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站在海棠树林的边缘,望着前方北山峭壁,指腹一下下摸索着玉骨折扇的纹路。
“刚刚我是不忍心对待那片花海,若是此刻我下狠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她盯着前方的绵延的山脉尽头,唰的一声打开了扇面,足尖轻轻点地,一下就腾飞到上空。 一安左脚踏风而起,右腿微微蜷缩,合上眸子静心凝神,左手那散发出微弱的光,从地面上看像是远处一颗忽闪忽闪的星星。
她习惯性地右手执扇,左手捻决,一道绚丽的符文从一安的左手边凝结,并随着她不布置的阵法渐渐扩大。
那金色灵气凝结而成的符文,随着一安布置的六边形的阵法扩大,像是一安从侧面长出了羽翼一般。
她右手展开的扇面环绕在胸口一周,这在峭壁的对面写了一个“中”字,在最后一笔的时候,从山头到山脚飞速的看了下去。
“传说中又神斧头开天辟地,我倒要看看这个法器究竟又多大的能耐?” 一安眼里发狠,眸子染上冷意,左手绕腕,凝聚的金色符文像是一个盾牌一般,罩在了这一侧的峭壁上。
“风旋咒!破!”
在咒术和这法器的配合下,这山体瑟瑟发抖,山那头风声呼啸着,
顷刻那玉骨扇从山脚下掉头,回到了一安的手里,速度极快,若不是她一直开着的天眼,自然跟不上这样的速度的。
“一、二、三——” 一安合上扇面,玉骨扇柄一下下打在左手上,等待这一斩下去的威力。
“七、八、九……没有动静,你这法器不会就是一个样子货吧?老娘着实已经耗费了不少功了,成效呢?”
一安看了一眼前面的山体除了刚开始还抖动了两下,此刻巍然不动,安静地连风声都没有。
“丢人!”
她看了一眼这峭壁后方,绵延着的山脉,压低眉头很是不满地赌气道,遂干净利落的转身,作势离开。 “咯吱咯吱——轰!”
一安刚刚转身,撤掉那罩在这一面山体上的符文,就感觉到像是地震了一般,身后轰隆隆地飞沙走石了起来。
“不好!”她回头就看到这峭壁,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山体后方开始,那裂痕一路蔓延至这面峭壁上。
滚石乱飞,隐约能听见似乎是从山脉后方传来的猛兽怒吼。
这北山脚下的河流借助这地势,沿着那裂缝顺流而下,原本的山脉此刻化作了一个狭长的峡谷。 “结界之外?”
一安双手掐诀,双唇默念咒语,御风向着那新生成的峡谷而去。
“刚刚的风旋咒除了防御之外,确实有辅助攻击成势如破竹的功效,可还不至于产生这样的效果。”
一安沿着那峡谷一路向前,手里捏着那玉骨折扇,如一片柳叶一般踏风而去。
“这里峡谷消失的位置,应当是刚刚那风刃最远的射程了,似乎没有水平发力的时候远。”
一安停在这峡谷的末端,看了看眼前这个高耸入云的山顶,伸手摸了摸这山体的岩石。
“想当年有共工怒触不周山,今日老娘差点也要把这玉樽仙境的擎天柱搞塌了,幸好幸好。”
一安拍了拍手上的沙土,踏在这新成型的溪流上,回头望了望来时的路。
这下麻烦大了,没想到这玉骨折扇被练就城法宝,快让有这般奇效。
她拿着扇子晃晃悠悠地离开了这峡谷,无奈地摇摇头,最好这“擎天柱”阻挡了那风刃的攻击,否则那伤害直接破了结界。
非但没有好日子过,若是遇见什么洪水猛兽,她岂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估计到时候,想找到那位肥头大耳的人算账,亦或是有缘遇见那记忆碎片里的那位侯爷,之后的种种设想都无法实现。
一安撑开扇面,脚尖如蜻蜓点水一般,踏水远去。
她刚刚离开,那高耸入云的山体就瑟缩地抖动 了两下,隔绝这峡谷的另一面,抑制野兽瞪大这眼睛,一下下地撞击这这个突然出现的阻碍物。
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撼动这峭壁一分一毫,又察觉到对面人的气息越走越远时,着急地踏着她的步子在山体这边转圈。
“嗷呜嗷呜……”呜呜咽咽地像是一只在撒娇的小狗,或是受到委屈似的哭诉。
然而山体这边的一安没有察觉到任何样,已经离开了北山境地。
她回到刚刚离开的海棠树林,又拿了一颗脱力草药丸,含服后坐在这树林中心的土地上,屏气练功。
“这几日她耗费功力练就那些补益的药丸,此刻为了试探这个失而复得的玉骨折扇的威力,回来的时候连御风都有些费力,看来想要突破那秘籍记载的第十九层,尚且需要一段时日。”
恢复一些功法的一安无奈地叹一口气,不打算继续耗费功法的一安,一步步走回了那个炼丹房。
在书桌上拿起笔,把这玉骨折扇的使用心得,和今日所见的北山景象,记录了下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亭甫说过她需要闭关的地方就是在北山的结界之外,用尽全力的使出玉骨折扇的那一斩的时候,她也是在打赌。
毕竟这竖斩的威力,比试探时用的水平挥舞的威力要强劲,同样也意味着这次风刃的射程并不会有多远,就打赌它不会破了那结界。
最多也只是将这一面峭壁一分为二而已,即便如此,这样的威力也是足以应付古籍上记载的常规法器了。
然而让一安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借助这法器的力量,造就了一个峡谷,不过幸好并没有什么野兽闯进来。
她一边记录着初次尝试使用这个法器的感受,又好奇这样品相等级的玉骨折扇竟然会流落在凡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他外祖父的手里。
而练就这法器的人定然是一个世外高人,不知道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一安看了一眼摆放了桌子上的玉骨折扇,放下毛笔,活动一下手腕,将这本笔记存放在贴身的腰带上。
“不知道,这一次亭甫离开需要多久才能回来。”她看着这玉樽仙境出口的方向,想起亭甫离开的时候的神色,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来。
知道那本书里的记载后,明白了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的勾当,她把那股愤懑不平撒在了亭甫身上,眼里满是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