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译行浑身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他紧绷的身体在彰显此刻的怒意,口中咬牙切齿地呢喃着林清霜的名字。
“我倒是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旁边的玻璃瓶被男人一脚踢飞,支离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震慑进他们心中。
好不容易撑到了下班,林清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补了个妆准备下楼。
就在此刻,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助理抱着一堆文件在外面。
其他的人秘书能阻止的了,可助理她犹豫地敲门和林清霜报备。
“马上都下班了,让他先回去吧。”
林清霜看了一眼时间,声音不耐烦地开口说道。
似乎是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助理提高嗓音继续说道。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过来耽误你下班。可这些文件实在是紧急,合作方那边都等着要。”
其他事情上暂且不追究,就工作这一块上,助理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既然他都已经这样开口了,想必也是真的到了紧急的那一步。
没有过多的犹豫,林清霜再次开口,态度显然有了不同的转变。
“让他进来吧。”
去接心灵的事情只能让管家去做,至于祁山,林清霜还没有通知他,反正他平日里空闲时间不少,在楼下等一会倒也无伤大雅。
得到林清霜的许可后,助理这才抱着文件进来,将其整齐地陈列在桌子上,开始一一汇报具体的情况。
果然助理没有乱说,这些文件对工作而言的确紧急需要处理,看来今天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没通知祁山离开,只是告诉他公司有些问题需要处理,至于要不要继续等待,就全靠他自己的意思了。
投入到工作之中后,时间过的异常快,等到她挺直背脊,想起男人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彻底黑透了。
赶紧掏出手机给男人发了条信息,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成分。
“不好意思我这边事情还没解决完,你已经回去了吗?”
如果这个时候男人回答回去,她心中一点多余的情感都不会衍生出来,毕竟对她而言。男人会离开才是正确的基本操作。
也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男人不仅是秒回了她的信息,就连回答都让她震惊的一时情绪无法平息。
“说好了我会等你忙完的,所以你现在忙完了吗?”
看着男人的回答,她内心第一次衍生出了罪恶感,直到现在而言,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去做,丝毫没有考虑过祁山的情绪。
而男人虽然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可在面对她时,仍旧表现得单纯毫不知情。
可男人越是这样,缺让她内心的愧疚感增强,有一瞬间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转动,可盯着男人的回答。她却一时半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
思来想去了良久后,她选择性的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回答了一句。
“我这里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你先回吧,下次我再约你出来,到时候我请客。”
祁山原本还准备了其他的说辞,可林清霜的一番话,却让他准备好的一切都卡在喉咙里。
这一次的回复迟疑了几秒钟,男人的信息这才发送了过来。
“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看着男人的信息,林清霜却不准备继续回复,就强迫自己还看面前的文件。
助理刚才说去复印文件了,可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当林清霜都准备出去查看情况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她不假思索的以为是助理,头都没抬地直接开口说道。
“资料先放桌子上吧,手头里的这个我还没看完。”
随着话音落地,林清霜瞬间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太像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可下一秒,她还是抬头看向来人,瞬间屏住呼吸,眼神之中就哭出她的脆弱和恐惧。
果然是他!盛译行来了。
那天在海边。他差一点掐死自己,一想到这里,她就控制不住的开始害怕。
“你怎么在这里?”
和盛译行目光对视的瞬间,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身体在呈现防护式的警惕。
看着女人犹如受到惊吓的猫咪一样,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步步逼近女人,脸上表情轻挑而又放肆,直接来到办公桌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将目光和女人持平。
看着他,林清霜就下意识地咽了咽喉管,此时此刻别说是出谋划策摆脱逆境,她活跃的思维大脑,在这一刻都无法正常使用。
“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随着话音落地,男人挑了挑眉,看着她一脸玩味的表情,可如果仔细观察,是不会错过眼底因为剧烈的愤怒,而掺杂在其中的怨恨和不甘。
猜得出来男人今天过来的目的,可即便是这样又能怎么样。
条件和要求都是男人自己开口提出来的,她被强迫着做完成,可别忘了,做不做的掌握权还在她的手上。
“你让我做的,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是让你不够满意的?”
看着盛译行,她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浑身充满了抗拒的姿态,却还是明知故问地开口说。
而女人的这一举动,让原本就没什么耐心的盛译行,脸色更加的阴沉。
哪怕刺客两个人的目光是平视着,可她同样能够感受到男人铺天盖地而来的压迫感。
她不喜欢现在的状态,正准备抽身换个姿势,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伸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狠厉地盯着她看。
“你现在越来越不乖,还是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太放纵你的生活了。”
盛译行看着她,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
下巴处传来尖锐的疼痛让她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她目光死死盯着男人的眼睛,蕴含着极大的不甘和屈辱。
她想从男人的禁锢中挣脱,可一想到自己还有把柄在他手中,只能强忍着情绪面对她。爱心999
“生气了?”
男人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女人脸上的表情,感受到了一抹耐人寻味的快感。
看着林清霜犹如案板上的鱼肉,哪怕是拼了命的想逃跑,可惜却没有那个能力。
“没有。”
男人赤裸裸的目光让林清霜觉得恶心至极,她小心隐藏着脸上的表情,咬紧牙关地开口。
男人专门跑来一趟,不会是为了来羞辱她的,既然敢做,她就能沉得住气应付下来。
果然男人一顿冷嘲热讽后,看着林清霜仍旧一脸的平静,眼底之中蕴藏的怒气越发的强烈。
“我又没有警告过你,不要和祁山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男人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她脸上娇嫩的肌肤,不断收紧的指关节,成功在女人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她只觉得下巴的骨头快要在男人手里捏碎了,可看着男人,她还是露着笑,危险而又妖冶。
“我会去听我丈夫的话,可你不是他。”
她了解男人的软肋,刻意为之。什么话能把他激怒,她就偏去说。
果然,随着她的话音落地,男人的表情瞬间冷却下来,看着她,眼神中承载着怒气。
“林清霜,你在找死。”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着,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重,她仿佛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是……你告诉我的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眼泪在不受控制下流出来,她倔强地看着男人,开口的每个字费尽了力气。
她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在男人蔑视的眼神下,她不愿让自己的尊严低贱下来。
大手一挥,男人终于放开了她,而她的身体像一只破碎的蝴蝶,忽然没了支撑,重重的跌在地上,脚踝处一阵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意识更加的清楚。
“你有你想过的生活,我也有我想要的未来。我们说好了互不干涉,你非要把我囚禁在这座有你的城市里,是想让我像一条低贱的狗,永远臣服在你的脚下吗?”
林清霜面如死灰地看着他,即便是坐在地上,态度仍旧不卑不亢,不愿被压制。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落下来,她紧咬着嘴唇,不喊疼,可五脏六腑却像移位了一般痛苦。
男人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看着女人的目光复杂而又捉摸不透。
女人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浑身肌肉在用力地紧绷着,看着他平复了情绪,语气平缓而又沉重。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是你先对不起这段婚姻。现在却反过来指责我。你觉得这样对我合适吗?”
她目光紧紧盯着男人的脸,明知道说出这些话的后果,却控制不住不肯轻易妥协。
“所以你就找了个男人来气我?让我感受被戴绿帽子的滋味?”
男人冷嗤一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动手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永远都达不到男人满意的程度,可她不愿去做一只什么也不清不楚的金丝雀。
深吸一口冷气,压抑住胸膛处的痛楚,她上前一步靠近男人,指着自己的心脏问他。
“你所做的这一切,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眼底的绝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她嘴边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凄惨的笑容。
“我过得生不如死,你呢?你却享受着没有我的时光,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她泣不成声,说话的音调里带着颤抖,可眼神却倔强地看着男人,想要得到一个最终的回答。
她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照顾着孩子,承担起公司的责任。
做了这么多事情,她为的就是守护好这个家,做好盛夫人应尽的责任。
可男人的行为却让她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是多余的,没一点用。
可真的是这样吗?她的真心和付出,就那么的低廉不值得被用心对待吗?
女人的话就如同一把迟钝的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在男人的心脏上,疼痛也都是后知后觉的。
说不出解释来,男人看着她,犹豫抬了抬手,最终又选择放下。
“不要为你的水性杨花找借口。”
等了许久,男人终于开口,可一句话却将她彻底打进了地狱,漆黑的周围,再看不见阳光和未来。
“所以啊,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更不会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今天就走,永远不再踏进这座城市一步。”
每一句话她都是认真的,慎重的考虑后做的决定。她可以不再回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城市重新开始,治愈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
“你敢离开,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心灵。”
又是这句话做威胁,她冷笑一声,男人还真是了解她的软肋。
心灵是她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和希望,离开心灵,就彻底关上了最后一扇通往光明的路。
她不知道自己还没说什么,在男人面前,她从头到尾输的一败涂地。
男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没有犹豫地转身离开,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愿意在她身上停留。
她后知后觉地站了许久,直到助理面色复杂地进来,她空洞的眼神这才有了焦距。
“您没事吧?”
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胆怯和谨慎。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知道形象已经挽回不过来了,索性就这样吧。
“没事,继续工作。”
回到座位上拿起笔,她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的写不出来字,豆大的泪珠落在文件上,打湿了一片。
助理默默的从房间退出去,不敢多言。
而办公室外,盛译行身形僵硬地屹立在那里,看到助理出来,这才抬了抬眼皮。
“夫人在工作。”
助理看着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