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个收敛起那别扭的神色,十分严肃地建议道。
然而大殿里,没有人回复他提议,似乎很是难为情。
“怎么,你们不要以为在玉樽仙境里发生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你们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看到里面发生的事情,我自然也是可以。” 瘦高个不明白这二人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一向直爽的他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刚刚还一直跟我们卖着关子的惬意那里去了?那么多年过去了,这脾气是一点儿都没变。”
老和尚看了一眼里面的人不言语,立即制止这个小蹄膀继续胡搅蛮缠。
“怎么就是靠着你在亭甫身体里下的那个噬心蛊吗?那你不知道此刻玉樽仙境里发生了什么事?”
老和尚白了一眼这瘦高个,说道。 “我!你,你怎么知道我用噬心蛊的事情?”
瘦高个被这老和尚的质问,一下子就哑口无言,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蹲在台阶上,问道。
“你能把亭甫推荐来我们这里,虽然是借着他的长相,但是我们也是要将他的身体状况调查了一变的,自然是知道这小子中了噬心蛊。”
老和尚见尊上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继续说道:“当时的我,本以为这小子是遭到了哪个妖怪的暗算才中了这毒辣的蛊毒,竟然没有想到是出自你手里。”
被老和尚这样揭穿了的瘦高个,一下子脸就红了。 “这是我收养的一个妖怪特有的方法,如果单单是用于监视这人的动向的话,被种蛊毒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影响的。”这瘦高个耷拉着脑袋,解释道。
“后来我见这小子竟然没有受到这蛊毒的影响,便打消了替他取蛊的打算,你就是靠着这手段探听到玉樽仙境里的事情吧?”老和尚眯着眼睛问道。
“是,因此我才觉得,可以让一安加紧修炼,早日出关呀,这对所有人都好,你们难道不想这样吗?为什么刚刚我的提议,你们都不做回应?”
瘦高个甩这手臂,实在是不明白这二人到底是卖着什么关子。
“哼!既然你有那噬心蛊,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老和尚心里也憋闷的很,上午是尊上不省心,竟然犯了禁制对玉樽仙境施法,好不容易就来回来不说,下午又碰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一个个的都不让他身心。
“我这不是心疼我徒弟的身体吗?很少会用这个噬心蛊的……”被老和尚怼了的瘦高个,变着嘴巴嘟囔着。
“不是说你提议让一安提前闭关,是她不得不提前闭关了。”
在矩形光阵里的付廷州,打断了这两人,侧着身子,无奈地说道。 “什么?尊上你是不是,又受伤了?”老和尚拧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以我的功法,那结界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付廷州说道。
“什么啊?你们再担忧什么,能不能跟我说清楚?”
刚刚还一脸不情愿的二人,现在突然就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弄着这瘦高个是不知所措的。
“这……就是亭甫找到了那般玉骨折扇。”
老和尚担忧尊上的伤,耐着性子跟这个着急上火的瘦高个解释。
“这不是好事吗?失而复得,一安拿到了她的法器,闭关修炼的那段时间,也有保障。”
瘦高个不理解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二人还一脸担忧。
“但是这法器似乎是感受到一安的气息,擅自揭开了封印,恢复了契约。”老和尚继续说道。
“一安许是不知道这法器的厉害,像是第一次开刃的刀一般,她使出了最大的功力,驾驭这扇子。”
“一安受伤了?”瘦高个听见这话,那圆溜溜的大眼,满是担忧。
若是一安受伤,亭甫不会不知道,即便是他不适用那噬心蛊,自然是也能察觉到亭甫情绪的波动的。
“不是,一安好好的,只是她用那扇子,将结界打开了。里面那东西自然是顺着风刃寻得了一安的气息,尊上没有办法只能破除禁制,改变了玉樽仙境里的地貌。”
“因此也受了重伤,以至于亭甫来见的时候,我忙着疗伤,没有让他进来。”
老和尚无奈地摇摇头,又关切地看了里面尊上一眼。
按照尊上目前的身体情况,好得是可以抵挡一阵子的,难道结界之外的那东西修为也长进了?
“结界破了?这……倒是一个麻烦事了。”
瘦高个知道了今日玉樽仙境发生的事情之后,担忧的神色收敛起来,拧着眉毛,看样子这情景对他来说,也是很棘手。
“所以,一安只能提前修炼,估计是等不到一安修炼满十九层了。”里面的人站起身来,走到一幅画像面前,停了下来,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这结界破了,里面的野兽也不只是我们要让他通关的那一只了,闭关的时间是否会延长不说,一安能不能应付得了那样的场面,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未可知?”
“喂,付廷州,你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是不是你太过急功近利了?”
瘦高个不满地说道,对于里面这人轻描淡写的情绪,更是看不惯了。
“急功近利?一千年老子都等的过来,又何惧于这几日?”
付廷州终于被这人惹怒了,甩着他那长长的袖袍说道。
“有没有危险,不是你说的算的。我不知道亭甫竟然早就找到了玉骨折扇,我们也料想不到一安第一次使用了玉骨折扇就有如此威力。”
付廷州摩挲着指腹,眼里闪着的光是那样复杂。
“当年我们一起经历里那么多,竟然玉骨折扇都已经认主,我们又有什么担心的呢?”付廷州看着外面也是一脸愁容的二人,说道。
“……我,我也不是不相信她是那个人的意思,只是担心,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上天还会不会再给我们,给她一次机会?”
瘦高个一直冒冒失失地,现如今竟然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不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这机会是她自己创造的。”付廷州那温柔的神情,突然变得阴冷,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