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让一让,我们是医生,让我们来!”苏木对男人说道。
男人一听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揪住苏木的衣角,“医生,求你们救救我媳妇,救救她……”
“我们会的,你先到一边去,让我们检查。”苏木柔声说道。
陆在川已经在给产妇检查,“羊水已经破了,产妇年纪不小……”
“高龄产妇?”苏木看了产妇一眼,问边上的男人,“你媳妇多大了?”
“四、四十二。”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是头胎吧?第几胎了?”苏木去检查产妇的产道,对围观的群众说道,“你们都让一让,穆城,你维持一下秩序,让他们让开,产妇要生孩子了。”
“哎!”穆城连忙应了一声,叫穆薇几人过来,“薇薇,你们快过来,帮忙挡一下,有人要生了。”
“好!”穆薇忙应了一声,和唐诗陆在熙连忙过去帮忙挡住路人。
“叫了救护车没有?”苏木问产妇丈夫。
“没、没……”产妇丈夫摇头,一脸茫然,好像并不知道可以叫救护车这回事儿。
苏木看他穿着打扮,可能是乡下来的,这时期不知道有救护车也情有可原。
“薇薇,去打120,叫救护车!”苏木朝外喊了一声。
“哎!”穆薇应了一声连忙往边上有店铺的地方跑。
“第几胎?”苏木又问男人,刚才他没回答。
男人脸一红,“第四、四胎……”
“第四胎?”苏木看向他,“你们这是来这里躲计划生育的?前面三个都是女孩子?”
这个时期计划生育很严,乡下也只能生两个,很多人没有生到男孩子的都出来躲计划生育。
男人脸又是一红,“我也没办法,我妈说没有男孩子不能传宗接待……”
这时产妇一声惨叫,大骂男人没用。
“省点力气吧,等会儿没力气生。”苏木说了一句,一边检查,“不是头胎应该很快,我都看见头发了,趁下次宫缩用力。”
“来,深呼吸,吸气,用力!”
“啊——”产妇大叫一声,双手死死抓住陆在川的胳膊,上半身都快坐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拼尽全力。
边上的陆在熙和唐诗看着都紧张起来,手都跟着一起用力。
“哇!”一声啼哭,婴儿呱呱落地。
苏木抱起婴儿,心中喜悦,看着怀里的孩子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豆豆,“恭喜,是个儿子!”苏木把婴儿抱到男人面前。
“谢谢,谢谢!”男人激动地快说不出话来。
边上的人见孩子顺利生下来都鼓起掌来。
这时穆薇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新买的剪刀和一件不知谁那里讨来的旧衣服。
苏木用剪刀把婴儿的脐带剪断了扎上,用旧衣服把他包起来。
“大姐、大姐!”
突然传来陆在川的惊呼,他一直在前面看着产妇,见产妇倒下去还以为她累了,一看不对劲,产妇的眼睛都直了。
“产妇休克了!”陆在川急急说道。
“啊?”苏木大吃一惊,连忙检查,“脉博没了……”
“别死啊!”陆在川急忙给产妇做心肺复苏,快速按压胸腔,“你的宝宝生下来,你还没看一眼呢,挺住啊!”
“怎么回事儿?”穆薇还气喘吁吁的。
苏木在一旁检查,“出现紫绀了……”
“羊水栓塞?”陆在川大吃一惊,产妇羊水栓塞死亡率非常高,几乎百分之九十几,而且是这个年代,还是在外面生产。
“薇薇,再去打电话,就说产妇出现羊水栓塞,要备大量血液……”苏木急急说道。
“可、不知道什么血型啊!”穆薇也有点不知所措了。
“就让备o型血,快!”
“好!”穆薇应了一声又连忙跑去打电话。
唐诗和陆在熙两人的手都紧张地握在了一起,虽然她们还不太懂这些,可是一看就知道非常危险。
“我媳妇怎么啦,医生,我媳妇怎么啦?”产妇丈夫快哭了。
“出现了羊水栓塞,很危险,你先到一旁去,不要妨障我们救人,我们会尽力!”苏木看了一眼男人,看向陆在川,做了好几分钟心肺复杂,可产妇还是没有脉搏。
“换我吧!”苏木说了一声。
陆在川呼口气,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后背全湿了。
苏木双手交握,按压在产妇的胸上,“快醒醒,醒来,看看你的宝宝。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吗?你实现了,睁开眼看看他……”
“你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不看一眼你舍得走吗?”
产妇丈夫泣不成声,都怪自己让媳妇一直生,她这么大岁数,乡下有些人都当奶奶了,她还在生孩子。
身体又一直不太好,怪自己太没用。
产妇还是一动不动,身下已经出现大片血液,腥红一片。
“快醒来、醒来呀!”苏木的眼睛红了。
想起了自己的豆豆,想到他被车撞到半空摔落在地,也是一地的血,那么触目惊心。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别死,我不许你死!”
“木木……”陆在川看着这样的苏木,她是想到了什么,心不由疼起来。
“木木、我来吧!”陆在川拉苏木的手。
“不、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我一定要救她,她不能死,她还有她的孩子,她还没有看他一眼……”苏木甩开陆在川的手,一边落泪一边用力按压产妇的胸腔。
“苏木!”穆城他们看着这样的苏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尽力了,不是她的错。
这时救护车“呜呜”地驶了过来,有医生抬了担架跑过来。
“怎么样了?”急救医生马上过来检查,看到陆在川有点惊讶,“陆医生?”
陆在川点头,“怀疑是羊水栓塞,已经没了脉搏……”
“多长时间了?”急救医生问。
陆在川看了一下手表,“有十五分钟了。”
急救医生摇头,“宣布死亡吧!”
“不、孩她娘,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产妇丈夫痛哭起来。
苏木瘫坐在地上,也是泪流不止。
突然她走到男人面前,从他怀里抱过孩子,走到产妇面前,把孩子放在她身上,把孩子的手摸在她的脸颊上,“你看,这是你的孩子,你睁开眼看看啊!”
产妇还是一动不动。
“你看看啊,你的孩子在这里,你舍得吗?”苏木含泪说道。
急救医生朝她摇头,产妇丈夫瘫倒在地上。
突然陆在川发现产妇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一摸脉搏,大叫,“有脉搏了!”
急救医生一探,“快,抬上车!”
“救过来?”
“救过来了吧?”
“真是奇迹啊!”
“是孩子把母亲叫回来了!”
“这是母子连心啊!”
“木木、没事儿了,没事儿了!”陆在川把苏木搂进怀里,他知道她心里的痛,他心疼得不得了。
苏木倒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抬头看陆在川,“她没死,她还活着对吗,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了!”
“是、是,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孩子了……”陆在川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穆薇几人看着他们,都以为苏木是太激动才这样。
“要不我们先过去,让他们缓缓!”穆城看着两人若有所思。
“嗯!”几人点头,看了看倒在陆在川怀里的苏木,有些不解又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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