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门外响起了东西砸落的声音,元辰和柳宁儿齐齐的望外边看去,长汲一脸错愕的站在门口,也呆呆的看着他们。
“大哥?”柳宁儿这一刻看见长汲的时候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含泪汪汪的喊着他。
“元相,在下不是故意偷听你和宁儿的谈话,我只是想着点心刚刚出炉,给你们送过来一点。”长汲很不自然的对着元辰说道。
“无妨,听到也没事,长汲,宁儿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儿,是吉儿的姐姐。”元辰倒是很坦然的说道。
柳宁儿一听元辰再次重复了这个事情,实在是没有忍住,流着眼泪跑了出去,长汲愣了一下,元辰向他行了一个眼色,他便只能跟着宁儿跑了出去。
元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元安成也走了进来,他看见自己的长子来了,再也无力站住,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元安成赶紧过来扶住了他。
“父亲,您没事吧?”元安成很是担忧的说道。
“我没事,倒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元安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元辰站了起来,他便扶着他走下楼去了。
“宁儿!”长汲的伤还没有全好,现在追着柳宁儿不一会儿就觉得胸口憋痛难忍,没忍住蹲了下来。
柳宁儿看见长汲旧伤复发,也只能跑了回来,一边扶着长汲,一边痛哭起来。
“宁儿,这件事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是是事实,大哥知道你心里难受,想必元安吉现在也一定躲在哪里偷着哭,但是宁儿你一定要面对现实,你和元安吉是不可能了。”长汲拉着柳宁儿直接的说了起来。
听到长汲提到了元安吉,柳宁儿终于是没有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引来了好多路人的围观,长汲捂着胸口也蹲了下来,紧紧抱住了柳宁儿。
待柳宁儿发泄完以后,长汲忍着痛将她拉了起来,刚好这时长风赶着马车出来寻元安吉,遇见路边的长汲和柳宁儿,他们便一起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面,柳宁儿一直是埋着头低声哭泣,长汲心中难忍,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柳宁儿就一把扑在了他的怀里。
“宁儿,大哥知道你难受,你和元安吉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却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大哥知道我的妹子是坚强的,你可以面对的,大哥也会一直陪着你。”
“大哥,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父亲,自打出生娘亲就告诉我我是捡来的,我已经接受了自己孤儿的事实,现在却说我是有父亲的,只是我的娘亲欺骗了我,而我过去的这么多年竟然都是生活在谎言里面。”柳宁儿擦干了眼泪,断断续续的在长汲的怀里说了起来。
“大哥都知道,宁儿,大哥的父亲母亲出事的时候,长风还小,我家一夜之间突糟变故,我也如同你一样难以接受,本来和谐温馨的家庭怎么就在一夜之间变得家破人亡,我和长风都变成了孤儿。”长汲轻轻的拍着柳宁儿的头说道。
“大哥,那时你怕过吗?”
“那时候大哥比你现在还小许多,怎么会不怕,尤其是黑夜来临的时候,我都会怕得打哆嗦,但是长风还小,我们父母不在了,我只剩下这一个弟弟,我只能学着勇敢面对,到今天想来,我仍然感谢当时勇敢的自己。”长汲微微一笑说了起来。
“大哥,我并不是在意是不是丞相的女儿,是不是千金小姐,我在意的。。”
“元安吉,大哥知道,你在意的是他,你们这一路走来大哥都看在眼里,元安吉为了你改变的真的很多很多,变得都不是曾经我认识的那个纨绔子弟了,可是宁儿,世事无常,我们总是要面对一波接一波的困难和波折,人生的起起落落谁又说得清楚,我们只能在起的时候感恩一切,在落的时候坚强面对,怨天尤人最是愚蠢!”
“大哥!可是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相和娘亲,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元安吉。”柳宁儿说着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宁儿,大哥知道你是好姑娘,本来我以为这世间没有人能配的上你,想不到老天还顺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心意,现在你马上就贵为丞相千金了,更是无人敢娶你了。”长汲故意戏谑的说道。
柳宁儿被长汲给逗笑了,长汲宽了一口气,然后再次轻轻的将柳宁儿拥入了自己的怀里。
“傻丫头,别难过了,他一定比你更难接受这件事,但是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见不得你流眼泪。”
在长汲的怀里,柳宁儿又一次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泪珠,打湿了长汲胸前的衣衫。
马车很快就驶出了长安城,迎着灿烂的晚霞来到了城外的芦苇荡。
在木桥上,元安吉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他看见长汲和柳宁儿出现在了桥头,立马夸张的笑着朝他们跑了过去。
跑到柳宁儿的面前,他拉起了柳宁儿的手,大笑起来说道:
“宁儿,你说好笑不好笑,我母亲竟然说你是父亲的女儿,柳姨是父亲以前的姨娘,你是我的姐姐,我肯定不相信,他们一定就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故意骗我的。”
“元安吉。”柳宁儿的眼睛里面再一次涌出了泪水,她淡淡的喊了起来。
“宁儿,你相信我,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即使我的父亲母亲也不行,我现在就带你走,走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那样再也没有人编一些假话来骗我们了。”说着元安吉就拉着柳宁儿往外边走去。
柳宁儿没有动,她依然是含着泪水,轻轻的呼唤了元安吉的名字,元安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宁儿,你相信了是吗?我告诉你那不是真的!他们是骗我们的!他们就是不想我和你在一起!”他痛苦的朝着柳宁儿大声喊了起来。
芦苇荡的风吹了过来,将元安吉的呼喊渐渐的吹散,只剩下了几个人脸上的泪痕还提醒着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