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府试进行时

目录:农门福妻医倾天下| 作者:酒心汤圆| 类别:历史军事

    强大的气场,令人跪在面具男子面前的人,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湿透了衣裳。

    他艰难的回禀:“是,影三死在悦来天字号房。”

    当时他路过悦来客栈,突然听到影三癫狂的喊叫声,纳闷之下前去查看。

    不想却看到有人在处理影三的尸体。

    “悦来天字号房。”戴着银色面具男子低喃,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我倒是对这个谢显华,越来越感兴趣了呢!影二。”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与影三打扮一模一样,穿着黑色袍服的人,无声闪现在面具男面前。

    “谢显华身边应该有高手,你从考官入手,当官的没一个不怕死的。”

    影二颔首,身形朝外面急射而去。

    他的速度比起影三,更让人的肉眼难以捕捉。

    等整个屋子重新归于寂静,面具男久久才开口,冷淡的声音中,多了些期待。

    “你说我们这次,能找到那个小丫头吗?”

    房间里,一眼看去,只有面具男子一人,这话好像在自言自语。

    却不想,他刚问完,不远处的角落里,蓦然传出一道低沉的嗓音。

    “据查,当初毒娘子将小姐,交给了一个姓赛的粗使仆妇,这里是毒娘子最后出现的地方。”

    面具男呵了一声,感叹一句:“你说,小丫头是不是真能躲?”

    似乎这话,他也没想对方回答,轻呵:“影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

    见影一默认不答,面具男脸上骤然闪过一丝戾气,恼怒的质问。

    “见到小丫头,你是忠于她还是忠于我?要知道你本该是小丫头的贴身护卫。”

    良久,貌似无人的角落里,传来一道毫无情绪的男声。

    “影一的命是公子救的。”

    听到影一的回答。面具男脸上的戾气,方慢慢平复。

    他解读影一的话,他救过影一的命,影一理应效忠于他。

    却不知,影一的回答,掺了多少水分……

    影一只说这条命是公子救的,并没说会一辈子效忠公子。

    然而,面具男有点自负,他银色面具下,浅褐色的眸,流露出惬意,慢悠悠的问。

    “消息该传回来了吧?”

    角落里,影一的声音,依旧刻板:“在路上。”

    面具男子闻言,心底满意了,称心的闭上眼养神。

    童生府试考场大门外,考生正在排队入场,送考的人们和围观热闹的人群,皆被拦在警戒线外。

    蓦然,拥堵的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大喊:“欧阳明亮来啦——”

    片刻后,不知是谁起头,高喊“欧阳明亮!”

    渐渐的,附和声越来越多!

    “欧阳明亮,案首——”

    “欧阳明亮,案首——”

    ……

    高喊欧阳明亮的呼声,顷刻间响彻整个,治化府童生试广场。

    季婈正跟谢显华确认,考场中需要带的物品,看到欧阳明欧阳明亮引起的轰动,忍不住咋舌。

    在众人的拥簇中,像大明星一样走向考场的欧阳明亮,不经意间一瞥,看到正准备入场的谢显华。

    他脚步一顿,朝谢显华走来。

    站在季婈和谢显华身后的寸刀、白面书生二人,看到花孔雀一样走来的欧阳明亮。

    他们忍不住问谢显华。

    “谢公子,要不要我们帮你解决?”

    谢显华知道寸刀和白面书生的本事,只是这是他成长的路。

    这条路上,若不能靠自己淌出来,以后谈何有能力保护季婈?

    更何况,这样的事,以后肯定还会多不胜数。

    难道每次都要拜托寸刀等人帮忙?

    “不用,欧阳明亮最在乎的是案首之位,我夺过来就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寸刀和白面书生看着谢显华,见他真的胸有成竹,顿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到底,他们对谢显华的关照,不过看在季婈的面上。

    说句不好听的,若哪天季婈离开谢家,不要谢显华……

    他们肯定也跟着走的,管他谢三是谁?

    “谢显华,怎样?怕了?要是怕了你跪在欧阳兄面前,将鞋面舔干净,倒可以放你一马。”

    欧阳明亮没有开口,身边得到暗示的狗腿,顿时趾高气昂指着谢显华道。

    “哦。”

    谢显华淡淡的回应,然后自顾自忙自己的,丝毫没将欧阳明亮等人放在心上。

    欧阳明亮看着沉稳的谢显华,憋了一肚子气。

    原以为能看到谢显华怒火中烧,失了理智,等会考场上发挥失利。

    哪知道这人却不疼不痒,自己反倒气得够呛!

    欧阳明亮忌惮的看了一眼谢显华,之前在不了解谢显华的情况下,与谢显华定下赌约。

    等回家后,再找来官府张贴过,谢显华童生试高中案首的撰抄卷子,细细看过……

    欧阳明亮不得不承认,谢显华确实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扰乱谢显华心神这一计不成,欧阳明亮遗憾的撇撇嘴。

    他自认不差,加上考试时间要到了,欧阳明亮冷哼一声,对谢显华道。

    “那咱们就考场上见真章了,别忘了赌约!”

    谢显华确认没落下东西,揉揉季婈的头,温声道:“那我进去了。“

    说罢,才有空搭理欧阳明亮,又是一句轻飘飘的“哦。”

    欧阳明亮差点没气出内伤。

    这种感觉,就像他蓄积了所有的力气,却一拳打在棉花上……

    “哼!”

    欧阳明亮冷哼一声,像跟谢显华较劲似的,迈开大步与谢显华齐头并进,朝考场走去。

    他的身后,大批粉丝的高呼声,依旧响亮。

    而谢显华的身后,只有季婈、寸刀、白面书生和芊芊四人,无声目送。

    两边气势比拼,本该欧阳明亮气势如虹,衬托着谢显华弱小无助才对。

    可欧阳明亮与谢显华走在一起……

    谢显华体形颀长,神采英拔。

    欧阳明亮虽秀气清雅,但与谢显华自然流露的气质相比,欧阳明亮的清雅,仿佛是强凹出来的?

    再看谢显华脚步坚定,双目清明,而欧阳明亮高视阔步,显得有点态度傲慢?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欧阳明亮身后的呼声渐弱……

    粉丝们看着,与谢显华齐头并进的欧阳明亮,眼神诡异。

    莫名觉得再喊欧阳明亮案首这几个字,有点亏心?

    白面书生摸着下巴,看着欧阳明亮的背影,疑惑的低喃。

    “我怎么觉得,花孔雀走路的姿势,有点怪怪的?”

    芊芊闻言,伸手比划了一下缝衣针的尺寸。

    “我给他的屁股里,扎了这么长的一根针,估计还没拿出来。”

    白面书生闻言脚下一挪,赶紧远离芊芊……

    季婈看着谢显华通过搜检,走进考场之后,莫名感到一阵心悸感。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谢显华要出事。

    这种预感,前世救了她很多次。

    季婈抿了抿唇,悄声对寸刀吩咐一番。

    寸刀拧着眉听完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考场中,谢显华看着手中的卷子,细细审题。

    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片刻,谢显华提笔写下水能灌溉,火能烹饪,金能断割,木能兴作,土能生殖,谷能养育。

    圣人之德体现在处理好政务,德惟善政,政在养民……

    最后他再将圣人的经典名段,摘抄几句,妥妥的分数到手。

    谢显华下笔如有神,行书之飞快,思路之清晰,胜过在场所有考生。

    这场童生府试除了陪考的知府毕大人外,还有学台、行巡抚之职的何侍郎等。

    考场秩序严谨,全场安静得只听到,书写的刷刷声。

    学台沙大人,心神不定,精神恍惚。

    他的脑海里,依旧记得,匕首抵在脖颈处,冰凉的感觉。

    只要对方轻轻一抹……

    对方威胁他的话,犹言在耳。

    “不要让谢显华得案首,否则,取大人的头颅,如探囊取物。”

    对方说完,神出鬼没般走了,只是跟在他身边的长随,却已气绝身亡!

    冒着热气的血,以及长随瞪大的眼,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

    “沙大人,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歇会?”

    毕知府察觉到沙学台面色苍白,额头噙着豆大的汗珠,忍不住担忧的问。

    沙学台听到询问声,从回忆中惊醒,慌乱的抹了把汗,嗓音沙哑。

    “我没事,我下去看看。”

    说吧,他朝毕知府和何侍郎拱拱手,脚步虚浮的走下高台。

    沙学台并不认识谢显华,他需要一个个隔间的找。

    至于如何不让谢显华得案首……

    沙学台安慰自己,府试案首也不是那么好得的,或许自己不需要做什么,这事就算过去了。

    一个又一个隔间的考生看过去,沙学台的心情越来越轻松。

    这一届的考生,他还没看到,一张能令他满意的考卷。

    最不错的,也就是叫做欧阳明亮的考生了。

    在沙学台走过谢显华的考试隔间时,一眼被谢显华的卷子吸引住。

    主要是,在沙学台眼里,眼前这考生答题答得太快了!!!

    一路看过来,别人才写三分之一的卷子,眼前这考生竟在收尾???

    “胡写的吧?”

    沙学台忍不住嘀咕。

    他凑近一些,看谢显华卷面上的答案。

    这一次出题,他也参与进去,知道这次的题目,对这些府试的学子来说……

    有些难!

    之前他们还担心,这一届考得太差,会打击这一届的考生。

    可现在看面前这卷面……

    沙学台忍不住想爆粗口!

    这是打击学子的考卷吗?

    分明是打击他们这些出题人的考卷!!!

    细细研读卷面上的答题思路,半响,沙学台看向谢显华的眼神不对了。

    天才啊!

    等府试考完,他一定要引荐这位考生,去他的母校麓山书院就读!

    想必过几年,麓山书院又能出一个状元郎!

    沙学台满意的看着一表人才的谢显华,片刻后才突然想起,好像还不知道这名考生的名字?

    他伸手挪开,覆在考卷名字栏上的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