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lph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愈发诡异起来,他笑着,突然把手上的枪扔在了地上,拿起了边上的长棍。
“反正你这孩子生下来也会没有父亲——我待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Rlph轮着棍子走过来,“就让你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一起死去吧。”
度芊往边上退了几步,几乎被逼到角落里,却没有把别在腰间的手枪拿出来。 她知道,以眼前这个男人的身手,她拿出来了也只是给对方送装备,倒不如握在手中,见机行事。
Rlph一棍子劈下来,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度芊一闪身,那棍子就重重地落在墙上,砸出一个大坑。
难以想象,这要是砸在人的身上,又是何等的伤痕,骨头都该碎了吧?
度芊在手边随手抓住一根杆子,不奢求跟这人抗衡,但至少还是可以起到抵挡作用的。
“为什么要杀我?”度芊声音发颤,“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Rlph偏头看着她,似乎听到笑话一样,突然大笑了起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黑暗里,度芊趁着他这个动作,悄悄地将手搭在手枪上。
Rlph说:“你跟我无冤无仇,可是你老公可是跟我们有深仇大恨呢!”
“是什么?”度芊皱眉引导他说出来。
可Rlph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将眼睛睁大,神色又变得诡异起来说:“你下了地狱,让他们跟你说吧。” 就在这时!
度芊迅速掏出枪,在他的方向胡乱开了几枪。
男人动作快得吓人,她的三枪,无一命中。
可突然又响起来了两枪的声音,快得吓人,两个人都给没有意识到,Rlph就已经闷哼了一声,龇牙咧嘴,伸手直接将度芊捞进怀里,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匕首,抵在度芊的脖颈上,脸色苍白地转过头。
沈锦书手上刺目的光打在他脸上,Rlph满是不悦,将手上的匕首压紧了一些,血液顺着度芊洁白如玉的脖子滑下来。 “放了他。”沈锦书冷声喊道,“代价不是你可以付得起的。”
Rlph笑了:“我怕了吗?我怕了什么?你有本事就把我杀了!反正还有这女的还有她肚子里的都得给我陪葬。”
“你敢动她你试试。”一道冷如冻雨的声音,倾洒在众人身上,让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
度芊却愣住了,呆呆地出声:“月默……”
月默从那些警察人群里走出来,枪伤让他没有办法绷直,无论是弯腰还是直着,从背后贯穿到前胸的枪口都是疼得人直觉绞住心肺。 沈锦书一看就皱起了眉头,“伤成这样了还过来添乱——长风,把他带过去让医生包扎一下。”
月默却示意那个叫长风的停下来,他冷眸微敛,盯着Rlph道:“好久不见,Rlph。”
Rlph笑了:“原来你还记得我。”
“没想到你长这个样子。”月默扯过嘲讽的笑容来,“你的品行真令人作呕。”
“你是第一次遇见我吗,moon!我一直都是这样啊。”Rlph笑得太用力,像是真的看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那样。
月默继续冷着脸沉声说:“放了她,我做你的人质,如何?”
Rlph却笑得更大声了,好几秒钟才缓过神来,开口道:“瞧瞧,瞧瞧!多么老土的生离死别的大戏了!多么老套,真是令人作呕!你这样没有过来估计人就没了,我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我可以把R-3577的研究核心成果给你。”月默直截了当。
Rlph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嘲笑他一般:“你觉得我在乎吗?现在是你们在我的控制的船上,竟然还跟我谈条件!未免太可笑了!”
“就这么一次机会,如果我死了,你永远都不会得到了。”月默竟然露出笑容来,却让人直觉得凄凉。
Rlph没说话了。
正在这时,一位警官跑了过来,沈锦书耳边小声说道:“白影琦抓到了。”
很多时候,耳力和唇语,也是一个职业杀手应该培养的能力。
Rlph就曾经接受过这样的培训并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所以他很轻松地就得到了他们刚刚的消息。
白影琦被抓了。
Rlph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也顾不上被自己威胁的度芊,竟突然将她松开来,身手矫健地从窗户跳了下去。
刑警立即就跟了上去。
度芊被松开,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眼看着就要落地,却被一个人抱住了。
还是月默。
度芊猛然回过神,没去看他的脸,却提起了那个医药箱倔强地将他拉起来:“我们去看医生……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
月默没说话,却跟在她的身边。
警方把获救的人都带到了一个偏厅里坐着,那两位医生赫然在这些人之中。
度芊连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让月默坐了下来,跑到那医生面前。
“我先生中枪了,你们可以帮忙看看他吗?”
她语气里带着焦急和颤抖,生怕这两位医生,不同意。
医者仁心,两位医生自然是同意了度芊的请求,只道:“我们跑的太急,没有拿工具来。”
度芊立刻指了指月默手边的医药箱,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那边那个东西可不可以?我也不太明白,不行的话我再去。”
“不用了不用了!”其中一位医生摆手笑了,“就是这个,我放了很多东西的。”
度芊重新回到月默身边,扶着他的肩膀,担忧地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他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嘴里断断续续传来呓语,让人听不真切。
度芊一探他的额头,反复确认以后得出来了一个结论。
——他发烧了。
那医生拿了瓶白酒,然后戴上口罩和手套:“我们没有麻药,所以你得让他忍着点,别没被感染死,被疼死了。”
度芊说:“好,我知道了。”
这个时候,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这场不怎么算得上是手术的手术还是在大庭广众下开始了。
先是割开皮肉,再将子弹取出来。
即便男人没有醒过来,度芊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