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庞然大物,一旦开始争斗,那这方它们所存在的海域,将沦为真正的修罗战场。
期间如果有生物不识好歹,闯入了它们的战斗漩涡当中,那只能说是,靠其的祖上坟墓冒不冒青烟了。
“呼!” 安徒諗将身上蓬勃如虹的气息收了起来,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会成为某一只怪物忌惮的目标。
先前没有察觉到那只灯塔水母在脚下沉睡,实在也是失策和大意吧!
但其实,即使他用心的去探查,于这深渊的海水处,他也无法真的察觉到那只灯塔水母的气息。
因为,亚特兰提斯海沟这种层次的海域,其超高密度的海水,在很大程度上会阻隔他的灵视,使其无法更好的察觉到生物的生命体态。而且,特别是像灯塔水母这种极具隐藏能力的古老生物,只要不是常年与之打交道的海底生灵,几乎不可能发觉它这种古化石级别的存在。
所以,安徒諗对此,也只能是将更多的心神,放在自己的躯体动作上。避免出现,在深海巨兽的突袭下,无法进行回避的一种状态。 “嘶吼!”
渊鳄扭动着庞大的躯体,猛然从下方跃起,森寒的獠牙,在半空张开,那犹如深渊一般的巨口,骤然咬在了那灯塔水母那庞大的躯体上。
渊鳄恐怖的现实撕咬力,根本就不是灯塔水母这种级别的防御可以抵挡的,所以,几乎在它咬合的那一瞬间,幻蓝的巨型灯塔水母便失去了它的‘恒星’,一大半的半透明躯体,被那只凶暴的渊鳄给撕咬了下来。
而失去了‘恒星’的亚特兰提斯海沟,又重新被黑暗所笼罩,似乎,永恒的黑夜,才是这片海域真正的现实。
“砰!” 渊鳄将灯塔水母的躯体从半空撕咬下来后,它那庞大的身躯,由于不能为水体所承受,便从水体中重重的砸落在了地层的表面上。而这一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压差,也导致它身躯下方的水流,在它挤压下来的那一刹那,变得犹如深水的炸弹一般,轰的化作数千道水流,朝四方溅射而去。
“呼哄!”
渊鳄将口中咬下来的灯塔水母的躯体吐了出去,深红色的眼睛,带着那凶残的目光,继续盯着那漂浮在水体中的灯塔水母。
它不敢吃掉这种幻蓝色的巨型灯塔水母,因为这种水母体内所含有的渊海毒素,根本就不是它的生命系统所能抵扛得住的。
距今为止,在这海渊底部,除了那只位于深渊边沿上的帝皇鳄龟,就没有一样东西可以从真正意义上杀死这种级别的灯塔水母。 而渊鳄之所以要攻击它,也只是因为,这只灯塔水母,闯入了它所存在的领地,出于生物对领地的绝对控制欲,它并不允许这个大家伙挑战自己的领土权威,所以才迫不得已发动了攻击,想驱赶它离开。
“咕噜咕噜!”
柔和的声音在这片海域传响,那已经失掉脑袋的灯塔水母,正在渊流的摆弄下,浮摇着剩余的透明触手。
只见,在底下那只渊鳄忌惮的目光之中,那狼狈不堪的灯塔水母,几乎在不到一息间,便又重新长出了那已经被撕裂的躯体。
幻蓝色的‘太阳’,又重新照亮了这片漆黑的海域,与先前并无两样的巨型灯塔水母,浮立在水体的半空,幻蓝色的光芒,逐渐将其透明无色的触手,变得无比耀眼。 而刚才被渊鳄所吐掉的那一部分躯体,又化做了无数的小型灯塔水母,自由的漂浮在那只重新凝形的巨型灯塔水母周围。
“呼哄!”
渊鳄低声沉吼着,犹如血红灯笼一样的眼球,紧紧的盯着那只位于中央的巨型灯塔水母。
就于深渊生物链层而言,灯塔水母完全不是它的猎物,而灯塔水母也并不喜欢它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因为它很难杀死,所以,为何这只灯塔水母会来到它的领地,还与之发生争斗?
按道理来说,像灯塔水母这种佛系的生物,应该是会安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领地中,而不是来这里挑衅它,这完全就是不理智的行为。
除非,有什么生物,能威胁到它的存在,它才会离开自己的领地。可是那只帝皇鳄龟根本就不会离开那片深渊的范围,那这海底深处又还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它呢?
渊鳄缓缓的朝后撤了出去,隐没到层层的黑暗当中,它并没有离开,它只是在尝试着与这只灯塔水母沟通。
正与智慧的猎食者一样,这渊鳄的智慧,并不亚于人族最优秀的猎人,它懂得思考……
…………
平静的水流抚过那早已远去的男子,暗金色的直线,又再次划破了漆黑的水域,来到了这海底的另一处地方。
安徒諗可不想为了一株小草卷入那两个生物的争斗,即使他能杀掉那两个实力近乎达到未知的家伙,但在战斗的过程中,也会损耗他体内储存的大量能量,对于位于这个未知海域的他而言,那是十分不理智的行为。
“砰!”
双脚直接重重的弹落在海底下,腐旧的黑泥,在水层中不断的掀起。
安徒諗在这漆黑的亚特兰提斯海沟底下,也分不清那所谓的东西,所以,现在的他,也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只能凭着感觉找寻那可能有用的信息。
幻蓝色的眼眸扫过一重重的迷雾,全是沙子和石头的海底,似乎已经绝去了那曾经存在的大陆的繁华。
“嗯?”
就在安徒諗快速掠过一块巨型海底石礁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其中的些许不对劲。
快步骤停,闪身来到了那渊底石礁的礁部边沿上。
附着着黑渊铠鳞的手掌轻轻的拨开一层掩盖的沙土,只见,在他无法阻隔的目光下,这巨型石礁的底部,隐现出了一具生物的骨骸。
安徒諗隐藏在铠甲里面的神色有些许惊喜,看起来,这副骨骸的收获,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又用手抚开了一大层的海壤,让那副被寒冰包裹着的骨骸,露出了更多的痕迹。
“人族?”
随着那在深渊中被冰封住的骨骸露出越来越多的特征,安徒諗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这是一个人族的生灵骨骸,而且,这并不是天鸣神域当时一同葬灭的半神人族的冰骨。
因为,他用手掌抹去这具冰骨的右腿骨处的海尘时,发现在他(她)的骨头里面,融合着一些奇怪的金丝。
而这种材料,在诸神时期是并不存在的,这也就间接缩小了一个范围,这个生灵,至少是近古时期的。
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始魔的开创者——魔道子,才在进行不同的物种的基因配交时,产生了那一个新的生命,而也就是在那个新的物种体内,视界才首次发现了这种金丝的存在。
那个物种究竟是什么?阁内的古书籍并没有记载,因为,在那个新的物种出现之后,始魔就一直封锁着消息,外界的生灵,根本就无法从中得到一丝正确的答案。
反正,直到现在,始魔都一直包揽着这一方面的战略贸易。
就像是这个死在亚特兰提斯海沟的生灵体内拥有的这个东西,就像是他自己身上的这副铠甲就镶嵌着这个东西,这种材料,无论是对于过去,还是对于现在而言,都是紫极顶尖的战略材料。
只是,这个东西不应该在人的体内出现,因为它根本就不适合人族的结构基因,这种金丝,平日间就是用来当武器或者能量传导体使用的,于人体或者其它物种的生命体而言,它根本就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剧毒’。
因为它只要进入生命体的体内,它那在外界自我封印得非常好的能量,便会在进入生命体体内的那一瞬间,杀死其的所有细胞,而且,当所有的细胞都被杀死后,它还会从它的体内分泌出一种很特殊的物质,将那已经死掉的生命体的基因,进行异变突改,到最后,那个被它所杀掉的生命体,便会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只懂得杀戮的怪物。
“咔嚓!”
安徒諗从指戒中掏出那把特制的小刀,小心翼翼的从这具冰骨和石礁的交汇处下刀子。
不管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反正,他(她)的存在,必定是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能成功研究出他体内这个东西是如何构成的,那对于书砚阁而言,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秘密武器了。
“咔嚓!”
安徒諗小心翼翼地用一只手撑住冰骨滑面底下,缓缓的将那具冰尸从那个巨大的石礁体中移了出来。
而也就在他将这具冰骨移到外面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拘搂着全身的骨骸,正紧紧的用那已经化作白骨的躯体护住了胸前的一个古铜色的四方盒子。
安徒諗在第一眼看到那盒子的时候,被笼罩在铠甲里面的脸色就表现出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状态,不过很快,他就将那股异样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冷静的君王目光,正十分镇定的重新审视着这个新的世界。
只见其用手中的指戒锁定了冰骨的气息,寒光一闪,直接把这具完整的人族骨骸给收纳了进去。
安徒諗如今在亚特兰提斯海沟所待处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期,但他依旧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继续朝着前方掠冲而去。
因为他此行的目的还尚未达成,他要确定一件事,这里到底是不是天鸣神域的沉落地,或者,在诸神时期,血魔军团有没有能力在亚特兰提斯海沟建立一个类似于血魔冢的东西,如果有这种能力,那就无需天鸣神域的存在,它也可以构成一个横跨三个大陆的‘魔鬼’图腾。
如果他不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那到了某一个亡灵归来的时间,那这个由他(她)们所统治的世界,将会变得无比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