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三自顾自第吃了一口菜,回答道。
“既然柳肆公子没有那么容易死,那么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那个关键性的法器?”
不同于刚刚见面时的怯懦,华三反倒是对一安的话,应答如流。 亭甫摇摇头,“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的,对于那个法器并没有什么头绪。”
“一切或许还得等到木棉姑娘,将体内的金丹练成的时候。”
“第一次碰见这么棘手的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一安拿玉骨折扇敲击了华三的头顶,说道。
华三对一安手里的那个玉骨折扇似乎忌惮的很,即便是知道这二人不会再拿他的生命开玩笑了,他也无法正视那把扇子。 “燕姑奶奶,你可绕过我把,你手里的这把扇子实在是吓人的很啊。”
若不是华三精瘦的身材,显得脖子修长,那脖子早就缩到胸膛了。
“看把你吓得,难不成我会吃了你不成?”
一安翻着白眼,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的,实在是经不得吓唬。
“华三,我们来这一趟有事情要交代你。” 亭甫放下筷子,似乎已经吃好饭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华三眼睛亮亮的,很感激地从位置上起身,站在了亭甫的身边。
“坐好说话。”亭甫不买他的账,兀自命令道。
“好,好。”华三乖顺地应声回答道。
“小三,我们给你在郊区湖岸边物色了一个套农家小院,你可愿意住过去?”一安问道。 “我糙人一个,住哪里都可以,只是出工得起早一些罢了。”华三没有一丝犹豫的应声道。
虽然他贪慕钱财,但也是十足十的踏实苦干。
“二位祖宗,你们是不是让我帮你盯着湖岸边的状况,特别是木棉姑娘?”
华三以为一安和亭甫对木棉不放心,才如此要求,推测道。
“监视是一部分,保护也是一部分。” “今日之后木棉姑娘应该不会随时从湖底出来,你只需要每日去岸边的一颗老垂柳旁边,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就可以。”
一安勾着手指,示意华三侧耳过来。
华三看了一眼旁边的亭甫,确认没有办法拒接之后,瑟缩着脑袋,任命一般把头凑过去。
一安指尖勾了一个圆圈,点在了华三的眉心,点点头。
“好了,回去坐好。”
一安摆摆手,像是吩咐身边的一条爱犬一般。
华三见自己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十分受用地坐回了原处。
他摸着额间,并没有多长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该你管的不要管。”一安冷声回答道。
“你只需要按照我吩咐的坐就行了,我看时时刻刻盯着你呢,不要给我偷懒啊。”
一安抬起拿筷子的手,指着华三那将唯命是从的脸,说道。
“姑奶奶的吩咐,我一定万死不辞。”华三连忙点头。
“日头每日都会去湖边柳树下,探望木棉姑娘,定然不会有一日疏漏。”华三保证道。
“行,这里的饭,我们没怎么吃,若是你需要,打包带走吧。”
一安和亭甫对视了一下,起身离开了青衣镇。
两人离开这个烟雨小镇,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江边走了一会儿。
“一安,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亭甫问道。
“等会去玉樽仙境看看吧,若是那个小五的嘴里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的话,也许能作为线索。”
一安揉着眉心,这几日她并没有时间休息。
自打来到了青衣镇,一路上都马不停蹄。
找到了木棉和沈季,审问之后,又去了白色庙宇,见到了亭甫的顶头上司。
离开哪里不久,再一次回到了青衣镇。
几日的调查,线索是错中复杂了起来,可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没想到一安一出关,就遇见这样一个棘手的任务。
她摇着扇子,沿着江边行走,享受这一个的宁静。
亭甫侧目看着这个渐渐能独当一面的姑娘,眼里满是得意和欣赏。
一安从木棉和柳肆的故事里回过神来,回头正好迎上亭甫那神情的目光。
她痞气的笑了一声,问道:“怎么,有些认不得我了?”
亭甫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咳了两声回答道,“没,没有。你是成长了。”
“那你是喜欢这样的我,还是以前的样子。”一安饶有兴趣地问道。
“只要是你,都好。”亭甫回答道。
他分不清人世间的凌冽的人心,更无法探究这三界的争端。
甘愿守护在这个女孩身边,不渴望说什么一生一世,也无法保证此后的人生。
只愿意记住当下的静谧和美好,只在她身边的时候。
一安听见亭甫的回答,本来是打算刁难一下亭甫的问题,反倒是羞红了自己的脸。
她低头微微一笑,手里的扇子遮掩在眼角,低语道。
“我知道呐。”
两人沿着贯穿青衣镇的江边,一路走到了镇子的边界。
一安那石碑上写着的地界,回头和亭甫说道:“回头吧。”
“好。”亭甫回答道。
二人说话,念着咒语,消失在风声里。
自打一安修炼成真身之后,玉樽仙境不再是一个三界之外的虚无境界。
反倒是随时可以进出的秘密空间,那里由一安和亭甫一起生活的所有痕迹。
一安轻飘飘地落在了海棠花海里,扇子挥舞,一直困在树林里的人显露了出来。
“走,下去看看。”一安看到小五从蚯蚓一般扭曲的身体,说道。
二人脚尖一点儿,落在了小五姑娘的面前。
还在和那个束缚阵法作斗争的小五,见到这从天而降的二人,眼里满是惊慌。
闷哼着,无法说出话来。
“你不仅给设置了困住她的阵法,还封住了她的五穴?”亭甫见状,有些诧异地问道。
一安不是一向比他好怜香惜玉的吗?这小五姑娘看来并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吧。
“我怕她抄着我。”一安十分有理地解释道。
毕竟这玉樽仙境,平日化成一个小酒杯,时常被一安把玩在手里。
若总能听见里面人的声音,岂不是很是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