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里，霍启明歪在大班椅里，坐没坐相，一条腿翘在办公桌上，抖啊抖的。
“你跟你家陆医生怎么样了？就上次，抓奸成功了吗？”
“别嘴贱，她加班太晚又没带身份证，找人帮忙开个房间休息的。以后少把那些烂词儿往她身上安。”
顾良辰坐在办公桌沿，两条长腿支在底边，淡漠的点了根烟。
霍启明也不恼，嬉皮笑脸的，“既然没事儿，那您老还摆着张冰山脸干嘛？都把老丈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去洗洗干净上床躺好，等着小媳妇儿投怀送抱？”
顾良辰看他一眼，“你脑子里除了黄色废料，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了？上次让你查的事儿呢，有进展没？”
霍启明怔了怔，“……啥事儿？”
“白檀。”
“哎呦你要不提我差点忘了，”霍启明立刻收了腿坐正，一脸严肃的道，“我跟你说良辰，这事儿还真有点邪乎。”
……
顾良辰回去的时候发现安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睡着了，他弯腰刚想把人抱起来，她就惊醒了，惺忪的眼睛里全是警惕和防范。
他按住她下意识抬起的手臂，轻声道，“是我。”
安然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该吃晚餐了。”中午她就喝了一杯牛奶，还是他哄着喝的，“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
“我不回去，”不等他说完，她就打断道，“我要留在这儿守着爸爸。”
“安安，你需要休息。”
看着男人微微皱起的眉宇，她抿了下唇，语气也柔缓下来，
“顾良辰，我要等爸爸过了危险期，要等爸爸醒来，想让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到我……我明晚就回去，行吗？”
“……”这语气，好像他多不近人情似的。
顾总头疼，“那你也不能不吃不喝不睡的坐在这里，否则身体会受不了。先去吃饭，回头我让启明给你安排个休息间。”
“我没事的……”
“再多说一句就回去跟我睡……”
“好，我都听你的，这就去吃饭。”
顾总，“……”
头更疼了。
他是洪水猛兽么？
一句“回去跟他睡”居然就吓得什么都答应了？
两人就在医院附近找了家环境勉强算是干净的餐馆，吃饭的时候安然咬着筷子问，“能求你件事儿吗？”
顾良辰不大喜欢她这种小心翼翼客客气气的态度，“什么事？”
“待会儿你能叫人把我的电脑送过来吗？我有个论文要赶出来。”
他瞧着她眼下的乌青，“连续熬夜容易猝死。”
她放下筷子，“可是我已经答应何教授了，后天答辩赛要用的。”
他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她的碗里，“你们院里没别人了吗？吃晚饭给那个什么教授打电话，叫他换个人写。”
安然，“……别人写不了，我写的数据别人看不懂。”
他撩起眼皮看着她。
安然有种干坏事儿被看穿的窘迫感，“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可是谁叫那个琳达总是有事没事儿针对我……”
“数据给我，我替你写。”
“……”安然觉得自己听错了。
接着便听他清清淡淡的道，“有人欺负咱们，咱们自然得欺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