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酒楼是我的营生,你得给我报销。”
路宿自然是没有胆量和古老爷子继续争论的,只能让哥哥路行给自己接济一些。
“几位前辈目前不打算回昭阳宫看看?难道你们还有其他的去处不成?” 一安好奇地问道。
他看得出来,这几位想必已经吃风餐露宿的很久,要不是她在门口写的优惠,定然是不会在这酒楼里坐的。
“这,这个你们就不用管了,给我一个通灵口令,有事情我会联系你的。”
古老爷子拍了拍路行的后背说道。
一安上下打量着这几位前辈,不免好奇了起来。 “前辈,我还有一件事情请教。”她紧接着问道。
“呦,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姑娘,眼下也知道求人了,殊不知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啊。”
古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和一安犯冲,按道理来说,他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的。
“不知道几位前辈,今日为何来到这个酒楼里呢?”
想必你们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了,不说讨口水喝,哪能负担的起这样一大桌饭菜呢? 不会吧这几位前辈一开始就想着要吃霸王餐吧?
“酒楼里有喜事,我们来看看。不成啊?”古老爷子蹬鼻子吹胡子吼道。
“真的吗?”
一安反问,显然这个理由并不能解释得清楚。
“那姑娘如何以为?” 徐婆婆倒是不紧不慢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些许鼓舞和期待。
“几位前辈这世间已经游历了这些年,定然不会因为凑凑热闹就来到这里,想必并不是一时兴起。”
一安摇着扇子,分析起来。
“那姑娘的意思是……”徐婆婆引导着。
“一,你们只是上来要口水喝,无奈遇见了麻烦的人,不得不在包间里熬时间。” “二,你们早就盯上了某人,一路尾随至此,在包间里也只是方便探查的一种手段。”
一安说完,点点头,想起来一直在楼梯口的那个带着帷帽的美人。
看那身形气质,想必也和这昭阳宫的两位殿下,有不少渊源。
“八九不离十。”徐婆婆点点头,并没有全盘否定,也没有说这两个猜测哪个是对的。
“前辈,如果燕姑娘说的是对的,你们一路调查的目的,是不是当初离开昭阳宫的原因?”
路行诧异地问道。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多问。”
古老爷子明显心虚了起来,说道。
一安见这几人如此态度,只能闭上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这符纸有用,可以用它联系我们,也可以紧急求救,你们四位一人一张。”
一安从储物腰带里拿出来几张符纸,放在了桌子上。
她和亭甫一同念咒,解开了门口的阵法,随机打开了包厢的门。
“谁在那!站住!”
一道白影闪过,消失在对面包厢的窗口。
一安本以为酒楼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没想到还有一个人被困在这法阵里,见阵法解开,立马隐身遁去。
众人警惕地来到走廊,并没有看到任何踪迹。
“小二!你不是说酒楼里人已经走光了吗?这人是什么谁?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在这个地方?”
一安回头,拧着眉头质问道。
“燕姑娘你先不要着急,我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这里啊?”
路宿虽然法力不敌一安,然而毕竟是在自己的酒楼里,修炼之人出现,他一定是能感觉到的。
可刚刚并没有任何异动。
“这,娘子是说那人刚刚是在对面包厢?这不是你和殿下用的房间吗?里面一直没人啊。”
店小二摸不着头脑,回答道。
一安拧着眉头,看着那窗户。
“这窗户也是娘子你打开的,我们都没有动。”
店小二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委屈的。以前二殿下因为没有这样大声训斥过他,即便是大殿下,也会看着主子的面子,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一安竟然在大庭广众的情况下,直接质疑他的判断。
虽然他不过是一家酒楼的店小二,可好得也是有修为在身得。
一安没注意到这店小二的情绪,上前查看,望着空荡荡得街道,转身继续问着。
“那个姑娘呢,一直带着帷帽的那个?”
她问道。
店小二对这个人定然是有印象的,回答道。
“她早就离开了,结账得时候一楼大厅里都有人见证的。”
一安见这厮对答如流,回头看了一眼亭甫。
亭甫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紧接着摇摇头。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了,目前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最初的目的,不能再插手了,
一安这是才反应过来,刚刚确实越矩了。
“对不住,只是我明明看到了……”
店小二哼唧了一声,并没有当真。
“章大哥,你看?”
徐婆婆站在后面,侧身询问眼神不好的那个前辈。
章前辈并没有直接答话,反倒是有些顾虑地摇摇头。
一安长叹一口气,并不打算继续追究,侧目看了一眼店小二说道。
“刚刚我态度不好,你且原谅则个吧。这位不爱说话的蒙面前辈,你要是没有地方去了,来玉簟楼找我。”
一安说完,甩着马尾,翻阅窗户,离开。
亭甫紧随这一道红色身影离去。
徐婆婆颇为欣慰地说道:“千年之前。不也是这样吗?章大哥,你能看得清吧。”
她拱了一下,俏皮地问道,亦如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一样。
章前辈点点头,浅浅一笑。
路宿见身旁这个明亮的身影离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他回头看了一眼店小二说道。
“你等会儿把账本拿给我看看。”
燕姑娘不会平白无故的看错人的,他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店小二诧异地看着自家主子,以为听错了,说到。
“账本?主子你确定你能看懂吗?”他低头嘟囔道。
“还愣着干什么?去吧。”路宿催促道。
店小二显然是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耷拉着肩膀离开这二楼走廊。
“古前辈,你看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要努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走?”
路行热情地招待着。
“三楼有几件客房,够用的,你们看呢?”
虽然他们修行之人,不似凡人如此脆弱,可几百年的奔波,早已疲惫不堪。
古老爷子点点头,四人走到了二楼。
酒楼昨晚忙活到大半夜,今早罕见的没有营业。
只有路宿这柜台处,抱着一本后后的账本发呆。
店小二站在一旁,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头一点一点的,像是丢了半个魂似的。
玉簟楼里,一安气呼呼地快步走了回来。
“老娘明明好心,他们竟然没有一会人信我。”
一安抱拳,若不是及时离开,她一定会把那酒楼翻个底朝天,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你是说一直偷听我们说话都那个女子吗?”亭甫问道。
“是啊,你是不是也看见了?不对,你是不吃早就知道那人这偷听?”
一安挑着眉毛看着亭甫。
亭甫竟然直接点头。
“解释。”
一安哼唧了一声,坐了下去,说道。
“这人打不过我,又逃不掉。我自然是要等着看看她要做什么。”
毕竟是亭甫设计的法阵,一安只是辅助而已,亭甫率先知道那女子的存在,也是理所应当得。
“那你为何后来又放过她?”
一安听见这解释,并没有弄懂亭甫的意思。
“不是我放的。”亭甫回答道。
一安语塞。
他说得对,那阵法明明是一安率先决定解开的,没有和亭甫商量。
“可你不是能感觉到哪人打不过你吗?怎么不在她离开阵法的那一刻把她制服?”
一安找到了漏洞,问道。
“她打是不行,但是飞行术不错,我追不上。”
亭甫直言直语,倒是有理有据。
“……”一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半晌,她默默开口,问道。
“那为何其他人都没有感觉到那人的存在?”
这也是一安憋屈的地方,搞得倒像是她在大惊小怪得故意为难一个小厮一样。
“术出同门。”
亭甫的话还输那么少,却一语点醒梦中人。
原来如此。
“你说那几位前辈是跟着这姑娘一起去的酒楼,还是有其他目标?”
一安恍然大悟,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不再继续计较。
“不清楚,都有可能。”
亭甫回答道。
“那你都能知道那姑娘可能也是昭阳宫的人,为何那几位前辈没有察觉?”
一安想起来那几位前辈看到那窗口得眼神,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
“或许这女子的身份,不方便在两位殿下的面前暴露。”
亭甫推测。
一安愣神了几秒,一把抱住了亭甫的脖子,灿烂地笑着,说道。
“是啊,我们家亭甫可真是太聪明了,一定是这样。”
亭甫瞪大了眼睛,条件性地接住了一安的腰,耳尖红红,眼底也温柔了起来。
不一会儿,亭甫的眼睛里就多了一个身影,脊背也僵直着不敢动弹。
“楼主……”一听就是牧建茗这个小子的声音。
一安看着亭甫慌张的眼神,讪讪地收回了胳膊,不自觉多挠了挠头。
果然,玉簟楼就是没有玉樽仙境方便。
“楼主,你们……”
牧建茗不知道这二人刚刚是在做什么,但直接告诉他,他来的不是时候。
“无事,你且抬头说话。”一安已经坐回了椅子上,泰然自若地发号施令道。
“禀告楼主,飞升大会的时间确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