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今天娶一个,明天纳一个的。我看那个金佩文。定的这些个规矩,倒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我拍拍大波浪的手。
“老板娘,这可不是咱们那个年代。现在可没有什么从一而终之说。
男人三妻四妾是合理合法。女人还要守着三从四德,妇人训,七出之条。
在现在这个时代,金佩文做的的确可以说是过分。”
店小二拍手道。
“唉!这哪里是过分可言。我这还没说完呢。你们几位客官继续听来。
话说这个孔大公子那也不是好惹的。他自幼无父无母,野性难训。也是一个纨绔公子。
金佩文对他的管教越严格。孔大公子就越反着来。
一次,这个孔大公子趁着出去外地采办的时候,在山东那边收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小姑娘!
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身世也十分可怜。孔大公子在外地直接就收了房。堂堂正正的把这个可人的小妾带回了孔府。
这回可倒好。
这不简直就是公开挑衅那个母老虎。
你们猜那个母老虎怎么样?”
皂色长袍男子道。
“还能怎么样?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个金小姐只能认命呗!”
店小二摇摇头。
“倘若那姓金的认命,那便不是母老虎的本性了。
你们不晓得。
这个孔大公子把小妾带回去还不足三日。
那个可怜的女人。就莫名其妙的淹死在孔府的水井之中。”
黑色大褂男子抻着头。
“那个金小姐竟然敢谋害人命!”
店小二不以为意。
“那个母老虎仗着自己的父亲是衢州府军阀。
便是草菅人命又能怎样?
他杀个人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民不惩,官不究。”
黑色大卦男子点点头,认同道。
“这个年代,军阀伤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像这种大户人家。当家主母暗地里处置小妾的事儿多了。
我看这个金小姐。也不足为奇。”
店小二拍的腿,摇头晃脑的。
“我方才说的这个,只还不过是其一。
后来,那个孔大公子,又相中了自己府里的一个洗脚婢。
孔大公子长得风流倜傥。那个洗脚小婢女也想着一朝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
所应两个人暗地里珠联璧合,过了个把月。那个洗脚婢竟然怀上了孔大公子的子嗣。
这个金小姐嫁入孔家五六载,一直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
这个洗脚婢怀了身孕。那可是孔家的独苗,一时间孔家全族老少都是震惊不已。”
皂色长袍男子听入了迷。
“这回那个金小姐岂不是更要恼火?
我猜,凭借他的阴狠手段,恐怕要采取杀母保子了。
只可惜,那孔家的小独苗。一出生就该死了娘亲,自幼还要认贼做母。”
店小二再次摇头否认。
“那你们可真是低估了那个母老虎的手段。
姓金的母老虎,听说自己府中的洗脚婢女还了相公的子嗣,竟然第一时间喜笑颜开。还松口同意了孔大公子去那个洗脚婢女做妾。
并且告知整个衢州府,纳妾之日,那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八抬花轿,大操大办。”
黑色大褂男子眼睛瞪得溜圆。
“这个金小姐莫不是改性了?”
店小二嘴角抖然牵起一丝冷笑。
“孔府纳妾那日,锣鼓鞭炮声真是响彻整个衢州府。
那种排场阵势。简直比小户人家娶正房夫人还要奢侈个十几倍。
衢州宏伟的高官,政客,商贾富仕全部纷纷到齐,恭送贺礼。
就在孔大公子和那个洗脚婢女拜堂之时。
入门的小妾不是要拜见主母吗?
只见那洗脚婢女挺着小肚子,恭恭敬敬的朝着那母老虎下跪奉茶。
结果,这个母老虎当着所有人的面,当着整个衢州府全部百姓的面。
掏出了一把盒子炮,直接在喜堂上,就把那个洗脚婢女给崩了。
据说,当时那个姓金的母老虎,就用手枪抵在洗脚婢女的额头上。
任由那个孕妇怎样大声哭喊求饶。母老虎毫不留情的扣动板机,直接一枪毙命。”
大波浪闻言不禁纷纷摇头。
“这个金小姐如此行事,不知又是为何。
既然他容不得自己的丈夫娶别的女人做妾,当初为何又要大气的同意?
却在自己丈夫纳妾的大喜之日,让整个衢州府的百姓都看孔家的笑话。
”
店小二回复道。
“要不说那个女人是歹毒心肠。
喜堂上直接枪杀新人。这件事情一闹。以后衢州府还有哪个女子,胆敢不自量力的爬上孔大公子的床。
那个姓金的母老虎。在喜堂之上,直接让自己父亲手下的警卫兵。当堂仗责了孔大公子20大板。
孔大公子细皮嫩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这20杀威棒打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小命。”
我捧着面前的大茶碗。咕咚咕咚喝下两口茶。
不禁暗暗摇头。
“这个女人。不愧是军阀的子嗣!兵法使用的娴熟得很。
先是同意孔大公子明媒正娶小妾过门。再将婚事大操大办。为的不过是想将事情宣扬扩大。
最后在喜堂之上枪毙孕妇,责打相公。那叫杀鸡敬猴。
一来可以绝了衢州府别的女人想要登堂入室的心思!
二来让那个孔大公子彻底丢了脸面,无论是从肉体上,还是从心灵上,都不得不向自己低头。
这个女人。战略之高明。手段之毒辣。
只可惜,他这样的头脑手段,不能用在征战沙场,报效国家上。却只能放在这小小的孔家大宅门里面,和其他的女人勾心斗角,争抢男人。也实在是太过可惜。”
大波浪不禁拉拉我的衣袖!
“臭弟弟,这么阴毒凶狠的女人,你也夸赞!你的眼光还真是有够奇葩。”
我笑着摇摇头。
“出手狠辣有时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比如在战争时期。那些扬名立万的大统领枭雄,倘若一个个都心慈手软。国岂不是要亡乎?”
大波浪眨巴着那一双媚气十足的丹凤眼,眸子里写满了迷惑。
我知道,倘若从我们现代人的观点,那个金小姐都不仅仅是能用妒妇两个字可以形容。
可是现在,我和大波浪穿越到了民国。
这个时期,人命有如草芥。
人们生来就不是平等的。有的人出生便是金贵命。有的人卖身为奴,生死也只能任凭主家处置。
更何况还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洗脚婢女。企图爬上主人的床,怀上身孕,来实现阶级逆袭。
那个金小姐眼里自然容不得沙子。一日是洗脚婢女,即使成了孔府的小妾,也不过是个半奴身份。
可是倘若她真的生下孔家的子嗣,那个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主子。
金氏过门五六年都未能生育,即使洗脚婢女生出的孩子是庶出。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威胁。他自然不会允许孩子的出生。
杀母屠子,这是一个未能生育的女人。对自己地位威胁的潜在危险,做出的最正确的决定。
我反而佩服这个金小姐。他并没有使用什么阴谋诡计,让那个洗脚婢女莫名其妙的惨死。
即使,他可以有100种方法,那洗脚婢女和她肚子给她孩子死的干干净净,而不牵连到自己。
可是,他竟然敢当着衢州府所有百姓的面,直接用最狠毒的手法捍卫自己的地位。
这个金小姐。实在是个奇人。
店小二也坐在那个茶桌前的长条凳上。
继续和我们说书似的,讲述着那孔家的传奇。
“自从那个母老虎在喜堂上杀了人。
孔大公子因此收敛了不少。
也是整个衢州府都惧怕了金小姐。
听说,就连孔大公子掏钱去逛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