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里,落云学院的校长诸葛明看着负手立在窗前的沉渊一脸无奈。
他抵手咳了一声:“后日就是学院大比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说是他坐着沉渊站着,但坐着的人忐忑不定,站着的人淡定自如,不知道的还以为沉渊是校长。
沉渊一身玄色锦衣,墨发竖起,五官明朗坚毅,尽是一个侧脸便足以让无数人为之倾慕。
他心里想着妖然,忽略了诸葛明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本尊答应你的事自会做到。”
诸葛明听到沉渊的话心里有了底,眼前这男子来历不明,实力强大,气势不凡,有天夜里突然闯进他房里,说是要跟他做一笔交易。
他本是秉承着听听就行的态度答应他的,结果他竟说可以帮他带领落云学院走向三大学院之首。
成为三大学院之首是他一直以来的奢望。
倒不是他不抱希望,而是这些年里真的没出过几个不世之材。
唯一看好的叶决然心思不在这上面,根本没有去帝都的野心。
本来他是怀疑他这十分自信的态度的,但当他看到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到了灵皇二阶,还会炼丹,随随便便召唤出来的妖兽都是五阶。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天才来形容了,这是变态级的天才!
他猜测他会不会是某位隐士世家的公子,或是某个宗门的弟子,亦或是某位隐世高人,只可惜他从未透露过他的来历,他到底是什么人也不得而知。
只要他能说到做到,是什么人都是次要的。
诸葛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可以说你的条件了?”
每次跟这人对话都有种无形的压力,一开始他还尝试着用上级对下级的态度跟他说话,但几句话下来后他落败了。
他堂堂落云学院校长,竟会对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出畏惧之意。
沉渊转过身,看着诸葛明定定道:“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保住那个人,哪怕是在她和这座学院之间选择,你都要站在她那里。”
诸葛明眉头一皱,这岂不是让他将一个不知名的人凌驾于落云学院之上?
他有些犹豫,一是他不知道沉渊说的是谁,二是他对他的话迟疑,该是什么样人的能让事情发展到让他在她和落云学院之间选择?
“她是学院的人?”
“她叫夜妖然,是武道学院的学生。”提到妖然的名字,沉渊的眼神不自觉的温柔了。
诸葛明听后眼神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说叶家四小姐?叶妖然?”
沉渊冷然回头,他说的是那个他跟了三世的妖然:“是她。”
诸葛明越听越不明白了,看他的态度,他也猜到了他们之间会有些男女之间的关系,但他不明白的是他说要保护的人是叶妖然。
众所周知,叶妖然是名震神风大陆的废物,他也不是诋毁她,事实如此。
这年轻人如此优秀,有着大好前程,为何会对叶妖然这么好?
诸葛明心里有疑问,不过也没拿到明面上,只要他能让落云学院成为三大学院之首,护住叶妖然也没什么。
这样的话他倒是不用担心了,一个不会灵力的人能作出什么妖?
诸葛校长还不知道,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这番话狠狠的打了脸。
两人谈话之时,妖然已经去丹器学院找了一大圈,没看到沉渊的身影,妖然心里有些慌张,该不会他的血阵又出现副作用了吧?
她本不是那种喜欢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人。
可她必须得承认,帮她重生耗费了他太多灵力,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打算牺牲血阵,但这里面也有她的一部分责任。
更何况他现在可是她的下人,是死是活都得是她说了算!
罗格从炼丹室出来,看到一闪而过的红色身影,脚步一顿,该不会是那坏丫头吧?
烈火狮懒懒的抬脚跟上去,这个罗格给它吃了太多的东西,撑得它肚子难受。
它有些怀疑那小魔女就是为了不用花钱就能让它吃饭才让它跟着罗格的。
别说,妖然还真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管这些,她边走着,随手拽过一个人:“看到沉渊去哪儿了吗?就是新转来的那男的。”
“不,不知道啊……”这人害怕的摇摇头,妖然都走出去老远了他才发现是她。
天呐,刚才那骇人的眼神是叶妖然发出来的?
妖然一路走一路问,终于问出了他的去向。
校长室……等着!
诸葛明送沉渊到门口,“有什么需要的大可跟我说,我会全力资助你的,只要你能说到做到。”
他递给沉渊一张黑卡:“里面有些金票和灵石,你拿去用吧。”
诸葛明本以为沉渊这冷淡的性子会不在意这些,然而沉渊十分淡定的收下了。
他用不到,但她用得到。
诸葛明喉咙一紧,看着沉渊说不出话来,他堂堂校长这么做实在是卑微。
可如果不是为了落云学院能登上三大学院之首,谁又愿意这么做呢?
妖然捂着胸口,忍受着胸口的剧痛追到这儿,看到拐角处那黑靴和飘过的发尾,眼神当即变冷。
诸葛明叹了口气,刚要回去,瞥见闯进这里的妖然眼神一沉:“你是哪个班的学生,不知道——”
诸葛明眼睁睁的看着妖然路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现在的学生胆子是大了,连校长都不放在眼里。
他追上去要拉住妖然,然而在即将碰触到的那瞬间,她的衣角莫名其妙的滑过,愣是没碰到她。
妖然心里急,是以用了九凤诀,权当是练功了。
诸葛明眼神一沉,心想这小女娃身法怎么这么诡异?
刚才可不是因为他失手,那种看似触摸得到又没触摸到的感觉非常玄妙。
诸葛明移身追上前:“你是哪个班的?不知道——”
妖然冷冷的瞥了一眼:“不知道,麻烦别挡我的路行吗?”
“……”这学生倒是拽得很,她当真不知道他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