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便爆成了一团血雾,洋洋洒洒地飘散在空中,终于,连一丝踪迹也无了。
而黑衣首领的身上,却渐渐地,笼罩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色。
他这是,邪功。 以他人的生命来提升自己的功力。
虽然说这功法邪门儿,可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黑衣人身上的灵力暴涨。
只不过在杀害了自己的同伴之后再也没有同伴敢靠近他。
不过这也足够了。
原本一面倒的局势诡异地平衡起来。 刘爷率先冲了过来。
两个人打成一团。但是因为两人旗鼓相当,棋逢对手,所以他们纠缠了许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这时,他们脚旁边的半月兰就要成熟了。
而外面,传来了阵阵人声,放眼望去,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有人来了! 黑衣人眼中闪过厉色。
不管了,今天他们的重点就是一定要拿到半月兰。
这些人,就算今天解决不了,未来也有的是机会把它们一一斩杀。
所以,他拼着咬牙受了刘老两掌,伸手去拔那株颤颤巍巍已经散发浓郁香气的半月兰。
也许是因为太多鲜血的浇灌,半月兰的枝干已经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花瓣在微风中摇曳,整株花美得让人一见难忘。
突的,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却阻挠了他的动作。
抬起头看过去,这个人竟然是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普通人。
一个连给他提鞋都不配,被他踩死都要嫌弄脏了鞋的普通人!
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黑衣人第一次抓没有到手便失了先机。只见那个普通人立刻像一只入了水的泥鳅一般,飞快地把半月兰拔了下来,然后转身就跑。
黑衣人双目通红,就像疯了一样,甩开刘老就去追赶。
然而刘老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追上去与他颤抖。
黑衣人彻彻底底地被缠住了。
他的手下也抽不开身,浩杰和其他人们死死地缠着他们,就是不肯退缩。
见此情景,黑衣人的太阳穴鼓鼓地跳了起来:
“放手!刘宗,你放手!不然你会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付出什么代价?老爷子我半截子身子入土的人,我死了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你是死了,可是你们刘家,还有那个小鬼,那个小鬼的家族,他们休想善了。”
“我们一定会用一生一世去报复他们,绝不会松手!”
说到此处,刘老高大的身躯终是一颤,轻轻抬手,让众人停下。
南浩杰第一个停了下来,他已经杀红了眼,怔怔的望着刘老的方向。
接下来便是那些老头子们,老头子们一直以刘老马首是瞻。
他们两拨人分开之后,黑衣人迅速跟着他们的首领飞身离开,而刘老等人却站在原地,他们的手还在颤抖。这一次,如果不是刘老,恐怕在场的人都得死。
很快,云澜宗的弟子就在自己师兄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内门弟子,走在后面的只是一群普通的杂役,俗称外门弟子。
这个弟子就是之前黑风长老命令下来探查的人。
此时此刻,他行到这处修罗场,看着这堆积成山的尸体,到底还是吓得倒退了数步。
而他身后的那些外门弟子更是吓得脸上毫无血色。
刘老收敛了自己通身的气势,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了。
“这位小友,我们是探查人口失踪事件的官员,想要拜会你们云澜宗的宗门,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为我们引荐一下吗?”
那个内门弟子嘴唇一直在颤抖,牙齿更是发出了“格格”的声音,眼神空洞,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然而他的声音虽轻,却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刘老皱紧了眉。
南浩杰已咬牙回怼了:“不是我们,是一群黑人杀的。”
“就是地上的那群!”
幸亏黑衣人撤离的时候还留下了几具尸体,不然他们现在真的是白口莫辩。
内门弟子看到那几具穿着黑衣服的尸体之后,这才隐约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并没有真正放心。
那眼中,还有丝丝警惕。
在这时候,慕容徽突然出声:“他们不是凶手,我可以为他们证明。”
众人扭头去看声音的来处。
只见来人他穿着苍紫罗兰色缠枝牡丹纹金锦长袍,一条白色荔枝纹腰带系在腰间,一头如风般的发丝,有双眉清目秀的眼睛,俊朗的脸,只是表情沉凝,略显严肃。
南浩杰认出了他,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惊讶:“慕容徽,怎么是你?”
“这位是?”刘老问。
“他是我在帝国学院的同学,慕容徽。”
在场的众人都因为这个姓氏神色添上了一丝恭敬。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姓氏是云轩帝国第一世家的姓氏。
云轩帝国,实力为尊,皇族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如那些积累百年的修行世家强大,所以他们往往会选择另外一种方法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就是联姻。
而慕容作为云轩帝国最强大的世家,向来是皇室众人联谊,争抢的对象。
所以很多慕容氏的女子嫁入了皇族,也有很多慕容氏的男子娶了公主。
慕容在云轩帝国里权势赫赫,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听到来人姓慕容,而且还信誓旦旦的为这些陌生人作证之后。
内门弟子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慕容氏的人,他们天生尊贵,是不屑于骗人的。
而南浩杰却有些生气:
“慕容徽,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就一直在上面看我们与那些黑衣人拼命吗?”
“我不想,可是实力相差太大,我不能白白送命,如果你们死了的话,我还可以帮你们去报信。”
南浩杰恨得咬牙切齿,“慕容徽,你这是借口,就是狡辩。”
慕容徽没有再理他,而是走向了刘老。
恭敬地行礼,然后开口——
“刘老,晚辈来迟了。”
“哈哈,阿徽啊,你来的不迟,你来的正正好,正好来帮我们做个证明。”
“这么久不见,你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慕容徽笑笑,是那种拘谨的客气的带着距离的笑容。
作为慕容氏五房的嫡出子嗣,他确实没有必要看得起任何人。
哪怕,这个人是他的长辈。
他也不愿意卑躬屈膝,也不愿意勉强自己,让自己表现的多么的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