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被扔到床上,屋子里乱七八糟的,电脑桌上堆满了垃圾,房间里蔓着一股子不知名的气味。
男人把其他人都轰出了门,隔着门,还能听到一阵阵的起哄声。
袁鹿缩在床头,双手抱着胸,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他,一直不停的啜泣着。 男人脱了身上的黑色短袖,袁鹿的眼泪落的更凶,男人的肤色倒是均匀,小麦色,腰部爬满了纹身,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图案。
她哭的越发厉害,呜呜的哭出了声。
男人解皮带的手停了停,“你哭什么?”
袁鹿说不出话,哭声不断,梨花带雨,连哭的样子都是好看又诱人的。
男人一步跳到床上,袁鹿嗯啊了一声,整个人缩的更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想反抗又不敢,乌黑的眼眸里,全是惊吓和害怕。 他倒是没想到她是这么软的性子。
他笑了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袁鹿不答,自顾自的哭,眼睛还是牢牢盯着他,像是要随时随地跟他拼命。
他咧嘴,露出白牙,两条手臂交错,搭在膝盖上,看着她,说:“我叫万岁。可以叫我万万,这是作为我女人的专属。”
袁鹿顿了一下,眉头皱起来,眼神多了一丝愠怒。 万岁被她这一眼看的心痒,又往前蹦了一步,他这一跳,整张床发出吱呀声。
袁鹿吓的脸色都白了一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他,尖叫着,“你别过来!别碰我!你要是敢动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笑起来,双手抬起,手指指了指她的手,说:“我可没动,是你先碰的我。”
袁鹿迅速缩回手,用力的在膝盖上搓了搓,吸了吸鼻子,“你不要强奸我,你要是放了我,我保证不会报警。”
“我不知道你们跟我男朋友之间有什么纠葛,但是你现在把矛头指向一个女人,合适么?” 万岁挑眉,“男朋友?嗬,你确定么?”
“当然。”
他一屁股坐下来,把皮带系回去,说:“那他跟你说了没有,为什么跟我们打架?”
“没有。”
“那你猜猜,他为什么跟我们打架。” 袁鹿抹了一把眼泪鼻涕,鼻子都哭红了。
万岁问:“你想知道么?”
她吞了口口水,只道:“让我回去,我自己去问。”
“是为了一个女的,我哥们就对着她吹了一声口哨,结果这人转头就来打人。喂,你是不是被人骗感情了?”
“我要回去。”她又说了一遍,语气有一点点凶,奶猫发怒也是这样的。
万岁撑着头,说:“那不行,你现在出去,我可没面子。我不动你,你就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她咬着嘴唇,眼泪又要出来。
万岁伸手过来要给她擦,顺便想摸摸她红红的鼻子。不料,袁鹿突然上手,一把抓住他,而后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她拼了老命,咬的极狠。
她嘴里充斥了血腥味,这男人还不为所动,笑眯眯的看着她,袁鹿才慢慢松嘴。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砸门声很重。
万岁举着手,说:“还咬不咬?不咬我收回去了?”
袁鹿鼓着腮帮子,很是泄气。
他笑着,抹了一把手上的血,出去开门。等他出了房门,袁鹿迅速从床上下来,想找机会逃出去。
“谁啊,门砸坏了你赔啊。”万岁打开木门,外面还有一扇防盗门,“是你啊,找我干嘛?”
袁鹿眼尖,瞧见外面的人穿着巡捕服,一下跑过去,“救命啊救命,他要强奸我!”
这人刚到门口,就被万岁一把圈住了脖子,“你瞎说八道什么,生我的气也不是这么闹的。”
“你放开!你这个臭流氓,混蛋!是他强行把我抓过来的!他要强奸我!”她叫的很大声,额头青筋都爆起来了。
门口的人看着有点面熟,他的目光从袁鹿的脸上移开,看向万岁,拍了拍铁门,沉着声音,说:“开门。”
万岁面露不快,但还是开了门,袁鹿这才看清楚来人,是上次帮过她的民警,好像叫徐旻。
显然对方也还记得她,“是你。”
袁鹿一下有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是我是我,你快把他抓起来!”
徐旻看了万岁一眼。
他哼了一声,回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姓徐的,你有完没完。”
徐旻没跟他搭话,虽然袁鹿衣着整齐,但还是问:“你没事吧?”
袁鹿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他还没得逞。”
“那我先送你回去?”
她用力点头。
袁鹿紧跟着他出去,到了楼下,便瞧见有人朝着这边过来,她一下就认出了人,瞬间松开了抓着徐旻的手,飞奔过去。
一下子冲进了江韧的怀里。
他顺势抱住她,电话突然挂断,他就知道出了事儿,便立刻出来。但,这附近好几摊烧烤,他找了一圈,最后在这里听到烧烤摊的老板在跟人说是非,听内容,他便猜到可能是袁鹿。
打听了两句,就找了过来。
袁鹿抬起头,白色的路灯,将她的脸照的惨白,嘴角染着血,头发乱糟糟的,有几缕发丝黏在脸上,有种破碎的美感,让人想更深的欺负她。
看她哭,看她叫,看她无处可逃。
她眼泪汪汪,瘪着嘴,吸了吸鼻子,说:“我以后再也不要一个人出门了。”
江韧回神,眸色微深,喉结滚了滚,抬手整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嗯,安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