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账内终于响起了唐大副将的咆哮声。
士兵们早已见怪不怪了,对于风大将军与副将军的相处模式。
别看风昀这大将军没个正形儿的,治军那是出了名的严。风氏家族世代相传的七星阵更是变幻莫测,百年来无人能破。 东宫——
“太子哥哥,三皇兄……他想杀我!”
殷华煜眉头狠狠皱了皱。三皇兄!?那个最是憨厚老实,温润如玉的三皇兄!?
殷华月一脸平静,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她不想干的事情一样。确实,她能顺利进入这个帝女的身体就说明原来的殷华月已经死了。或许就死于殷华君的某次刺杀。
他若想要权利,那刺杀帝女也无济于事啊。若不是权利,又是什么原因让他能残忍的去刺杀自己的妹妹。 她想不通,殷华煜同样也想不通。
“殷儿,此事为兄已在全力调查,父皇也派出了暗卫暗中调查。你不必担心,静观其变即可。”
“静观其变?太子哥哥,这可不像你我的作风。”
“自古以来被动的一方都难以翻覆云雨,何况三皇兄若是没有万全之策,怎敢在那种情况下对我动手?”
“还有先前大大小小的刺杀,你觉得就算父皇有心追查,那追查之人,我们又怎能保证他没有被收买呢?” 殷华煜一怔,看向殷华月的目光中有几分诧异。殷华月也不扭捏,抬眸直视着他。
眼神凌厉,甚至还有一丝丝冰冷。她是为殷华月那位大殷帝女感到痛心。
“太子哥哥不要告诉殷儿你心中没有策划,身为大殷的太子,以哥哥的聪慧不可能这么坐以待毙。你在顾虑我,对吗?”
她仿佛没有看到太子那惊愕的表情般继续道
“呼!太子哥哥不必有所顾虑,我也很想知道,我这位三皇兄为何想要杀我。与其静观其变,我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 “殷儿,你……”
“哥,按你原来的计划行事就好,不过你先跟我讲讲,我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修改。”
“噗!”此话一出,殷华煜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这丫头啊!”他轻轻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果然还是自家妹妹最可爱了!
殷华月瞪了他一眼,又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 “哎,太子哥哥,这风老将军怎么把边将派回来了?”
“老……老将军!?”殷华煜一怔,随后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
“哎呀,你别笑,快说啦!”
“殷儿,药师说你伤到了脑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怎么连皇兄都给忘了?风大将军,年方十八,哪里老了,嗯?”
说完,咋们的太子殿下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哦?”殷华月眉头狠狠地皱了皱,心想:我怎么知道,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什么大将军!!
“从小你与皇兄为祸皇宫一个大魔王,一个小魔女。你居然不记得了,也不知那家伙会怎么想。”
若是他知道殷儿不记得他了,还言他老了,还不知道那表情得有多丰富呢!
很熟吗?十八岁的大将军?那不老也应该是黑的吧?要么就是大腹便便,满脸刀疤?!
咦!殷华月越想越歪,不禁打了个寒颤。
“想什么呢你!?”
殷华煜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
——西境
大殷西北边境荒凉,几近寸草不生。大风一吹,漫天黄沙。仿若天地间只剩下暗黄色。
几棵枯树在风沙中扭动着僵硬的腰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听着令人直翻鸡皮疙瘩。
风沙之上是一望无际的蓝天,天蓝得冷寂。不见一朵白云,空阔得让人觉得头晕。时不时有几只大雕在湛空中盘旋,叫声凄厉,令人害怕。
而在这一方黄沙中,一排宏大的军队营帐显得格外突兀。这便是无七军团驻地——西境大营了!
“朝廷来的书?以往你都不看的,怎么,上次跳湖浸坏脑子了?”
唐笙歌一进帅帐就看到风昀拿着信纸看,桌旁拆开的箭羽封条是明黄色。
一般宫中来书为黄条,其余大小事件为白条。圣旨为金色,朝廷急件以及风昀的掉军令件为红条。
一般来说,朝廷也不会有啥急件。所以多数情况红条都是风昀在用。久而久之,大多数人都只知道这是风大将军的令件而忘记了朝廷急件也是红条。
而一般情况下,对于宫中来书,风昀向来是非圣旨红条不看的。
“嗯……殷豆豆说,小丫头伤到脑子了,把我给忘了。”
风昀一边说,好看的眉毛朝一边挑起,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殷豆豆……人家唐唐太子殿下,你都把人家说成什么了?”唐笙歌嘴角抽了抽。
“来来来,你看看,还好意思说我呢。”
风昀朝他招招手,他狐疑了一下,看向信纸。
信纸是上好的绢帛所制,还有点点金粉,奢华大气又漂亮。
只是,纸上开头那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风肥肥
“噗!哈哈哈哈!!!风肥肥!你!?哈哈哈哈!!!”
“唐青虫!你再笑!再笑一个试试!老子打死你!!!”
“哈哈哈哈……”
嗯……这次是大将军在咆哮了……帅帐外巡逻的士兵不由得朝主帅帐瞥了一眼
“咳!停停停……我不笑了,真的,风大将军您绕了我吧!”
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憋着腮帮子想笑。
“凌云……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回去看看吧?”唐笙歌突然平静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风昀
“回去?暂时还不行。”风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抿着嘴唇。
“这都平静一年了,那老南蛮王不可能有精力再打了。”
“那老东西到是安静了,可他那些崽可不一定安分,特别是那个什么虫的”
“什么虫?你是南蛮世子啊部狁崇”
是吗?风昀掏了掏耳朵,他从来不记手下败将名字!
见他不说话,唐笙歌叹了口气道“大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算你一直待在帝都,也必然是身份尊贵的小公爷,又何必非要来这边疆吃沙子?”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青煦?守卫这大殷江山,我心甘情愿!”
说这话时,风昀是少有的认真。唐笙歌怔了怔,随后也淡然的笑了“跟着你打仗,我也心甘情愿!”
历史上有多少人因手握重权,要么拥兵自重,要么被君王以各种理由打压处斩。
唯有风氏一族,世世代代手握兵权,百年如一日,从未有过二心之人。
有的人自私自利,错失本心。有些人却能以一种随时牺牲自我的决心保护爱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不失初衷。
而风昀便属于后者。
帝都——
“殿下,我们这样偷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
人来人往的街道格外热闹,丝毫不逊于现代大都市的繁华。殷华月与灯荇在一个卖团扇的小摊前悄悄交谈着。
两人一袭清爽的男装,殷华月本就生得好看,穿上男装显然一翩翩公子。就是那种传说中迷死万千少女的类型。
灯荇平日都穿着宫女服饰不做过多打扮今天这么一看,虽不如殷华月般惊才艳艳,却也是个清丽佳人。
“灯荇,别叫我殿下,叫公子。”
“是,殿……公子!那公子,我们去哪里?”
“醉烟楼。”
“醉……醉烟楼!!!”那可是花楼啊,京城最有名的花楼!
卖扇的小贩看了眼前两位面容俊俏的“公子”,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年头的富家公子哥儿们呐,不学无术啊!
醉烟楼前,揽客的姑娘们细声细语的吆喝着。殷华月抬头,望了望门口大气奢华的牌匾。
红底金字,写着三个大字:醉烟楼!
她勾了勾唇,抬脚就往里走。
“诶!?公子!!!”灯荇急急地跟上去了。
“哟!二位爷是头一回来吧?!”殷华月和灯荇一进入,老鸨就迎了出来。
老鸨声音腻得有些让人恶心,脸上扑着厚厚的脂粉。她一见殷华月二人,看那衣着便知不是普通人。
“花娘,这烟烟姑娘……”
殷华月笑眯眯地说着,没把话说完。但花娘当了这么多年老鸨,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
这烟烟,自然就是醉烟楼的头牌了。
花娘面露难色道“公子啊,您也是知道的,这烟烟姑娘啊不轻易见客的。”
“是不轻易,还是不方便?”
殷华月依旧笑吟吟的,不过声音冷了几分。花娘一听,哎呦!不得了了,惹恼这位爷了,这些个达官贵人她可惹不起。
“这……公子啊,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上面有一位贵客……您……得罪不起的,哎!”
“哦?”殷华月挑眉,随即故作不屑的道:
“我到要看看是哪位贵客,来头比小爷我还大!?”
“哎呦!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
花娘一边追着气势汹汹上楼的殷华月,一边急急地喊着。可她一烟花之地的老鸨,怎么拉的住殷华月,更何况还有功夫了得的灯荇?
“屈年,怎么回事?!”
听着外面的呼声,屋内之人皱了皱眉。
“公子,一个不怕死的罢了。”屈年一身黑衫,整个人看起来阴鸷狠毒。
“解决掉!”
“是。”
见屈年出来,殷华月的美眸眯了眯。这个人她见过,再她被殷华君撞的那天,这好像是殷华君的近侍。
呵……还真是我那老实温厚的三皇兄,这么些年的伪装,也委屈他了。
见殷华月没在上楼,花娘立马松了口气,连忙迎上去。
“哎呦,公子啊这醉烟楼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您看……?”
“说的也是”殷华月笑着下了楼,老鸨赶忙招呼姑娘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