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仪悦和离音手牵着手出了风老爷子的院子,后两人迈着步伐往迦夫人所在的院子方向去了,风仪悦此时的心中可谓是波涛汹涌,她心想迦夫人那么疼她那么信任她,脑子里也不停的回忆着迦夫人对她的种种好,为她做好吃的,为她早早就准备好了她还未出生的孩子们的衣服她却让柳云晨……她不敢再往下想,她越想越对不住迦夫人,敏锐的离音发现了自家娘子宝贝的异样后,开言道。
“娘子宝贝,你别胡思乱想了,出现了那样的事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大哥的事我也有责任,放心吧,以后由我们来替大哥尽孝,孝敬他们二老,我会尽自己所能教好云栖的。”离音为了使自家娘子宝贝,诚恳的说出了自己的建议,他是真心的想弥补迦夫人一家,因为没有柳云晨的保护,她的娘子宝贝今天就不会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的身旁,他不敢往下在想,如若柳云晨没有去救自己的娘子宝贝,那么他的……
“老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我可以的!”风仪悦不想让离音担心故作坚强道,其实自己的内心早已乱做一团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来到了迦夫人所在院子的门口,风仪悦还是要稍作调整,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口气,待心神稳定后,就和离音迈着坚定的步伐进了迦夫人的院里去了。迦夫人此时正在院子里练完了功,准备回屋时就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风仪悦。立马笑脸相迎着。
“小悦,吃饭了吗?今天不用去学堂吗?”迦夫人温柔的问着风仪悦道。对于迦夫人来说她的问话是自然又平常的,可是对于恢复记忆的风仪悦来说可是冲击性相当的大。
只见风仪悦双眸含泪走到了迦夫人面前道:“迦姨,我吃过了,我已经记起来以前所有的事情了!”
迦夫人一听风仪悦说自己恢复了记忆,当下是激动不已,心想这下可好了,五个小家伙可有娘亲疼了。于是满脸欢笑的说道:“走,走,小悦快进屋,快进屋!”
风仪悦看着一如既往待自己好的迦夫人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于是上前一步噗通跪倒了迦夫人和已经听到说话声而走出来的柳吟风两人面前道:“迦姨、柳叔,你们打我骂我吧!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哥,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哥,让你们痛失了爱子,要不是我任性非要救人大哥也许就不会出事,你们打我骂我吧,都是我,都是因为我!”风仪悦很是伤心,如若不是为了救自己,柳云晨怎么会被万箭穿心,每当想起那个画面自己就浑身颤抖,每当想起柳云晨为自己挡箭她的心里就像一把钢刀戳在胸口疼痛难忍。
“小悦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地上凉快起来,小晨的离去我没有怪你,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他都有自己的判断,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倒是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生气了,我今天就搬离这离府,以后我们两家就老死不相往来,那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迦夫人提及自己那个傻儿子也是双目含泪,但是看到风仪悦很是痛苦的样子又不忍心,于是就假装生气出言威胁道。
“迦姨,你别生气,你别搬走,我起,我起来还不行吗?迦姨求你了别搬走!我以后会代替大哥来向您二老尽孝道的,你们以后就把我当做你们的闺女一样使唤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风仪悦哭着小心翼翼的看着迦夫人道,那意思就是自己不听话或是自己一眨眼迦夫人就走了似的。离音为了自家娘子也是陪同自家娘子跪在了迦夫人夫妇面前的,他是为了自家娘子才跪在迦夫人夫妇面前的,风仪悦看着离音因为自己而跪在了迦夫人面前心里很是感动,她是没有想到离音竟然能为了自己做到这样地步,于是她反应过来后立马要准备起身,可是离音毕竟是男人比她刚快了一步起来,让后又抱起了她,还贴心的替她拂去身上沾染的尘土。
迦夫人见此景会心的笑了,于是又道:“以后就不要想那有的没的,以后你们只要过好你们的日子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慰。”迦夫人说完就伸手拉了风仪悦就准备让她进屋和自己好好的说说知心话。
“迦姨、柳叔,傻悦说的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我和傻悦一定竭尽所能办好!还有就是以后就由我们代替大哥尽孝了,有什么事别张不开口,因为我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张嘴的地方!”离音自是高傲不多话的人,可是今天为了他的娘子宝贝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音儿,小悦,我们会的,有你们这句话我们就知足了!”迦夫人和柳吟风一起道,看着幸福的两人他们老两口也心满意足,至于他们那个傻儿子,是他自己选的路,他们也阻止不了,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就是个痴的,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更何况这事根本就不愿风仪悦,他们又能去责怪她什么,如若责怪了风仪悦那岂不是无理取闹。就说嘛,这迦夫人和柳吟风还真是个明事理的人!
迦夫人拉着风仪悦说着话就往屋子里去,离音和柳吟风也紧随其后往屋子里去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院子外面在树上看着的众人也就放心了。这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迦夫人和风仪悦之间的疙瘩是解开了。此时的阿秋担心起了自己,峰主会原谅她吗?各怀心事的众人从树下下来后,都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中去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在迦夫人院子吃了迦夫人为她亲自下厨做的她最爱吃的中饭后,风仪悦就和离音起身告辞准备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他们本意想休息一下,然后由离音下厨做饭等待晚上由学堂归来的五个小家伙和自己的徒弟迟显,等到明日准备妥当,自己就让厨房做个团圆宴,让自己的爷爷和公爹还有迦姨和柳叔一起大家吃顿饭。
有句话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本来离大仙要舒舒服服抱着自己的娘子宝贝睡个午觉,结果被得知消息赶来的媚柳、冬语等人给打断了。
“峰主,听说你恢复了记忆,我们就过来了!”媚柳双目通红眼眶湿润的看着风仪悦道。
“姑娘,你都记起来真好,我们为你高兴!”冬语也同是双目含泪道。
“姑娘,你终于恢复了,以后又可以给我们寻乐子了!”夏画没心没肺的说道。
“峰主,我知道错了,就算是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大错已然酿成!”阿秋也同是眼含热泪道。她是真的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也是真心想要悔过。
“阿秋,对不起,我不该气急攻心时对你胡言乱语,在这里我给你赔礼了,至于其他的给我点时间好吗?”风仪悦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说完起身就准备对阿秋行一礼,被众人给拦了下来,虽说这是于理不合,但是风仪悦就是这性子,公私分明面,对阿秋自己还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丢丢的怨吧!但是想到迦夫人的话,她又觉得不该怨,反正自己现在心里很是纠结,所以需要时间来消化。
“峰主,只要你好起来了,你要怎么责罚我们都认!”媚柳坚定的回答着风仪悦道,在她心里只要风仪悦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胡说什么,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你们可别胡思乱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给大家赔个不是!”风仪悦说完对着众人施了一礼道,众人也忙回了一礼。
“嗯,峰主,只要你好,我们就放心了。”书椿看着风仪悦也同是眼眶湿润的道。
众人围着风仪悦你一言我一语的甚是热闹,风仪悦猛然想起自己还有为贵客在府上呢,就欲起身去寻许依梓,但是却被离音给拦了。
“就知道,你恢复记忆今天事情比较多,所以我就让苏蔺嫣陪着她在离府到处逛逛,两个才女在一起也比较有话说!”离音狗腿献媚的说道,那模样就是在炫耀你夸我吧,夸我吧,看我想的多周到。
就他那得瑟样,风仪悦岂能入了他的意,于是就出言道:“老头你身为主人,难道这些都不是你应该做的嘛!”风仪悦说完也不看离音,又和众人聊了起来。
离大仙幽怨的眼神看着风仪悦道:“我是主人,可是招呼女眷可是不是我负责的,所以你还是要谢谢为夫的!”
风仪悦无奈的看着离音道:“老头,谢谢了!”离音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骄傲的转身去喝茶了。
日子就这样在平静与起伏不定中度过着,离府也因风仪悦的记忆恢复而热闹非凡,从上到下都是笑容满面的,很是喜庆。
又如此过了几日,左相府中也一直是似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分动静。离大仙自是乐意来陪着自己的娘子宝贝,只是如果没有某一群人轮番来寻他的娘子宝贝那就更是好了,只可惜天不从人愿,想至此离大仙不由就想把左相府给砍碎了扔到河中才算解恨,前几天她娘子宝贝需要人陪时丫的闹的不安宁,这几日又沉静下来了。
“锦儿,不可无状,还不快向先生道歉!”风仪悦虽然恢复了记忆,但还是每日坚持来学堂中上课,她认为从小就应该陪孩子读过每本书,五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待遇,都是要从严来教,从善来引导,从玩来相处。故而平日里小长锦与小长绣上课乐意来逗一逗沈先生的事如今被风仪悦给禁止了,她不允许孩子们目无尊长。
“是,先生莫气,锦儿给您道歉了!”长锦如今到了风仪悦面前极为乖觉,他总觉娘变了,但又不知如何变了,整个人比以前更漂亮了!
“嗯,迟显,你这功课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可要作何?伤寒头痛与积食引起的头痛之状可不一样?你又怎可敢来来一样的药?你师祖说的“药理相同,医理与病既相同”的意思是说药是一样的药,但用来医治一定要与病一样方可,你理解成什么药相同就可以来等同医治病?所谓要对症下药说的就是你这种情况,你可明白?”风仪悦给迟显于病理上出了几道病症题论让其做,但看到其卷面对的对,错的错时,不免有些皱眉故而斥责其道。
“师父,是徒儿这几日一直在外帮忙贩药材然后再顺便开始背药理,所以这才一见您就这样激动就开始晃神了!”迟显笑了笑,但是那笑含了几分羞涩不激动,这与清醒后的师父初次见面就来丢了这样的一个大丑,这着实是太不该呀!真是汗颜。
“你呀!还真是――见师父再激动那也是要量情而行,莫要如此的不稳重。要向你的师父来学习,她是一个好的是你一生都要学习的榜样!你要明白对于一切都要以病人为主。自然,风家现在是不治病了,但你可以,你自然也可以来入朝为官,只是希望你莫要忘了百姓就好!”风仪悦笑了笑,笑中包含了苍桑,除了此还有的就是数不尽的苦痛与酸涩,这是个重要的命债。
“你是恨极了百姓吗?师父?”迟显对着风仪悦笑了笑十分认真的说着,模样中尽是苦愁,他是知道那件事的,不可做作。
“恨百姓?我来恨个什么呀!只是怪这百姓们太过于无知,不过相信这样用不了多久就都会受到惩罚的。”风仪悦看向了天空,那天空依旧是十分的纯净,也同样是万分的没。只是可惜于当年的百姓太过于无情了,她醒后不代表就失去了现在记忆,她当年因为大哥的死心中悲愤欲绝,恨极了!恨那群本来百姓的士兵们竟在助纣为孽,恨他们的无知,更恼小皇帝的心胸狭隘不容良者,后来更加让人心冰了是,百姓们初时还不把风仪悦的话当回事,均是孤立了程金花一家后又开始要上门求医。风家医馆变为药材店只愿意卖药材,这却得到了各地百姓们的不满,这也着实是更为让人认为心痛的有几处百姓怒骂风家清高不过是死了个人而已有什么打紧的事,故而均是开始拒绝起了风府药材。这种情势还有越演越烈之势,只是可惜于这个情况就这样演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所以又怎不让人心寒,让人心凉?人命关天,却被人当成了应当的,本来是救人的也成了应当的,治人也是个应当的,那么试问这还有什么不可以来此应当的?这天下还有什么不是应当的?这还要人来怎么做?故而迟显才有此一问,他去了药材店之后才知道情况严峻。
而也却是造化弄人,过了半年后,冬末春初时一场鼠疫猝不及防的就降临了,康文帝自知是请不动风家就派了御医前去。谁知这御医是个胆小怕事的,到地后依着药方胡乱的让人熬了药就开始分发,自己躲在屋中不出去与当地官员每日是花天酒地。后来鼠疫得不到有效的控制,是越来越严重,就连附近的几个城都被感染了,这几个成自然也被封锁了起来。本来没有被感染的人也渐渐是被传染了,后来百姓这才想起了风府的好,但是也只是想起。初时还有百姓为了让风府治病,似暴民土匪一样攻进了风府,被官府捉住问其原因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谁让它风家是大夫不给百姓们治病,治病就是他的本分,风府被砸是活该。我们受苦劳作,风府却是碧丽堂皇的,我们进风府拿它几件东西难道不应该吗?”这话一出不少百姓竟是响应,康文帝知道后沉默了良久道:“那就不治了,治了外在治不了内心,与其留着这么多的人来这里祸害于世,倒不如就这样吧!只要不死绝,天下是朕的,朕也就不管了,风家是个家族,不是物,不敬不尊人家还想来治病,朕都来替那群刁民臊得慌!”
而有了康文帝的口谕,下面的官员就更是不上心了。正直的看不上百姓之行,贪得巴不得多趁机敛财谁还来管?
一时间这天下近四成百姓死亡,在风家的有意无意暗助下,京城附近的以及洛城就总是没什么事,时间一久,百姓这被病魔吓得狠了,亲眼见身边的一个又一个的死去,这心极为胆颤的。后数百万百姓联合在洛城风府门前跪下谢罪,表示知错,京城受到庇佑的百姓就更是感激风府也是叩头谢恩于离府。如今过了几天后风府亲在各处设了善堂,在里面为百姓配药治病,而这次中也有不少是因为了治病而自己也受感染的风家人。此番义举被传出的均是被各地百姓都恭敬的立了碑建了庙宇供奉着要长记来感恩风家。7故而这天下人至此才是真心多了份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