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闭关的第二天,白色庙宇里。
妖仙青提和老和尚坐在茶桌前聊天,而尊上付廷州一直没有醒来。
“昨天她进去修炼了?”老和尚手里盘着佛珠,看着坐在对面案几旁边的人,问道。 “你难道不期待吗?”
瘦高个拿起茶杯,优雅从容的品了一口,答非所问。
“自然是期待的,但是对于她的身份又有多少人能知道?亭甫愿意叫她一安,那她就是一安。”
老和尚眯着眼睛,望了望眼前这个人,补充道:“和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此话一出,明明十分懒散的坐在那里的瘦高个,目光像飞刀一般,飘了过来。 “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是付廷州那家伙告诉你要这样说的?”那瘦高个问道。
“已经过去了千年,要是你还是执着于之前的那件事,你让亭甫如何自处?”
老和尚睁开了眼睛,手里盘着佛珠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里同样不甘示弱,反问道。
“老头子,你以为我一直是在利用亭甫?”
那瘦高个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了案几上,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那些旧时面前,显露妖性。 老和尚是摸得清楚这人的脾气的,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才有的表现。
“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很多事情早已沧海桑田。”老和尚的本意很简单,也只是想要劝说他不要过于执着过去。
当初老和尚也同样执着于查明当时的真相,可是自打六十年前开始,他便不再继续追查下去。
“亭甫是我的徒弟,正如你的徒弟一样,若是论最初的目的,老和尚你的心可比我黑啊。”
这瘦高个收敛起刚刚散发的妖气,捏着茶杯,说道。 “……彼此彼此。”
老和尚自然眯着眼睛,貌似不在意一样回复道,可眼角微微闪着的光,透露出复杂的情绪。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和尚蹦跶地从巷子口,跑过来,脚上看着已经换了一双新鞋。
“师父,亭甫使者又来了,你要不要见他?”小和尚走到案几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
“让来进来吧,不要让他去大殿了,之间过来这里。” 老和尚捋着他的胡子,吩咐道。
“好的。”小和尚领到命令,瞪了坐在旁边那个的瘦高个一眼,又蹦跶地离开了这里。
“这孩子在你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啊,比我跟亭甫又感情,哈?”
瘦高个倒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转动着手里的茶杯,说道。
“亭甫等会儿就来了,你打算避嫌?据我猜测,他还不知道你经常光顾这里吧。”
一谈论起小和尚的话题,这老和尚就是一副滴水不漏的样子。
“反正一安已经闭关了,我瞒着他的事情,也不差这一点儿。”那瘦高个翘起二郎腿,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姿态。
“……”老和尚瞄了两眼,浅浅一笑,回头说道:“亭甫使者听到了吧,你这位师父可是瞒了你不少事情呢。”
话音刚落,亭甫就从那走廊的尽头出现,低着头一步步靠近,并看不清楚神色。
老和尚故意摆了那瘦高个一道,得逞一般,弯着的眯眯眼的弧度更深了。
“亭甫啊,你听我给你解释,那尊上还有这老不死的,以前都是我的朋友。”
那瘦高个语气里竟然有了歉意,坐在一旁打算看一出好洗的而老和尚,反倒睁开了眼睛。
“嗯,我猜到了。”
今日是一安离开他的第一天,一早上从那玉樽仙境里出来,就满身不适应。
去玉簟楼待了一整天后,实在是无所事事就来到了这荒芜之地的白色庙宇。
上次尊上拒绝了他的见面,至今两人都没有联系,没想到一来到这里,竟然看见师父和老和尚坐在一起聊天。
“师父和大和尚很久之前认识?”
亭甫并不诧异他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好奇地望着这老和尚,眼里充满了困惑。
在他的记忆里,这和尚不过是和深得尊上信任的修道者。
既然师父都和他认识,那他的年龄或许远远在亭甫之上,既然早已得道,又为何是这样一副苍老的面容?
“认识,大概的追溯到千年之前了。”这瘦高个自然不打算离开,自然也不会在这些事情上欺瞒他。
“……原来如此,前辈,是我之前误会你了,竟然在一安面前说自己的辈分比您大。”
亭甫想起当时第一次在一安来这里的情景,眼里的光又黯淡了下来。
“看看我这徒弟,自打他受了那丫头做徒弟后,就把我这个做师父的都忘了。现在又失落落魄地来着你这里,一点儿也不把我放眼里,果然是只闻新人笑,哪里还记得我这个老人啊。”
瘦高个附身倚靠这案几上,跟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老和尚抱怨道。
“……我不记得师父你以前也这么缠人的啊,再说,不是你把我送来尊上这边的吗?”
亭甫眼里的那点儿悲伤,很快就被他这个不靠谱的师父,搅散了去。
“亭甫使者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一次来的目的是……”
老和尚对于他自己年龄的问题,并不想多做解释。
然而又实在是 受不了身边这瘦高个的矫情,立即转移话题问道。
“我,我上次来也没有看见尊上的身影,不知道他的身体还好不好?”
以前的亭甫自然是不会因为一些无聊的事情,耽误自己的行程。
可自打昨晚一安离开了那里,去北山闭关了后,他才觉得以前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
可亭甫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无聊来的,只要找了一个借口说道。
“对了,上次你来而时候,尊上正好受伤,我无暇迎接亭甫使者,不得已将你拒之门外。”
老和尚想起当时情况,无暇顾及真的,但是将亭甫拒之门外的真正原因,是不能让亭甫看清尊上的真正长相。
“那尊上现在的身体好些了吗?”
亭甫对于尊上自然是十分恭敬的,对他那神秘的身份,自然也不敢多加揣测。
“还在昏迷中,不过你看你师父这个时候正好来了,有他在的话,想必尊上不久就会好的,劳烦亭甫使者费心了。”
老和尚一口一个亭甫使者说的,把自己的位置放的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