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现在你不是病秧子?天天汤药不离口,还要我妹子床前床后的照顾着,自己的事情反倒是丢给我去帮你办了,我看你这官也不要做了,我去做吧。”长汲一看到元安吉来了,赶紧笑了起来说道。
“你妹子以后是我的娘子,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在提前练习一下也不错,对吧,宁儿?”
“对你个大头鬼!元安吉你要是再提这些事情,我可找耆老要些哑药,毒哑你的嘴。”柳宁儿也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别吵架了,在我们看来都是变着法子的羞辱我们没娶亲的人,我要去给这个病秧子换药去,就先走了。”长汲戏谑的说道,然后拉着元安吉走了。
元安吉知道长汲肯定是已经查到了什么,便也拍拍柳宁儿的头离开了耆老的房间。
“长汲,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一进门元安吉就严肃的问道。
“嗯,元安吉你说得对,这汴州知府梁有才果真参与了这件事情,只不过贩卖妇女的勾当多数是他的亲信杜家福做的,那些妇女基本也都是去了长安和几个重镇,卖相不好的就卖给了关外的做人家的奴隶,这梁有才表面上这段时间和你大哥正在处理赈灾的事情,表现得是忙前忙后,实际上他们早就已经抓了一批流落的妇女关在城外破庙中,等待下一次的接头人来售卖。”长汲也严肃的说道。
“对了,你和我大哥说了我的消息吗?还有我父亲是否已经到了汴州?”
“嗯,我已经约着你大哥偷偷见了,他已经知道你现在无碍,至于元相嘛,早就已经到了河南道,却被那个节度使张自在给缠住了,但是你大哥此刻应该已经把消息传给他了。”
“长汲,你现在就安排你的人守住那个破庙,我们一定要做到人赃并获才行。”
“哎,元安吉,现在你是我妹夫,是我安排你做事,怎么倒成了你安排我了,再说这种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保证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一个汴州知府怎么敢做这么大的买卖,恐怕这张自在也怕是脱不了干系。对了,刺杀我的人调查得怎么样了?”元安吉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过来问道。
“那批人就是梁有才的人,他们本来就知道九龙镇护山墙偷工减料,后来那些人知道你在九龙镇就想着让你葬身天灾的话,那就不会再有人查他们了,谁知被你发现了,当然要对你杀人灭口啊。”
“人呢?找到了没有?!”元安吉一听到长汲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赶紧拉着他问道。
“本来这批人很不好查,但是刚好我在汴州黑市下了追杀令,已经抓到了几个,其他的也都跑不了了。”
“嗯,那就很好办了,记得一定留活口啊。”
“哎哎哎,元安吉,你可知道黑市的规矩,要下追杀令是要钱买的,我是大当家也要遵守规矩,像你这样的身价,你可知道花了多少钱?这钱你怎么算啊?”
元安吉一听到长汲开始扯些废话,不愿意搭理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我都要做你妹夫了,你花点钱给我报仇不是应该的?再说,你长汲缺这点钱?”
“话不是这么说的,元安吉,就算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的,妹夫怎么了?把我小妹给骗走了,我不给你加价钱就算好了。”长汲赶紧拉住元安吉说道。
“行,我现在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去找当朝首辅,就说为了给他儿子报仇花的钱,他肯定愿意赔你。”元安吉转过来讥笑着说道。
“元,元相啊,那算了,他日理万机我怎么好去打扰,再说我长汲缺这点钱么,肯定不缺。”长汲一听见元辰的名号,赶紧嘟囔着灰溜溜的走了。
长汲刚一走,元安吉就唤来了长风,换上了他的衣服,趁着无人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他要亲自去看看梁有才干的那些勾当。
柳宁儿这边没有闲着,从吃过午饭开始就一直拿着那本医书追着耆老不停的问着各种问题,耆老被她实在的烦得不行,赶紧叫了一个小厮说道:
“丫头,我这饭饱神虚,得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我叫踏浪来,他对草药的知识很是精通,正好他今日要去山上采药,你就跟着他一起吧,光看书有什么意思啊?纸上谈兵都是遑论,懂不懂?!”说完耆老赶紧溜回了房间去午睡去了。
踏浪带着柳宁儿上了山,从半山腰开始就长有各种草药,踏浪教的认真,哪种草药通什么药理,哪种草药什么季节多出,哪种草药开花时不能入药,哪种药材根茎有毒,柳宁儿学得也很是认真,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看着各种药草,还专门带了一个小本子认真的记录着。
突然天上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豆大的雨点瞬间就落了下来,踏浪赶紧带着柳宁儿去躲雨。
他常在这片行走采药,所以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他很清楚,趁着柳宁儿浑身还没有湿透,他赶紧拉着她到山边的一棵大树下躲雨。
这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柳宁儿脚边被溅起的泥水已经湿透了她的鞋子,她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靠去。
就在这时,大树后面的山石松动,整个山面如同被切割了一般混着泥水倒了回去,那颗大树也片刻间歪了身子。
踏浪和柳宁儿看见这个场景吓得赶紧往一边退去,也顾不得头上倾盆的大雨。
“姑娘,不好了,这山洪要爆发了,我们要赶紧回去,不然就危险了!”踏浪着急的说道。
柳宁儿帮他捡起了地上的药娄,拉着他赶紧往山下跑去,雨越下越大,眼前已经被腾起的雾气遮住了视线,脚下已经不知道自己踩的是稀泥还是草地,两个人只顾着赶紧往下跑。
突然,柳宁儿的脚踩空了,整个人滑下了山坡,在茂密的丛林里面只是听见她的一声尖叫,便再也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