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赵赫又单独求见了元禾王,在王宫后花园里,两人秘密会见。
张啸杀的脸色十分不好,身上还有苦涩的草药味,想必是刚服了药。
“赵卿,什么事?” “三公子回来了,半个时辰前进了庭尧城,现在在偏殿与二公子聊天。”
张啸杀食指敲打着椅子扶手:“嗯……寡人知道了,还有事?”
“禀王上,臣有一事要奏”
“有奏折为何不在刚刚朝会上说?”
“回王上,臣以为,此事只能秘奏,不能公开。” “哦?只能秘奏?”
赵赫脑门流着冷汗:“北面传来消息,王崇煊的武将会,这次输了……”
“什么!”张啸杀大叫一声,顿时又觉得头痛欲裂,腹部也绞痛的要命。
“唤太医!你们快去请太医”赵赫在一旁焦急的对仆从们喊。
不一会功夫,太医令背着药囊匆匆跑了过来。 为张啸杀诊治了一番后,让其喝下几服药,随即拉着赵赫到宫门外。
赵赫开口问道:“王上的病?”
“赵丞相还是不要刺激王上了”
“可秋日朝会那会,王上还气色红润,精神抖擞……”
太医令无奈的说道:“那是王上逼我开了几服大补又伤身的药,所以那几日看起来气色很好。” “那王上这病?”
太医令摇了摇头:“恐只在朝夕之间了。”
里面一个照顾的仆从跑了出来:“丞相大人,太医令大人,王上醒了,他要召见二公子、三公子,。”
赵赫与太医令相对一眼,这是要立储了!
时间回到现在,二公子与三公子匆匆赶到后花园,这里本应该鸟语花香,但现在都是中草药的味道。 “儿臣,叩见父王”两人作揖行礼
张啸杀睁开微闭地双眼,声音有些沙哑虚弱:“你们两个来了?”
三公子张柒峰点点头:“父王,我正好回庭尧进宫的时候遇到二哥,我们兄弟二人就聊了会。”
张振朝用鼻子嗅着,好浓的药味:“父王,您的身体?”
张啸杀摆摆手:“这正是我紧急召见你们的原因,咳咳”
张柒峰怀揣着紧张与担心的喊出一声:“父王!”
“没事,寡人还死不了,咳咳”
一阵咳嗽后,张啸杀似乎是缓了过来:“其他人都退下”
仆从、宫女、侍卫纷纷退散,张啸杀这才说道:“你们母后去世那么多年,你们想念她吗?”
张柒峰答道:“当然想,儿臣每年都去祭拜母后”
张啸杀仰起头:“寡人也想,过不了多久,寡人或许就能去见她了……”
两位公子低下了头,张啸杀继续讲道:“二十多年前,我宏渊与沈国打过一场仗,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
“那个时候咱宏渊贫弱啊,让沈国联合周边诸国一块瓜分咱们,而那个时候,寡人也才即位不久,刚处理完国内的乱事,又遭遇国外的战事。
这一打就是好几年啊”张啸杀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映照出了当年那场战争的血腥。
“若非有张宰辅我,还有杜裕峰、王崇煊这样的得力战将、咱们早就成了沈人的阶下囚了,咳咳咳咳。
这些,这些沈人王八羔子,本来是我宏渊封地的一部分,老祖宗昏庸无能,让他们自立了门户,二十多年,胆子大到敢骑寡人脖子上拉屎了!
寡人从宏渊境打到了沈国国都,没想到,遇上了个老怪物……”
“老怪物?”两位公子面面相觑
赵赫与太医令正在后花园外面侯着,却见不远处一个人走来。
“张奉常?”赵赫有些惊讶,平日里很少见到这位行事低调的王室血脉,今天倒真热闹。
张梓文对着二人作揖行礼:“赵丞相,太医令,我有要事要禀明王上?不知道王上现在让觐见否?”
赵赫摇摇头:“王上正在召见二位公子,张奉常有什么急事,不妨先同我说。”
“这个……”张梓文有些为难,“丞相还记得,前些天有个异象吗”
赵赫回忆起来:“那道白光祥瑞?”
“我属下的太史令查阅古籍,发现此非祥瑞,这种异象叫做白虹贯日,日为君王,预示着君王被威胁的征兆,但王上寿辰在即,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我又听说,安鹤郡那道异象……心生不安,所以特此前来。”
赵赫与太医令对视一眼,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太医令摇摇头:“张奉常,我建议你过些日子再来,王上现在的身体,受不了刺激,出了闪失,再加上没有立储君的话,咱们宏渊,便又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张梓文打了个寒颤:“太医令说的是,现在这太平日子多好,我还是不给朝堂添堵了,二位大人,我先告退了”
“慢走”
……
“怪物?沈国有怪物?”
张啸杀回忆道:“我当年带兵打到沈国国都,眼看能一举吞并沈国了,却遇到了沈国王室中的老怪物:沈泉
此人算是我爷爷那辈的人了,想不到还活着,那时候寡人正年轻气盛,见他开城门出来,我便主动去应战,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或早已无限达到荒境左右……寡人当时中了他一掌,经脉断了大半,境界更是跌落到玄境……
匆忙撤兵回宫,找尽天下医者,吃了许多稀珍药材,侥幸从玄境突破了天境,可以压制住他在寡人体内留下的那股气,但这些年来,随着寡人年岁增长,早已压制不住,只能终日闭关,政务交由大臣们打理……
董超兵演那会,我便感觉体内气息紊乱,兵演结束,我察觉到我的境界已经跌落到地境,体内那股气,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吸收灵气,吸收生命,当时场上有沈国使节,为了不让他察觉,我只能匆忙回宫。”
张振朝担忧的说道:“沈国有无限接近荒境的人,早晚还会挑起战争的”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那老怪物不是靠正道修炼上去,似乎只能待在沈国国都,不能出城,寡人撤兵的时候,只有沈王手下的兵卒过来阻挠。”
张柒峰打抱不平:“为什么咱们宏渊没有接近荒境的人”
张振朝显然知道的更多,扯住张柒峰的衣襟低声说道:“以前是有一位,后来去雪莽后失踪了……”
“好了,叫你们二人来,主要为了一件事,寡人的身体,愈发虚弱,倘若连日昏迷不醒,庭尧城需要一个能稳住局面的人,老三,你要全力辅佐你二哥,必要的时候,可以依赖左丞相赵赫,或太尉王崇煊,朝中局势险恶,治栗内史孙大海,跟沈使勾结到了一起,他们真的以为寡人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军技司,不久前送来封信,沈人已经开始在平隶郡行动了,黄石关遇兽潮,相信杜裕峰能应付,平隶郡我不担心,王崇煊的儿子在那,虎父无犬子,相信那小子能守住
我已经秘密调集了东面几个郡的郡兵,若真要再度开战,你二人务必要找到太尉,只要他和杜裕峰有击退沈人的办法!”
张柒峰抬起头:“父王,既然沈人都开始进攻了,咱们还隐忍什么!先把城里那个沈使杀了,再向沈国宣战!咱们还怕他们不成!”
张啸杀挥手拍碎椅子扶手:“咳咳,糊涂!咳咳,沈人现在还是背地里捅刀子,明面上和善,我们不能宣战,要宣战也得让沈国先宣战,大义名分,我宏渊必须站住……咳咳”
“是,儿臣知道了”
“其他公子和公主,短时间召不回来,你二人切记,必须要稳住朝局,只要不乱,一切,皆可让……”
张柒峰说道:“父王,我还是想把法……”
张振朝见他提起法家连忙打断:“发什么发,发哪去,东面各郡吗,你就跟我好好待在庭尧”
“好了,好了你二人退下吧,告诉外面那两位,也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两人,走在路上,张柒峰感叹道:“父王真的老了,连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居然说出什么一切皆可让的话……”
张振朝白了他一眼:“你不懂……”
“二公子?,三公子?”
“哎?赵丞相,太医令?”
几人互相行礼
赵赫抬起手问道:“不知道王上?”
张振朝答道:“父王说了,两位大人今日不必再等了,父王有些乏了。”
太医令点点头: “那既然这样,我等告退了”
张柒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二哥,咱们以后确实得依赖这几位……”
张振朝说道:“幸亏老四没回来,不然他那炸脾气,现在庭尧城都得炸开锅了。”
“哈哈哈哈”
……
平隶郡郡城
郡尉琦喆缓慢地搓动手指,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盯着郡守常俨。后者不停地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仿佛被屋子里燃着精炭的兽纹。铜炉烤化了一般。
过了好半天,他才抬起头,结结巴巴地说道:
“怕,怕是弄错了吧这严防死守的郡城内,怎么会有敌军的探子呢”
“哦,可是我的人已经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郡城内至少有一个在秘密运作的敌军情报网。”郡尉琦喆不紧不慢地说,声音却透着沉稳的力道。
常俨皱着眉头,他才是郡城真正的统治者,马遵这样的颟顸之辈以前是从不被放在眼里的,可现在要打仗了,还得依仗他来……
常俨继续擦拭着汗水,还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如果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情报网的话,我的人应该会觉察到,他们……”
“问题是他们并没有觉察到。”琦喆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咱们的部曲都是在当地招募,他们的武勇值得尊敬,但在谍报事务方面显然缺乏训练。当然,这是题外话琦定,进来!”
琦喆猛然提高声音,门应声而开,一名身着整齐甲胄的年轻武将推门走了进来。他走到厅堂的中央,把身体挺的笔直,头顶黑红色的却敌冠高高扬起,固定皮胸甲的两侧绦带系的一丝不苟。
“这是我的族侄,叫琦定,字毅宁。今年二十四岁,在我军中充任率长。”琦喆伸出右手介绍,琦定向两位军政要人各行了一个礼,下巴扬起,眼神自始至终不看常俨,神情高傲而又漠然。
“真是少年才俊,少年才俊。”常俨讨好地说道,倘若廖峰在这,自己也不会受这般屈辱了……
“他现在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御天台,监察敌情,专门负责调查敌国在郡城的谍报活动,这是王上以前秘密设立的,必要的时候,我就可以动用这股力量。”琦喆说,常俨大为吃惊,军方在郡城设立了反间谍的机构,却没通知身为太守的他,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怎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过这回事”
“哦,御天台的御天使是一个非公开的职位,他直接由庭尧城的御天令负责,不受地方管辖。”琦喆故意慢慢点出“庭尧城”三字,看起来很有效果;常俨的脸由苍白转为灰白,中书省是朝廷中枢,这个怯懦的官僚是绝不敢对朝廷有什么意见的。
“唔,琦定,你说吧。”琦喆见常俨回复了沉默,于是冲自己的族侄抬了抬下巴。
“是”
琦定的声音和他的名字一样,生硬坚实,有如黄河冬季的冰棱一般:“在两日前,我军在北太城通往郡城之间的山路截获了一批从安国潜伏过来的私盐贩子,在他们的货物中发现了二十枚伪造的军用与政用令牌,还有官府的印章,当然,也是假的。
琦喆略带同情地看了常俨一眼,后者蜷缩在几案后面,表情尴尬。
“根据私盐贩子的供认,他们出发前接受了安国一大笔报酬,安人要求将这些货物送至郡城内东市,并卖给特定人物。昨日,我派遣了两名御天台的成员化装成私盐贩子前往东市,在昨天下午成功地与目标人物接上了头。我们擒获了这个人,然后发现这名当地人是受郡城内一位官员的雇佣。经过他的指认,我们最后在今天早晨终于确定了那一位官员的身份。”
常俨开始不安地绞起手指,首先是伪造的官府印章,然后是一名变节的官员,他开始怀疑今天是否是自己的大凶之日。
琦定的语调缺乏抑扬顿挫的变化,但却有一种类似铁器撞击的铿锵之感。。
“从今天上午起,我们立刻安排了对那名官员的监视。并查阅以往记录,这个人在郡城内先后接触了五次我军士兵、下级军官以及士族军户,经过事后对被接触者的盘问,我们发现这个人的询问技巧很巧妙,而且被掩饰的很好。他感兴趣的是关于我军在城内驻防兵力数量,还有平隶地区的主要囤粮地点分布。
值得一提的是,在监视期间,他还曾经外出过一次,我们怀疑他是与其他潜伏者交换情报。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安国安插在我们郡城内的探子。”
沈国的事还没有解决,又来了个安国?
常俨问道:“若安国也趟这趟浑水,或是三国鼎立之势?”
琦喆否定的说道:“你想的太简单,如果是沈安两国已经联手呢?”
听完汇报,常俨吞下一口口水,不安地问道:“那么这个人是谁,是郡守府的官员吗”
琦喆点了点头。
常俨一下子变的很激动,他捶了捶案几,大声道:“居然还有这样无耻的事情发生,是谁告诉我,我立刻去叫人把他捉起来”很明显,他想用愤怒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不用了。”琦喆冷冷地说道,“我们已经有了计划。根据毅定的判断,近期内他会与郡城的另外一名探子碰面,到时候我们会把他们一网打尽。常郡守,你只要到时候调动郡府狱卒在外围配合我们就可以了。”
常社现在的心中屈辱、恼火、尴尬与惊恐混杂一锅,让他的面部肌肉一阵阵地抽动。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平隶郡最高长官,可现在却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一脚踢开,这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虽说廖峰之前从中撮合让两人的关系缓和了些,但实际上这种关系并没有寻常人想象的那么好,但至少现在,郡尉肯愿意来郡守府告知事情了……
但他又能做什么呢对方是握有军权的平隶郡尉,还有一个庭尧城直属的御天台使。
常俨最后选择了忍,他咬咬牙,捏着自己腰间佩带的玉摇,尽量让自己露出笑容。
“好的,我会吩咐下去。”
“请注意,常郡守,这件事除了你不许有第二个人知道,郡守府的人都不太可靠。”
琦喆这一句提醒无疑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常俨叹了口气,在琦喆有所反应之前,他站起身来,拿起搁在身旁的小尖铲搅动了一下铜炉中的红炭,让火更旺盛一些。
这是一个明显的送客令,琦喆咧嘴无声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琦郡尉慢走”
等到出了郡守府,回到郡尉府,琦定这才开口对琦喆说道:“叔父,朝廷怎么会容忍如此无能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琦定,朝廷之事,自有王上进行定夺,我们只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够了。”琦喆走到他面前,直视着自己的侄子,“身为御天台密使,是不能有政治倾向的。有了政治倾向,就会有了偏见与盲区,这两者是密探赖以生存的基础。”
“是,侄儿知道了。”
“很好。你下去计划行动细节吧。”
“侄儿已经安排好人选了,这一次参与行动的核心人数不会超过五人。外围支援人员在行动前一刻才会被告知具体目的。”
琦喆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琦定以无懈可击的姿势抱了抱拳,然后转身走出议事厅。
现在大厅中只剩琦喆一个人,他回到案几旁,扯开挂在后壁的帛布,一幅相当详尽的平隶郡地图占据了大半个墙壁。
他从地图的左边踱到右边,又从右边踱到左边,还不时从炉底拿出一截炭棍在地图上画了几笔。很明显,现在他思考的事远比追捕安国密探重要。
写着“防贼潜入,严查密探”的紧急文书已经以最快的速度送至了城内四处。
郡城各县各乡也被要求重新清点一遍民册,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要严加防范。
至于御天台本身,他们已经在各处交通要道与重要地方安插了便衣卧底,甚至还派驻了几名精干的士卒潜伏在驿馆与客栈中。不过御天台的整个安排明显呈现西密东疏的状况,因为他们觉得敌人会从西面过来。
“廖长史,廖长史”
“嗯?”
廖峰揉了揉惺忪睡眼,真想不通,自己总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找。
“何事啊?”
“郡守大人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安国密探潜伏在郡城里。”
“有密探不是很正常吗,沈国人不派密探才是件怪事,等等,你刚刚说哪个国?”廖峰一下子便没了睡意。
御天台改自黑冰台:
据一些专家所言,秦始皇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共主,则是因为一个东西的存在——黑冰台,这个黑冰台可了不得,真的是不得不让人赞叹秦始皇确实是一个有才能有谋略的领导者,这个黑冰台就是一个暗杀机构。
不仅如此它还有着其他的功能,暗杀,挑拨,收买,散布谣言等等等等,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时间。
关于这个黑冰台还有这一个争议的,有人说黑冰台是秦国权臣张仪主持建立的,还有另一种说法这个黑冰台是嬴政的妹妹赢淑秘密建立的。
小彩蛋蛋:
之后几章可能会出现铁鹰锐士哦
公元前356年秦孝公任命商勒为左庶长,实行第一次变法,按军功给予爵位和田宅,通过变法秦国国力强大军力强盛,特种兵铁鹰锐士横空出世山!《苟子》中曾对秦国军事实力有过高度评价:“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
铁鹰锐士的创始人是战国时期秦国第一名将司马错,秦国新军是商鞍在变法十多年后,国力大增的条件下命车英训练的一支铁军,秦国新军在魏武卒的基础上挑选更加严格,训练也更加严格,装备也全部是铁制兵器,号称铁军另外秦国新军还在骑兵这一兵种,一号称铁军另外秦国新军还在骑兵这一兵种,上有所强化装备训练出了一支铁骑,上有所强化,铁鹰锐士则是由秦国国尉司马错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