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九月,非晚下令彻查祁修一案。
这沉寂了二十年的案子,终于被翻出来重新审查。
哪怕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在凤鸣有些人的心中,那段记忆永不磨灭。
当年的祁府纵使被烧毁,但在混乱之中,不仅有厌恶祁修的人,还有喜欢祁修的百姓。
他们将有些东西留存下来,但是当时的局势,根本不容许他们站出来,他们也不敢站出来支持祁修。
说来可笑的是,这案子竟然在多年后这么短时间内就被查清了,证据摆在凤瑾临面前,凤瑾临供认不讳。
但是当年参与此事的,并非只有凤瑾临,背后授意人竟然是先帝,而默许之人是宣帝。
祁修的出现,让男子有了希望,在女子为尊的社会,这是绝对不允许有这样发展的趋势。
一个男子,怎么能有这么高的地位,受到百姓崇敬爱戴?
宣帝对祁修既欣赏又忌惮,哪怕后来知晓了真相,但是一边是牺牲自己最为疼爱的皇女,一边是趁机斩除掉心腹大患。
宣帝选择了前者。
所有人都在期望凤鸣乘胜追击,但宣帝始终不信任祁修,只因为他是男子。
越国前来求和,宣帝默许了这一切,她认为为帝,不能心慈手软。
自此之后,三皇女一派得了势。
这件事中,主谋之人有非晚的母皇。
虽是先帝所为,但是对非晚也会影响。
所有人都以为非晚会隐瞒此事,甚至负责此事的人在结案时也没有刻意将先帝写进去。谁知道非晚看了卷宗,却皱了皱眉,让人打回去重写。
按照非晚所要求的,真相一出来,众人哗然,不免对非晚有些许微词,甚至在想身为先帝后代的非晚,是不是也会如此……不明是非?
然而在同年十二月,非晚颁布了一系列政策。
即使没有直接跳到男女平等,但是也在逐渐改善男子地位。
最重要的一点是,男子也可以为官。
朝廷大臣也有反对的,但是都被非晚一一用“温和”的方式说服了。
更何况有顾若昭这个先例在前,谁也无法用男子不如女子这个理由反驳。
其他国家对于凤鸣这种擅自改变男女地位的做法而不满,尤其是身为邻国的越国,因为这举措,他们国内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收到越国书信的非晚慎重思考了一下,选择无视他们的话,然后转头就将越国给灭了国。
剧情中越国灭过凤鸣一次,更何况当初祁修的事,他们也有参与,所以非晚算是“礼尚往来”。
非晚也曾想过凌芜会不会怨她,但凌芜只愿妹妹安然无恙即可。而其他的,似乎百姓只想好好过日子,不在乎这天下究竟换了谁的名字。
非晚对于得来的城池一视同仁,在她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
凤鸣国力强盛,其他国家逐渐没了反对的声音。
至于非晚的后宫……
依旧空无一人。
……
庭院内,月色醉人。
女子抚琴,琴声悦耳动听,只是却在某一刻,琴声间出了差错。
顾若昭执笔作画,此时却停了笔,抬眸看她。
非晚停下抚琴,她凑近他:“曲有误,但求爱卿一顾。”
非晚那素白的手指又将画从桌案上拿起,画上是他一笔一划勾勒出的她的模样。
他很用心,甚至连细微之处也不放过。
顾若昭曾说过他不擅长作画,如今怎么看都不像。
非晚突然想起未能与顾若昭相见的那段时间,她好似听派去的人说,顾若昭时常在作画?
“你之前画的一直是什么?”
“阿晚。”
“嗯?”
怎么突然唤她?
“是你。”
他弯眼一笑,眼底温柔地好似有星光,他一字一句地回道。
“如果见不到你,我就想把你的样子给画出来。”
非晚微怔,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欢喜。
不行,不能他撩她,她要掌握主动权。
非晚离他更近了些。
“那你可知我为何会弹错琴?”
“其实在很久以前有一个故事,女子故意拨错了琴弦,只为博取心上人的青睐。所以此曲有误,爱卿愿不愿意为我一顾?”
女子的睫毛垂下来,半遮住她漂亮的眼眸,等着他的回答。
她却只等来他的一句话。
“可以。”
诶……可以?
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他的气息便完完全全笼罩了她,带着些许好闻的熏香,他温热的气息仿佛掺杂着欲/念在耳尖缠绕。
那一点点酥麻从耳尖渐渐扩散,一直蔓延到唇间。
“我很贪心,想要一个完整的阿晚。”
他吻着她,温柔地落下点点痕迹。
“但是在平时,你是身为帝王,只属于凤鸣。”
他停了下来,眼角微微泛红,气息吐露在她耳畔,酥酥麻麻的,抓得她心发痒。
“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属于我。”
一贯清冷温柔的他,表现出了对她的占有欲。
她的唇被堵住,被轻轻噬咬,他托着她的腰,下一刻两人却跌落在古琴上。
古琴发出“铮”的声响,却完好无损。
“琴……”
她好不容易能够有说话的空隙,他却弯下腰,轻笑着啄了啄她的脸颊,再次吻了上去。
琴弦摩挲在她的身上,伴随着他的动作,频频发出错音,与这月色相合,奏一首月下曲。
直到琴弦的断裂,却有另一种美妙的声音揉进了清冷的月色里,让清冷的月光也逐渐化开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