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年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语言带给盛南桑的伤害。
“是我被嫉妒蒙上眼睛,对不起桑桑。可就算您让琰哥代表桑桑谈离婚,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呵。”盛光明不以为然:“这么多年,你们不是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如今离了反倒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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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韶年这么多年没有给桑桑一个盛大的婚礼而语塞。
“爸。”过了好久后,他才回应道:“不管您怎么想,我与桑桑都不会分开。”
“你给她带来的都是无止境的伤害——”盛光明提高了音调:“盛家的女儿,也不该是由你们这样随便欺负的!”
“爸。”霍韶年抿了抿有些皲裂的唇:“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盛光明立刻否定了霍韶年的话:“你没错。你小三爷怎么会错?错的都是我们盛家,错在我们家桑桑根本不该认识你!”
“桑桑还好吗?”
霍韶年并没有反驳盛光明的话,他蠕动了下自己皲裂的薄唇。
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因为受寒小产,加上被霍韶年误会后轻度抑郁,谁还能好!
“盛某不知——”盛光明冷笑:“小三爷如今再来这些假惺惺,又有什么意义?!”
他用颤抖着的手指着霍韶年,然后谴责道:“现在说一句错了,那些你给桑桑的那些伤害就能够被弥补吗?”
霍韶年被盛光明的一席话质问地哑口无言。
他自诩自己是这世上最爱盛南桑的人,可现在来看,自己才是最伤桑桑心的人。
“原本,桑桑的病是好了。”盛光明红了眼:“昨日监控录像显示,她站在窗前足足十几个小时,然后倒在了地上。医生赶过来时,她虽昏迷,却一直还在嘴里反复重复着‘雪’……”
霍韶年听到这儿,跪在地上,忍不住掩面流泪。
傻瓜。
是他不好。
又让她想起了那年的雪崩。
“桑桑之后又昏迷了许久。”盛光明并没有理会霍韶年的痛苦,他继续道:“总而言之,我不会再让你再见她,更不会让她继续再糊涂下去了。”
随后盛光明进到病房,留下霍韶年长久地跪在房外。
翌日。
盛琰拎着早饭来到病房区,在走廊瞧见霍韶年仍跪在盛南桑的病房那儿,便故意绕开。
“爸。”走进病房的盛琰见到盛光明,他迟疑了片刻道:“霍韶年还在门外。”
“他若是愿意跪着就跪着!”盛光明声线冰冷,不留半点缓和:“比起桑桑受得那些苦,又岂是他在这跪上一天,就能解决的?!”
这段时日以来,霍韶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本就没吃过饭,加之几日前连续酗酒,多年的老胃病由此复发。
京城医院住的大多数是名贵。
霍韶年这样的身份,又是跪在医院走廊的举动,很快就传进了霍老太太的耳朵里。
霍老太太愤然地敲着拐棍:“盛家那个老顽固,简直是欺人太甚!”
“老夫人。”宋玉兰连忙宽慰调解着:“其实这件事情,一个巴掌也拍不响。”
“玉兰。我有时候都在想,你究竟是哪边的?”霍老太太披上了外套,对宋玉兰道:“马上让虎子将那个孽障给我带回来,别整日在外边,丢人现眼!”
“其实有件事情,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三少夫人——”
“盛家的那个野丫头又这么了?”霍老太太对此并不感兴趣。
“三少夫人之所以会住院,是因为小产。”
霍老太太蹙眉:“她又怀孕了?”
见宋玉兰点点头,霍老太太又问道:“这事儿,阿年知道吗?”
“三公子并不知情。”
“瞒着。”
霍老太太最清楚自己的儿子,若让霍韶年知道盛南桑失去了孩子,依霍韶年那份执拗,怕是跪在那儿一辈子都有可能。
夜里安谧得很。
“三爷。”
胖虎赶到医院,霍韶年正跪在病房外面,一想到自小三爷就是天子骄子,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他看着就心疼,便上前要去扶住霍韶年:“老夫人让我接您回去。”
“告诉母亲,在桑桑还未醒前,我不会离开医院。”霍韶年摇了摇头,他推开了胖虎,自己还要留在原地去赎清自己的罪孽呢。
胖虎迟疑了些许,最终还是答应了霍韶年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