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燕一头雾水地看着那个人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而叶檀却优哉游哉地在自己的院子里砍竹子。
可能这是他这个院子里唯一的一点让人看着舒服的地方。
可惜,此时却在叶檀的手里变成了一个个的类似器皿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看着不错,却让谭燕有点绝望,一个所谓的侯爷会这些东西,难道是一个打算从农学的角度来发挥的人吗? 而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门口的那个人离开之后,很快就就有人送来了各种东西,甚至于还有一些玉器,而那个管家非常的客气,反正是比之前对自己客气多了,只是呢,叶檀却爱答不理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刺史府的晚饭可能是很久没开了,所以当那股子大米的香味混合着肉香飘起来的时候,谭燕的眼泪差点就流出来了,不过呢,这次还没有等到他的眼泪流出来,门口来人了。
来的人应该算是当地的那种花胳膊,也就是所谓的地痞,这样的人似乎所有的城市里都有。
谭燕的那个大门很不客气地直接就被撞倒了,然后就一个秃头的男子带着三五个人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谭燕的脸皮微微颤抖,看来之前被打过。 “扎木,你来干什么?”
扎木是个秃头,外号秃子木,是肃州一个有点名气的地痞,只不过呢,他是不敢招惹的人很多,敢招惹的人也很多,谭燕当初来到这里第一次被人打,就是这个人干的事,他不知道是谁家的走狗,不过呢,脾气不好那是肯定的,所以,他就走过来,看着谭燕一身干净地站在那里,宛如风吹晾衣杆一样,不由得冷笑道,“谭老头,怎么,吃上好吃的了?也不叫上你木爷,怎么皮痒了是不是?”
一个刺史被一个地痞威胁,或者说是一个大的地痞带着一群小弟过来威胁,这感觉真的不是什么好玩哦。
“我,我家今天有客人,你们出去。”谭燕因为身后有叶檀撑腰,所以说话也算是有点底气了,而这个话在扎木的耳朵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客人?那里有客人,这个小崽子就是你的客人?” 扎木得意地笑着说道,然后走了过来,看着正在那里烧火的叶檀,不由得伸手指着他的鼻子道,“小子,你是谁?”
“啊……”
叶檀手里的木棍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利刃,直接就将扎木的胳膊给卸下来了,然后鲜血喷了一地,然后他继续低头烧火。
“大哥,大哥……”
扎木的小弟没有想到这个小孩子模样的人如此的嚣张,一出手就几乎是废了他,过去扶着扎木,却根本就止不住血。 “给…我…我…将…他打死。”扎木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晕过去了,不只是疼,而且很晕的那种。
这个人在这里还是有点身份的,所以他的话一落,那些人就冲上来,手里都提着长刀,这个算是大唐的标配,在边塞更是如此,虽然质量可能不是很好,可是呢,砍死人还是没问题。
谭燕想要上去拦着,可是想到自己有一次在家里做饭,结果,刚刚煮上了,还没有开始吃的时候,就被一群人冲进来,找了很多的理由,然后就将他的锅也给砸了,碗筷都碎了,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人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让他在家里开会,目的不是为了饿死他,而是为了让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在这里谁说了算。
这不,这里刚刚开火,这些人就来了。
叶檀手里的烧火棍对于这样的人根本就毫无留情,虽然是一根棍子,可是锋利程度不下于一把长剑,这五六个小崽子刚刚冲过来,就被他直接撂倒了,不是打断腿,而是直接将这些人的腿砍断了,然后流血在地上,而这些人躺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就全部晕过去了,虽然天气冷,可是呢,流血却不一定就一定会冷的。 谭燕看着地上躺着的这些人,脸色难看地看着叶檀问道,“叶侯,这可如何是好?”
“刁民闯入刺史府,是什么罪名?”叶檀继续低头烧火,今日可得好好吃一顿,这个地方的人虽然皮实了一些,可是人家的手艺倒是不错,虽然不如松洲的那种精细,可是呢,却也按着纹理切割的,这个就有点庖丁解牛的那种意思,只是呢,庖丁解牛用的是心思和经验,而他们用的是祖辈传给自己的想法。
“这个……”谭燕当然记得这个,在过去,民告官,不管是这个官员到底有没有罪,这个告官的人都会被打一顿,然后呢,才会处理接下来的事,而如果有人胆敢带人私闯县衙的话,形同谋反,在过去,谋反是什么罪名,不用说了吧?不管你家里的是什么样的地位,就算是你家里的是王爷也不行,最轻也是抄家灭族,重的话就是诛灭九族。
虽然叶檀说的不错,可是这里不是中原腹地啊,那里的很多事都是有规矩的,可是这里没有啊,说也搞笑,在这里竟然连武侯都没有,而过去的武侯可不是一个职位,一个类似晚上巡街的人,这类人一般和过去我们看到的巡捕差不多,只是呢,却没有那么多的地位,可是呢,在一个地方最好的获得权力的办法就是将一切大家都认可的东西给抹去了,如此这般才能让几个大家族的人获得一定的话语权。
“没事。”
叶檀打开锅盖,看到里面的肉已经煮的差不多了,然后就从包裹里取出豆腐和一些其他的山芋等东西,而这些东西全部乧来自于自己的空间,那个包裹虽然大,可是真的放不下这些东西。
肉的味道是好,可是这里没有食用油,所以只能用大锅炖了。
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呢,另外一个人则是在煮饭,很认真的模样。
香味慢慢地蔓延出去,让不少外面的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特别是一些乞丐,更是越聚越多,只是呢,看到院子里的那些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不敢进来,对于门前的那个写着刺史府的牌子,他们都不识字,加上就算是识字的话,人家也不在乎,所以,当门口的人差不多有一百来人的时候,场面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我要吃……”
一个看着年纪不小,差不多得有八十岁的老乞丐,满头白发的就想要冲进来了,而谭燕却知道,自己根本就组织不了,过去讲究法不责众,就是说有些事就算是发生了,你能如何?难道说,你将外面的人都给杀了,这样子的话,岂不是就要乱套了。
而这个老乞丐别看年纪大了,可是速度却不慢,越过了门槛就冲了过来,然后伸手就要抓锅盖,这样的行为简直宛如恶魔一样,这样的人也是如此,不管是普通人家还是什么家族里,你这样子做都是不合适的,而且现在这里也不是你的家啊,不过呢,其他的人都等着这个老人冲过去,抢了一些东西,然后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既然不让你们在这里吃饭,那么就要做的狠毒一些。
“啊……”
眼看这个老乞丐就要碰到锅盖的时候,一根树枝却像是一个大枪一样地飞出去,然后刺中了他的胸口,然后这人就像是被人推着一样,直接就平飞出去,然后撞到了墙体上,那根树枝却丝毫都不减速,直接就钉在墙上了。
“你们竟然敢欺负老人,真的是胆大……”
其他的乞丐愣了一下,随即就喊道,别看他们这里没有得到中原的指导,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好处,可是呢,却可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众口铄金,如果是谭燕处理这件事的话,他肯定会当做没有发生,过去的人讲究老吾老,就是说白了,一个人年纪大了,就得让天下的人奉养,虽然这句话是一句空话,可是呢,却没有多少人敢乱来。
“都滚出去,谁敢进来,我杀谁。”叶檀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自己更在乎的是自己今晚的饭碗,这些乞丐又不是自己的责任,而且从从今晚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明显是被人给拉来的,既然想要承受这样的享受,就得承受这样的倒霉事,自己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
“你伤人,还敢如此嚣张?我就不信你敢杀了我们所有的人,你们这些万恶的富人,有钱了自己大吃大喝的,却丝毫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今日我们就和你拼了。”
乞丐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指着叶檀喊道,似乎这人已经是十恶不赦了。
富人有钱,也是努力奋斗来的,穷人吃苦,也是有自己的原因的,自古最残忍的人不是富人,也不是穷人,而是那些行侠仗义的人,这些人不管任何原因地直接就站在弱者一方,然后就凭借自己的强悍,将那个所谓的强者压迫下去,然后就直接抢劫了对方,将东西一分为二,自己一份,那些弱者一份,似乎大家都在皆大欢喜,可是本质上不过抢劫。
就算是这个人真的有十恶不赦的罪,他一个普通人竟然敢直接收缴了对方的好处,这样的人本身就是和那些富人一样的无耻。
随着这个男子的蛊惑,前面的好几个脸上都有疤痕和各种乱七八糟味道的女人就冲了过来,这些人应该是有残疾的或者疾病的,没有钱医治的时候,往往会很落在这样的下场之下,那个时候可没有所谓的送回本来地方的事,所以,只能在某个地方找一点吃的,在不停地挨着活下去,最后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天意,因为没有办法活下去,所以,他们也不在乎别人是否也可以活下去。
然后叶檀从锅台那里站起来,手里提着木棍,走了进去。
这些人如果是晚上在外面看到的话,可能都是恶魔一样地存在,因为真的是太恶心了。
结果看着他们无耻地靠过来,叶檀手里的木棍就像是在击球一样,一个一个地全部都抽出去,至于说落在地上是活还是死了,那就不是他可以管的。
那个魁伟的人没有想到他的胆子如此的大,要是放在中原的话,这个时候就会有无数的人冲进来,然后将这些该死的官给弄死了,可是现在这里不是中原那,而且城里的人本来也不多,这次能够找来这些所谓的乞丐的话,都不是容易的事,每人都给了一根肉干的。
叶檀笑呵呵地朝前走,一直走到这人的面前道,“你是什么玩意?”
“你,你竟然敢如此地欺负百姓,我一定要告你,告你。”那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直接指着叶檀的鼻子喊道,似乎对方已经是无穷的恶人一样。
“你果然很有骨气。”
叶檀伸手点了一下对方的脖子处,然后他就不能不动了。
“我就要看看你如何才有骨气到家呢。”
他说着就要对他动粗,却忽然听到外面一个人喊道,“给我住手。”
“啪。”
叶檀手里的木棍直接就切掉了这个人的耳朵,可是他根本就喊出来,似乎嗓子里含了什么东西,而那个刚刚喊话的人却已经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用一方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耳朵,不由得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住手了吗?你竟然敢在肃州城里伤人,难道不怕肃州的律法吗?”
“你很爱干净啊。”叶檀却丝毫不觉得对方对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笑眯眯地问道。
“我爱干净不爱干净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敢在这里打人伤人,你死定了。”
“既然你如此的爱干净,还如此地喜欢说话的话,那么我可就要满足你了。”
叶檀说着就靠近对方,然后伸着木棍点中了他的脖子,让他不能乱动,然后伸手拉着这人的袖子,将他宛如一根木头一样地拖过去,在边上有好几个脏的一塌糊涂的乞丐早就吓瘫了,屎尿恒流,腿脚发软,根本就不敢过去。
“来,抱着他,如果是你们敢放开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叶檀的话让那个管家模样的人直接就翻了白眼了,这是要弄死自己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