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乌云压低着气氛,狂风不时的刮过来,远处不时闪过两道闪电,雷声要好一会儿才会传过来些回响余声。雨滴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猛的打了下来,米粒般的雨滴说下就下。
但这突如其来的下雨并没有任何的改变,钟百世一个箭步径直冲上去,血脉里月狼王迅捷的兽性在唤动着他,他的行动变得十分迅捷起来,就真如一头狼般飞速的靠近着暗将。
影刃再次从暗将的影子中突刺出来,五条影刃如同迅猛的蛇一样从各个方向向着钟百世突刺过去,钟百世一边躲闪着突刺过来影刃,一边朝着钟百世靠近过来,可那五条突刺过来的影刃十分粘人,从各个角度往钟百世的死角处钻,这让钟百世根本无法再朝着暗将的方向前进,光是闪避对付着那五条影刃他都花尽了心思。
这样下去迟早会被耗死,不能再这样被动了,必须一次性解决。
调动起身体内的神血,将月狼王的兽觉扩到最大。钟百世侧过身去猛地两爪子下去将两束影刃朝着两侧弹了开,起身定眼从突刺来的三条影刃交错中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只是影刃间的缝隙还是太小,即使他已经算准了时机但还是有条影刃割破了他的小腿,但钟百世只是一个翻身打滚顺势再起了身朝着暗将狂奔去。
钟百世强行冲过去小腿上的伤口迅速开裂飙出血来,疼痛感瞬间传入他的大脑,但将兽觉开到最大的钟百世现在更倾向于一条野兽,强忍住伤痛,野兽的本能能让他将眼前的敌人视为第一目标,如果不把敌人优先解决掉那可就不仅仅是腿上的伤痛了。
错过去的影刃猛地转回方向重新朝着钟百世追了上来,而钟百世也没有减缓自己的脚步,与暗将的距离快速拉近,可暗将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压低身子猛冲最后一段,两只爪子猛地抓过去却看见那团影子里突然又冲出两条影刃刺向了他的脑门,钟百世瞬间反应过来,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在等在这尚未用出来的影刃。
两只爪子猛地抓住俩突刺出来的影刃,一股劲儿将俩影刃往两旁拉开给自己在中间留出了足够过身的空隙,而他那两只爪子狠狠地抓在影刃上狠狠摩擦发出刺耳的高音,只是影刃还是在他的手掌换出一条血痕,一直沿路过去血痕越入越深甚至割破了他半个手掌,即使疼痛不已但钟百世那张充满凶狠的面庞从未有过变化。
暗将显然没有预料到钟百世会干出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这分明就是想废掉自己的双手来搞他,而暗将刚想往后面撤开的时候钟百世已经到了他的身前,钟百世狠狠地一记头槌无误的砸在了暗将的面具之上,面具也有好些的硬度,但终究还是龟裂破碎了开了个洞。
暗将被这一头槌给击退了好一段的距离,而钟百世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因为他已经没那个能力了,从暗将影子里突刺出来的第八条影刃捅破了他的腹部,两爪下去钟百世猛地将那影刃抽出来,可还没追上去一步剩余的七条影刃全部从背后刺入了他的体内。
两条刺穿小腿,两条刺穿手臂,两条刺穿手掌,还有一条再从刚才腹部的伤口从后背重新刺入了进去。
一口血猛地吐出好大一滩,被插穿的七处血流不止,落下的雨水将那些伤口打湿染红,不过一会儿钟百世身上的衣服就全被鲜血给染红了,瞬间钟百世就成为了一个血人,钟百世现在根本动不了自己的身体,四肢被狠狠地插穿固定住了行动,他现在就是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面,根本无法动弹。
影刃缓缓的将钟百世的身体给提到了半空中,暗将整了整自己的面具,面具被钟百世那一头槌撞碎了四分之一左右,露出了暗将深蓝色的左眼。面具已经无法重新修回去了,还好也只是撞碎了一点,没有露出他的面貌来,他朝着自己的脖颈上摸索着,但自己的耳机并不在那儿,看过去,耳机掉在了地上,被水浸湿了好一些。
暗将上前两步将耳机给捡了起来,尝试着听里面是否还放着音乐,确认没坏之后才将耳机重新套回了自己的脖颈上,而那只深蓝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些不满。
“你可真是个天真的疯子。”暗将抬起头来看着钟百世。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将他原本用发胶梳上去的头发给打了下来,半长的刘海挡住了他的面庞,但那双凶狠的眼神却一直没有变过,还是死死的盯着暗将。
“像匹凶猛的狼,可惜已经断掉了四肢和利牙。我没有将人了结痛苦的习惯,但你又是月狼王的血脉,那就只好让你一直保持着这样让你失血过多死掉了。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着那样的眼神,你的眼神我很喜欢。”
钟百世依然死死的盯着暗将,突然他一口嘴里的血吐向了暗将,暗将没有闪躲任由那口血打在了他的面具上,些许溅射的血液也通过面具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闭上了眼重新睁开看着钟百世。
“至少在我死之前我还能好好羞辱你这个人类的渣滓。”钟百世嘴里边流着血边说着狠话,“即使我不是你的对手,神葬场终有一天也会把你给收拾掉的,让你坠入地狱深渊。”
“人类的渣滓?或许吧。坠入地狱?那也或许吧。你说的或许都没错,我貌似是在干一些让整个人类唾弃憎恶的事情,或者说是堑鸦就是在干着这样的事情,因为堑鸦是神的新使者。”
“我看你们就只是一群自说自话的疯子,脑袋被谁给带疯了……”腹部的影刃更加深入了几分,绞痛的感觉让他不得不住了嘴,不然那样他怕自己会叫痛出来,向敌人叫痛那就是在向敌人屈服,他决不允许。
“你们这些俗人只是根本看不到堑鸦的伟大之处。人类世界已经越来越丑恶,到处看到的都是丑恶的人性,看看那些被欺压凌辱的蓝种人,那些家伙还乐在其中,而这就只是一点点。而且你难道就不觉得人类是群无知愚蠢的物种吗?他们只能看到最表面的东西和最适合自己利益的东西,只要痛楚不在自己身上就丝毫不在意,继续为自己的利益而去贪,而只有当那些痛楚迫急身边的那个时候他们才会害怕,才会挣扎,才会哭喊着饶命,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暗将看了钟百世一眼,影刃带给他的疼痛让他面部扭曲得可怕,但暗将丝毫不在意看着他继续说:“人类就是这么愚蠢。所以世界已经需要一次大的整改了,但能整改世界的既不是你们神葬者,也不是堑鸦,而是神,只有神才能够让人类彻底的改变,而堑鸦就是神派来向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发出预告的使者。”
“口口声声说着你们人类……难道,你就不是人类吗……”钟百世费力的憋出这句话,他居然还是忍受住了四处传来的剧烈疼痛。
“我当然不是,堑鸦是神的使者,是比人类更高尚的物种。”暗将说着这话似乎带着几分自豪。
“我还、还真以为堑鸦是个怎样的组织……原来不过……不过是一群自以为高尚的蠢蛋。”
听到钟百世说着这样的话暗将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抬起手来朝着将那插进他腹部的影刃更加深入了些,甚至直接开膛破肚,但钟百世就是咬着牙死死的坚持下来绝对不叫出声,甚至牙龈已经出了血。
突然一声枪声响起,暗将只感觉到抬起的那只手臂一阵疼痛感突然传来,鲜血从手臂处流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子弹射中了他的手臂。暗将放下了那只手,退下了插进钟百世的影刃,转头看着那枪声来源的方向。
不远处有辆车停在那儿,勉强能够看到是正是车内的男人持起一把手枪射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