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接着对牛柏晔道。
“老牛头,一会儿我帮你叫个车。你把梅姐送到我这儿来吧。正好臭弟弟,他同学病的不严重。我一个人照顾两个没问题的。
然后你连夜去行动,炖汤。臭弟弟还得看店。这件事情早完早好,若是拖得久了。蛊毒入侵大脑。即使被救回来。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牛柏晔是个急性子。听了这话,连忙帮梅姐穿好衣服,准备奔去大波浪家。
大波浪隔着手机屏幕,又开始狂喊乱叫。
“牛柏晔,你把视频关了再给梅姐穿衣服,干嘛!现场直播呀!”
牛柏晔这才回过身,只见他一个大手指头堵过来。视频被他挂断。变成了我和大波浪的单线连接。
大波浪对我眨眨眼睛,灿着一口整齐的小白牙。
“臭弟弟!你要怎么感谢我?”
我微微一笑,语气温柔道。
“谢谢姐姐帮我排忧解难,我决定,哪天请牛柏晔也给你炖上一锅虎凤汤,让姐姐好好补补。”
“滚!”
大波浪翻脸如同翻书一般,顷刻间黑了脸,匆匆挂断视频。
我一个人守在黄泉饺子馆里。今日同往常一样。只有那么一两个客人。生意惨淡的要命。
我上后厨包好两盘儿薄皮大馅儿的蜡泥饺子,端到前厅,放在客人桌子上。
大约快到后半夜一点。大老远便能看见一个黑影,气势汹汹的直奔饺子馆儿这边来。
我站在黄泉饺子馆屋内,屋里灯光明亮。门外则是一片漆黑。
我趴在门上,眯着双眼。用无限聚焦去看那肥胖的人。
随着人影的越来越大,果不其然。正是牛柏晔,气势汹汹的回来
这个牛柏晔还真是强悍,短短两个小时。他竟然真的跑到槟城不同地区,抓到了这特定的两只小猫。
我连忙帮他开门。
“牛大哥,你好身手!”
牛柏晔撇着嘴。得意极了。
坐在前厅的柜台里,饺子馆里面,两个客人都纷纷买单出门。我把餐桌收拾干净,饺子盘儿也不想往后厨端,索性全部堆在了柜台上。
快要到下班的时间。
牛柏晔终于从后厨中缓缓走出。
他的右手提着两个,一红一黄两个保温饭盒。
“小王,红色的保温饭盒是小梅的汤,黄色保温饭盒是你同学的汤。”
“好,我记住了。红色饭盒给梅姐,黄色饭盒给学而。我一定亲眼看着他们都吃下去。你放心吧。”
我拿着这些东西。急匆匆的奔到大波浪家。
大波浪这次都没有锁门。我推开虚掩的房门,拎着饭盒直接奔向二楼。
“老板娘,你在哪个房间?”
少倾,传来大波浪那既矫情又娇滴滴的声音。
“在我卧室呢。快进来吧!”
我的内心瞬间激动万分。沈学而就躺在大波浪的卧房里。
我终于可以看见沈学而了,或许,他此时此刻还没有穿衣服。
可是这又有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都没见过。早在五年之前,我都将他整个身子全部看光了。
我兴致冲冲的推门而入。
一进门,却发现面前挡了一个大红色的黄梨木屏风。
隔着屏风。我能看见大波浪那凹凸有致的身影,正坐在床边忙碌着。
大波浪这个女人,心机真的深重。竟然用一座屏风,活生生将我和学而分隔两地。
“臭弟弟,东西你就放在地下吧。下楼等着就好。”
我道。
“你可别弄混了。红色保温饭盒是梅姐的。黄色保温饭盒是学而的!”
突然,从屏风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泽翰,是什么东西呀?”
听着声音。我就能分辨出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的沈学而。
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满脸都是微笑。
“呃!学而。是特意用中药给你炖的乌鸡汤,你记得要把肉和汤全部吃光,这样你的病就能好了。”
我不敢告诉沈学而事情的真相。倘若他知道,自己即将吃的是宠物肉。他一定不会忍心吃下去的。
大波浪随即将我拆穿。
“臭弟弟!我发现你现在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
那我问你。一会儿敷在伤口上的是什么皮?”
我继续坚定道。
“呃,是貂皮。”
大波浪在屏风那头噗嗤一笑。对着沈学而道。
“瞧你这个老同学。多为你着想。什么谎话都能编的出来。”
我连忙解释。
“苏丹红。你不要太过分。”
大波浪从屏风里转出来,接过我手中的塑料袋和保温饭盒。
“得了吧!我都跟学而说过了。吃的是什么肉,敷的是什么皮。倘若不吃的话。他的蛊毒就解不了。你放心吧,学而会乖乖吃下去的。”
我有些生气的白了大波浪一眼,把装着肉汤的饭盒往他手中一推。
“得!就你那张臭嘴。什么都藏不住。我先下去等你们。别忘了,小梅姐现在神志不清,你在一点儿一点儿把肉汤给他灌下去。”
“好,我知道!”
大波浪不耐烦的把我往门外推。
我一个人悻悻的下了楼,抱着那一楼大厅里的青铜母狼像,焦急的等待着楼上的信息。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
大波浪终于打开了房门。
“王泽翰,你可以回去啦!下班儿吧。再在我家里糗着也没有加班费。”
我抻着头问她。
“学而怎么样了?”
大波浪没有好气儿的斜着眼睛看我。
“学而,学而!你们真是同学情深。我也两天两夜没有睡好不好?
什么都要问我。你自己看嘛。”
我听了这话,连忙又往二楼闯。
“泽翰!”
沈学而从大波浪的闺房里钻出来,他身上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跳跳虎睡衣!脸上没有涂半点脂粉,显着模样十分年轻。像个十几岁的高中生。
他的气色还不错,唇红齿白。嫩嫩的小脸儿也是粉扑扑的。只是他的左手手臂上,袖子高高的挽起,手臂创伤处,还裹着那只……。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秦如锦并没有说谎,这个解蛊毒的方法果然有效。看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走,有事以后再联系。”
不知为何。我明明好久都没有见过沈学而,内心里总是不住的,对他产生源源不断的思念。
方才看见他。我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动出来。
可是,那样一个完美的人。手上却裹着一张完整的……,这样的场景,跟我心里的幻想是那样的违和。
突然间,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回到医院。
母亲还在同我置气,看见我也不说话。转头把脸儿扭向窗户。
父亲倒是满脸笑模样。
“儿子,这两天也不回来。到哪里疯去了?你妈嘴里总念叨你,怕你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每天提心吊胆的。”
母亲背对着我。仍是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父亲的话语。
其实亲人之间就是这点好,无论吵的多么凶。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我低着头。坐在旁边的病床上。
“最近一个同学生病了。我去照顾她。”
父亲点点头。
“刚下夜班儿吧。赶紧睡一会儿。这两天天冷,你妈怕你睡觉时受凉,昨天特意回家去取了一床单人的电褥子。
”
父亲边跟我说着话。边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看看我。眼睛又斜像母亲。
“道歉。”
父亲只张着嘴,做着道歉两字的口型,却不发出声音。
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个艮结,总觉得自己没错。纠结半晌,我才冲母亲缓缓开口。
“妈,谢谢你啊!”
母亲听了我的话。身子微微一颤。突然间,连忙转过头。又恢复了平时唠唠叨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