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摸出一株拇指大小的人参,这是她在山里采的,十年份的人参,准备出来的时候换点银子的。
之前从翠微那里拿的早在掉下水流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轻叹了口气,把人参塞回怀里,深山处草药很多。但是还不了解外面,她也没想多带出来。 骑着黑驴一路往山下而去,大概走了一小时,不远的地方有了一片田地,地里种上了不知道是什么庄稼。更远处的地方隐约看的到有村子。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西斜,苏然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拍了拍黑驴的脖颈,示意它往右边村子里去。
离着前面一户人家有十几米的样子,苏然下了驴背,想着上去问问能不能借宿一晚,只是还没到近前就传来一声尖锐的痛哭声,紧接着传来咒骂声。
苏然走到院子的篱笆外,听着里边传来吵杂的声音,皱了皱眉,准备向几十米外的一户人家去。
刚抬脚,就听到屋里的人走了出来,紧接着脚步声和说话声在院子里走出。院子的篱笆的高度刚好遮掩的苏然的视线,苏然看不见院子里边的人,只能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哀求声。 “李大夫,求你救救我家松儿吧!求求你了……”
“李大夫求你救救我孙儿……”
“唉~~不是我不救,老夫真的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可你已经是镇上厉害的大夫了啊,李大夫你别走……”
苏然抬起的脚步停了下来,过了会篱笆上的木门被打开,紧接着背着个医药箱的老者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妇人拉着他的医药箱哀求的留着眼泪水不让他走。 后面还有一个跟妇人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也是满眼的哀求。他们都忽略了站在两米开外的一人一驴。
苏然已经听了一会,大概是知道这户人家有人病了,而这个背着药箱的李大夫却无能为力。
苏然蹙着眉心,虽然她没有给人看过病,也不会诊脉,但是她认过人体穴位,背过药典,药方和药草医理的知识。或许她可以试试。
“这位大夫,不知道患者生的是什么病症?”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三人都呆愣了一下。侧转过头就看到两米开外站着一位穿着破烂衣服,面容却干净好看的小少年,少年的身后站着一头驴。 呆愣之后反应过来的李大夫说道,“唉~是膝盖摔伤破了皮之后没有及时医治引发的病症,这要是一开始及时医治,而不是自己胡乱抹些……”
李大夫说到胡乱抹什么停了下来,语气里满是无奈。大夫旁边的妇人直抹泪,男人也满是后悔。
苏然听完心里有了猜测,眼看李大夫抬脚就要走,随即开口,“请等等。”
李大夫疑问的看着眼前少年打扮面容精致的小少年,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不不满。
“是这样,听您刚刚的叙述,很像我以前看到过的病例,我想请大夫和我再进去看看。” 苏然刚说完,哭泣的妇人就立马激动的像是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李大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连拉带拽的进了院子。
李大夫被拉的踉跄几下,脸上闪过无奈,心里却也跟这家人一样的心思。
走进屋子,苏然看到躺在炕上眼睛紧闭脸上不正常红晕的四五岁孩童。旁边一个年轻女子抹着眼泪照顾着。看到去而复返的李大夫,通红的眼睛满是哀求。
李大夫满是无奈,侧了侧身露出站在他背后的苏然。心里也存了一丝希望,并没有因为少年年纪小而轻视。
苏然走到炕边,靠近了看孩童的脸唇已经有点发紫了,牙关紧闭,呼吸困难。再看了看伤口,苏然已经确定是由破皮伤口处受邪引发的破伤风。
这在现代只需要一针就可以解决的病症,在这里竟然可以要了人命,苏然叹气的摇了摇头。
边上的人看到苏然摇头,女人就哭了起来,李大夫也叹了声气。
苏然被哭的心烦,救人如救火,这个孩子再耽误下去,活不过明天。
“别哭了,这孩子还有救。”
“真的吗?”
苏然没时间回答女人,看向李大夫,“可有蜈蚣,全蝎,天麻,白芷,防风……”
李大夫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全蝎和后面两种没有。”
李大夫还想说什么被苏然打断了,“那就换另一种土方子,老葱白连须去叶不去皮,黑扁豆,棉子,酒……”苏然一连说了一串,末了又道:“要快,病人等不及。”
“有……有有有,”屋里人才急急走了出去,李大夫也跟了出去,屋里只剩下苏然和炕上的小孩。
“公子,东西拿齐了,”过了会,人还没到就传来声音。
苏然拿了东西,问清厨房在哪。然后指导着妇人起火将老葱白煎成汤,棉子炒焦至酱紫色,黑扁豆用大铁勺内炒至冒烟……
李大夫眼睛不错落的盯着,就怕自己看漏了。
小孩服下方剂的一个小时后,盖着被子的小身子下满身是汗水,发紫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肤色。
苏然提着的心也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白学,心里更是感激外公的教导。
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几人,“连服两天就好,不可食用腥冷食物。”
“好,好了?”声音里透着喜极而泣。
苏然点了点头!又道:“伤口记得换药,不可再三次感染。”
“我看看。”李大夫急切的要给小孩把脉。苏然让了位置给他。
李大夫凝着眉把了好一会,最后脸露惊喜的说道:“脉象果然比之前好多了。”说完,看向苏然一脸激动。
听到李大夫的诊断,小孩的亲人对着苏然行大礼,脸上满是感激,“多谢小神医救了我家松儿/孙儿一命……”
苏然笑了笑,“我不是什么神医,也不会医,只是刚好会些方剂罢了。”随后吩咐年轻女子,等下记得擦汗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转身刚走两步停下,“啊!是了,救了他的事,千万别说是我哦!”她连把脉都不会,可不想让人觉得她医术高明。
刚出了屋子,李大夫焦急的心早已忍不住的开口,“小公子,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在屋里苏然就知道李大夫有话说,她猜是问方子,也就问了出来,“李大夫是想问方子的事?”
李大夫顿时脸色变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每个医药方子都是学医之人的不传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