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甫一天之内在师父和尊上两个地方,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只好回到玉樽仙境。
可一到这里,他立马就发现了不对经的地方,赶紧往北山的方向飞去。
“这裂痕?不好!” 亭甫心里有了答案,沿着那刚刚生出的峡谷,一路探查下去,并没有发现野兽出没的迹象。
和一安一样,最终他停留在了那一面高耸入云的“擎天柱”面前,摸了摸这面墙壁,试探了一下安全度。
“这就是尊上闭门不见的原因吧,我早就该想到他既然能让一安我和进入这仙境,自然也是有监视的条件的。”
亭甫低着头,眼神闪烁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对—— 这擎天柱仅仅是为了阻止一安往结界之外的方向去的话,尊上还有很多办法,可是之间这造成这种等级的物理防御,绝对是要损耗百年修为的。
若仅仅是为了提醒一安此路不通的话,这实在是太过大材小用了。
亭甫回头看了一眼这峭壁,手里星光流动,结成一个符咒放在了这个峭壁之上,再转身离开。
在一安和亭甫不知道的峭壁对面,蹲守了一整天的小家伙突然察觉不到任何熟悉的气味,踏着它的小蹄子,无奈地转了一圈以后,离开了这里。
亭甫心里又很多疑问,这样的峡谷是一安造成的,仅仅是凭借那把玉骨折扇吗? 为什么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察觉到这法器有如此威力,似乎那伤害已经直达那结界之外。
这结界之外到底有什么?为什么尊上一再强调一安必须通过这北山的历练,才可以修得真身。
还有今日师父的欲言又止,他又对自己隐瞒了多少东西?
这是亭甫这两百多年的记忆以来,唯一一次如此困惑,之前他的人生单调直线式的完成任务,结束任务。
而如今,从成立玉簟楼开始,真是让是一安那样担心的,一张细密的大网早已经铺设好,等着那些棋子纷纷入场。 一安蹲在厨房门口,亭甫曾经坐过的位置,看着院子里的树叶发呆,本以为她今日又会是一个人吃饭了。
亭甫上午的离开,并没有告诉她,他的归期,想到这里的而一安不免还是有些失落。
“师尊!你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一安正想着亭甫看到她给他的那本医书,立即就离开的时候,眉宇间的愠怒,这个时候的亭甫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是啊,对不起一安,我师父不打算跟我解释那洗髓丹的细节,尊上也没有见到……” 亭甫眼里都是歉意,明明之前就说好会保护她的,对于这样一件小事都无能为力。
“啊,是这个事情啊,我看到那一页的记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很是生气,就像是别人拿走了我什么东西一般,所以我也是冲动了。”
“亭甫,只要你回来就好,我从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做什么。”
一安走到亭甫身边,握住他的肩膀,她能感觉到此时的亭甫特别疲累,眼里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失落。
她看到“美人”如此沮丧,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赶紧为自己上午的冲动道歉。
“不过,我已经给玉簟楼的人留言了,自然会有人按照这个线索查询的。还有那个也许还幸存着的黄衣服姑娘,我也会继续调查……”
“至于半妖的事情,上次师父给我留了一个字条,等会我传送到你的灵识通道里。”
亭甫看着一安的眼睛,絮絮叨叨地,从来都没有这样慌乱多话过。
一安一下子就被这样紧张兮兮的亭甫逗笑了,伸手刮了一下亭甫那挺拔的鼻梁,捂着嘴继续笑道。
“我,我哪里说的不对吗?”亭甫摸着自己的鼻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回忆刚刚说的话。
“没有,只是我第一次见你说了那么多话,而且语气这样柔软,听得我心里都是罪恶感,感觉是我这个做楼主的虐待你了一般。”
一安瞪着闪亮亮的眼睛,抬头望着眼睛慌乱的像小兔子一样的亭甫。说道。
“虐待?没有没有,我看你最近一直在努力修炼,想着为你分担一些压力,结果奔波了一天都没有把事情办好,即便你惩罚我,我都是认得。”
亭甫看着一安坦诚的眼睛,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解释道。
“怎么,你师父以前就很喜欢惩罚你是吗?”一安紧跟着亭甫后退的方向,大步往前迈了一步。
“不,不,没有没有,以前的时候你不过我玉簟楼的事情,现在你为玉簟楼的事情紧张,作为楼主你自然是有权利惩罚属下的。”
亭甫自然是不能往那些有恩于自己的人身上招黑的,踏着小碎步,又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现在是在玉簟楼里,你还是我的师尊,哪里徒弟惩罚师尊的道理?”
一安眼里满是笑意,见亭甫再一次与她拉开了距离,又向前迈了一大步,说道。
“你上次不就是惩罚过吗……那,那这惩罚,可以留到你有能力离开这里的时候,再,再那个……”
亭甫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那次在屋檐上那些细细密密的“惩罚”,耳朵红了起来。
明明还没有受到惩罚的亭甫,心里十分疑惑为什么此刻咚咚咚的心慌,和那时候在屋檐上的感觉一样。
亭甫这三魂少了一魄的,自然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识,慌乱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抵到了院子里一颗树下,退无可退。
他看着负手栖身而来的一安,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
“哦,原来这次师尊是特意来请罪的,想要“那样”的惩罚?”
原本只是想看戏的一安,被亭甫这样不知所措的样子加深了她的罪恶感,想到了那晚在屋檐上她主动的那一次。
一安没有像上次那样失了心窍,往前一步趴在了等待凌辱的亭甫胸口,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
围绕了她半个月的紧张与不安,顿时就被这坚定有力的心跳安抚了下来。
原来亭甫奔波了一天,都是担心她所担心,在意她在意的。
想到这里,双手也不自主地环抱上了亭甫的腰间,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