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时,冯木兮和马文涛并排站在一起。
“马文涛,眼圈怎么那么黑啊?”
“难不成昨晚你在隔壁听了一宿?”
本来没有丝毫交流的两人,冯木兮却突然向着马文涛询问道。
刚刚强行使自己气场平稳下来的马文涛,因为冯木兮的这句询问,瞬间平稳气场再次炸裂。
“我特么有病啊?”
“我精神不正常啊?”
“还有你在哪吹什么牛逼?”
“我怎么不相信你们俩能唑一整宿呢?”
马文涛压抑着内心的火气,他低声喝骂道。
“我没吹牛逼哦,我们真唑了整整一宿呢,准确的说是一直唑到了早上八点半,我觉都没睡就来跟你离婚了。”
“哎”
“其实你不相信也实属正常,毕竟泥鳅怎么能想象巨龙的强大呢,自己三分钟,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冯木兮眼睛笑眯眯的回应完,然后捋了捋耳边的鬓发,直接向着空出来离婚登记窗口走去。
“跟上,办手续!”
冯木兮远远的声音飘来。
“不生气,我不生气,百木餐饮集团是我的,冯木兮只是一个被我玩弄于鼓掌的傻女人,和她生气不值得,不生”
“我操!”
马文涛不断自我催眠着,不过说到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怒火,转身就冲着垃圾箱猛的一脚,将垃圾箱直接踹飞了出去,垃圾当即散落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离婚办事大厅里面许多人的瞩目,其中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基本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对此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扫地的老阿姨慢悠悠的走到马文涛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损害公共财物,赔偿五百元,现金还是扫码?”
说着,老阿姨将挂在脖颈上面的二维码收款牌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负责离婚办事大厅安全的保安目光全都锁定了马文涛的身上。
“我”
“扫码!”
马文涛见势不妙,他只好有些憋屈的掏出了手机,给老阿姨扫了五百块钱。
收到钱了的老阿姨,当即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慢悠悠的去收拾被马文涛踹翻的垃圾桶了。
“哈哈哈哈”
就在马文涛郁闷的向着离婚登记窗口走去的时候,冯木兮那充满着嘲讽的笑声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
“赶紧给我办手续!”
马文涛此刻只想赶紧办完手续,然后找个会所狠狠发泄一下。
“拽毛线啊!”
坐在窗口的工作人员听到马文涛那不好的语气,当即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嘀咕道。
“这是申请离婚登记声明书,你们填写下。”
工作人员没有跟马文涛过多计较,公事公办的按照程序递给两人两份a4纸。
马文涛和冯木兮接过声明书,都没有出声,纷纷拿笔开始填写了起来,并且进行手印按捺。
在签署多份文件后,双方将各自的证件提交,工作人员在电脑上进行登记办理,而马文涛和冯木兮则坐在窗口前等待着办理结果。
马文涛和冯木兮没有再说话,冯木兮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节外生枝了,而马文涛纯粹是因为怕了,他是真怕冯木兮再说点什么,他是真的受不了了。
就这样,两人保持了相对的安静。
冯木兮左手拄着头,右手拿着笔在身前的 身前的白纸上漫无目的的图画着。
画着画着,冯木兮就有点渐渐走神,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林谦那张俊郎的面庞和深邃的眼神,而就在想着林谦的时候,她的身体都会不由得感到阵阵空虚袭来。
在这样的朦胧之中,冯木兮下意识的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他像风来了又走,而我的身体满了又空”
很有诗意,而且还很有寓意。
其中的寓意,基本上只要是个成年人,应该都是可以领悟的。
坐在冯木兮旁边的马文涛,在冯木兮写下这行字的时候,他的余光恰好瞄到了。
“身体满了又空”
突然间,马文涛竟然真的感觉到喉间有点甜。
二十分钟后,马文涛和冯木兮走出了浦东新区的民政局,相比来时,两人手里都各自多了个红本本,只不过这个红本本并非是结婚证,而是离婚证。
而从刚刚工作人员落下钢印的那一刻起,马文涛和冯木兮长达两年的婚姻关系,便算是就此正式落下了帷幕。
“冯木兮,就此别过吧,如果以后遇到困难,我昨天说的那句话还算数,跪下来求我,看在以前我们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的关系上,我可以对于略施援手的。”
站在浦东新区民政局的大门前,马文涛有些侧阴阴的怪笑道。
“呵”
听着马文涛那言语间全都是高姿态的话语,冯木兮发出了声不屑的冷笑。
“马文涛,以前咱们俩确实是你知我深浅、我知你长短的关系,但是从昨晚以后,以后你的长短我仍旧知道,但是我的深浅,可能就是你这辈子都无法揣测的深度了。”
冯木兮现在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虽然家产被夺,又遭遇马文涛的婚内出轨,但是冯木兮现在已经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自然不会对马文涛畏手畏脚,直接化身为冯怼怼,每次将马文涛怼的暴跳如雷,她心里都会感觉舒爽的不得了。
冯木兮嘴里这般说着,同时表情搭配的也是十分到位,那种不屑一顾中还夹杂着些许对马文涛的怜悯,搭配着她那无比犀利的话语,这对于马文涛来说,无疑又是一记暴击。
“冯木兮!”
“你特么就是个婊子!”
“贱人!”
马文涛表情再度狰狞了起来,嘴里低声喝道。
“对,我就是贱,不过你是永远都看不到了,毕竟就你那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我真是想贱都贱不起来啊!”
冯木兮嘴里反讽道。
“好”
“好得很!”
“冯木兮,我希望你能一直都这么有骨气!”
“但就是不知道你那个脑瘫老爹,能不能有他女儿这样的骨气,没准那天就突然死在病床上了呢!”
马文涛眼睛突然眯了起来,那眼神阴冷的就好似是一条躲在草丛中的毒蛇。
原本满脸嘲讽之色的冯木兮,在听到马文涛这句话后,顿时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马文涛在威胁她!
马文涛打算对她父亲下黑手!
“马文涛,你敢!”
冯木兮心底有些发慌的怒斥道。
“哈哈哈!”
“我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脑瘫突然死在了病床上,很奇怪吗?”
马文涛看到冯木兮脸上的怒容,他心里顿时舒了口气,随即有些猖狂的大笑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却从冯木兮的身后响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