。”
孙尚目光坚定:“董中尉,我想结识一位鸿鹄,而不是一群燕雀。” “我可不是鸿鹄,我只是保卫庭尧的忠犬而已。”
董超听出来了,这是孙尚把自己比作鸿鹄,把那群大臣比作了燕雀。
孙大海在一旁听的脸抽搐不已,这马屁拍的可真好……
董超直接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两位,先告辞了。”
“我府上还有一瓶珍藏七十年的好酒,若中尉不嫌弃,不如改日来府上畅饮一番如何?”
“孙使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美酒还是留着王上寿宴时献给王上吧”董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孙大海在一旁冷笑:“董中尉一直是这个性子,除了王上,谁的面子他也不给。”
看到孙尚吃瘪,孙大海格外的开心,甚至准备让庖厨多做几道菜庆祝一下。
孙尚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丢给孙大海:“给你侄子的,孙某还有事,也行告辞了。”
“呸,什么东西”孙大海看着孙尚远去的背影,暗暗啐了一口。
……
看着几案上堆满的公文,王禳灾犯了愁:“城主,眼下战事要紧,我要抓紧筹备新军,没时间顾及这个,这些公文,能不能另找一位小吏批阅……”
李襄面露难色:“眼下还真没多余的人手……”
“谁说没有多余的入手了,不是有我吗”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李瑾南走了进来:“爹,我能为王公子批阅公文。”
李襄低声训斥道:“胡闹,哪有女人做官的,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李瑾南有些委屈的说道:“那些侍卫敢拦我吗?再说了,我在府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替大家分担一些……”
“那你也不会这些啊”
“我怎么不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以前蔡伯伯还在的时候,我就见过他批阅审理各处案牍,我只需要照猫画虎就行。”
“这……”李襄迟疑不决
王禳灾开口道:“不如让李姑娘试试吧,也许真的能为我们分忧解难呢”
李瑾南微了微身子:“多谢王公子”
“好吧,你这丫头,真是管不住你了,你就先留在城尉府这边批阅吧,我得回城主府了。”
“李城主慢走”王禳灾说道
李襄与管事一同走了,厅堂里就剩一男一女,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那个,李姑娘,我忽然想起来我还要去检阅新军,这里就交给你了……告辞”王禳灾转身离开
“哎,你”李瑾南跺了跺脚,又让他走眼皮子底下了溜走了!
回到了军营,找到了吴武的住处,在床榻头前,果不其然,有一个暗屉,拉开一看,有一个竹简,不过并不是完整的竹简,后半段有被撕掉的痕迹,只留下了前半段。
翻开竹简,里面第一句话写着两个大字:图国。
吴起儒服以兵机见魏文侯,文侯曰:“寡人不好军旅之事。”
起曰:“臣以见占隐,以往察来,主君何言与心违。今君四时使斩离皮革,掩以朱漆,画以丹青,烁以犀象。冬日衣之则不温,夏日衣之则不凉。为长戟二丈四尺,短戟一丈二尺。革车奄户,缦轮笼毂,观之于目则不丽,乘之以田则不轻,不识主君安用此也?……这讲了一则吴起那时候的故事。
主要讲的是吴起穿着儒生的服装,以兵法进见魏文侯。
文侯说:“我不爱好军事。”
吴起说:“臣揣测王意,从您过去的言行观察您将来的抱负,您为什么要言不由衷呢?
现在您一年到头杀兽剥皮,在皮革上涂以红漆,给以色彩,烫上犀牛和大象的图案。
若用来做衣服,冬天穿着不暖和,夏天穿着不凉快。
制造的长戟达二丈四尺,短戟达一丈二尺。用皮革把重车护起来,车轮车毂也加以覆盖,这并不华丽,坐去打猎也不轻便,不知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如果说您准备用来作战,却又不去寻求会使用它们的人。这就好象孵雏的母鸡去和野猫搏斗,吃奶的小狗去进犯老底,虽有战斗的决心,随之而来的必然是死亡。
从前承桑氏的国君,只许文德,废驰武备,因而亡国。有扈氏的国君仗着兵多,恃勇好战,不修文德,也丧失了国家。贤明的君主有鉴于此,必须对内修明文德,对外做好战备。所以,面对敌人而不敢进战,这说不上是义;看着阵亡将士的尸体而悲伤,这说不上是仁。”
于是文侯亲自设席,夫人捧酒,宴请吴起于祖庙,任命他为大将,主持西河防务。后来,吴起与各诸侯国大战七十六次,全胜六十四次,其余十二次也来分胜负。魏国向四面扩张领土达千里,都是吴起的功绩!
这第一篇故事,到这就结束了,主要讲的就是仁义文德的问题,不过这本兵法居然这么详细的记录了那会的事?确定不是小说家写的?随后王禳灾又跳着看了几篇,感觉自己受益匪浅。
正当王禳灾津津有味的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外面传出响亮的号子……
他只能作罢,收起竹简放到衣袖里,向外走出去。
西边黄石关烽火已经燃了那么多天了,想必其他城池也发现异常了,但愿能有一个把消息送出平隶郡的,现在最要命的是,寒封城守军不够,王禳灾手里无兵。
这个时候,自己到有些怀念父亲在沐阳郡训练的沐阳血骑了,那些叔叔们才是虎贲精锐啊,虽然他们喜欢跑到府上捉弄自己,但王禳灾早就视他们为亲人了,而现在,自己只能依赖这个训练不到一个月的新军……
赵海正站在校场上,训练着一千新军,说起来,这一千新军还没有率长,原先的那两位率长,王禳灾并不想让他们接手新军,并不是架空或针对他们,只是王禳灾想拥有一支自己训练的军队,所以他准备兼任这只部队的率长。
此刻,众士卒正站在校场立正,站的歪七扭八,不成样子,尽管赵海在上方呵斥,也不起作用。
赵海在上面喊道: “你们这样,还有士卒的样子吗!”
忽然赵海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交给我来吧”回头看去,王禳灾正站在身后,赵海欣喜若狂:“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都众士卒下令道:“从现在开始,城尉大人来训练你们!”
“什么,城尉大人来了”
“城尉大人要亲自训练我们?”
底下的士卒们议论纷纷
王禳灾走到众人根前,我听说过一句话:“大丈夫立于世,要站得直,行得正!”
说着,他面朝众人,做出了一个标准的立定站立姿势。
“但是你们,歪七扭八,一个个跟倒栽葱似得。”
一句比喻逗的众士卒哄堂大笑
王禳灾开始一个个纠正他们的身姿:“脚跟靠扰并齐,脚尖向外分开,对就是这样。”
两腿挺直并拢,小腹微收,挺胸,两肩要平,别一高一低的
两臂下垂伸直,手指并拢自然微曲,贴于下裳侧面。
“嗯,头要正,颈要直,口要闭,嘿,那名士卒,你别老是咧嘴对我傻笑!
“两眼向前平视,不可,你不知道什么是平视?来,你看着我的眼睛,哎,你怎么还对眼了呢!”
教完他们基础动作,再一看,总算有点士伍的样子了。
“到时候我会请城主大人来查阅三军,我希望你们能表现的好,最好的一支队伍,我奖励一千钱!”
一千钱!士伍们听得到眼睛都绿了,训练更加拼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