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们不要哭了,小三哥哥不是好好的吗?”
华三实在是拿这些孩子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却说。
“小三,没想到你还知道帮助这些孩子呢?” 沈季突然出现在华三身后,手里拿着各种吃食酒水。
孩子们的泪还没有擦干,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沈季公子?你,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华三回头看,从来没有想到沈季公子会出现在他的这个茅草屋里。
“好不容易下来,就过来看看,听燕姑娘说你就住在这附近,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找得到。” 沈季把手里的饭菜放在院子里的长桌上,笑嘻嘻地摸着孩子们的脑袋。
这些孩子也不客气,叽叽喳喳就拿起那零食吃了起来。
“这,这怎么好意思,快,快谢谢这位叔叔。”
华三见这些小孩子像是饿狼一般,尴尬地笑了笑。
“叔叔是小三哥哥的朋友,自然也是大好人!” 孩子们回头看着说话的二人,笑着回答道。
“你干什么呀,本就是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你不要需要这样客气。”
沈季冲着孩子笑着,像是很喜欢这些孩子。
华三见到沈季一方面是开心的,可又惦记着木棉姑娘交代他的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沈季公子,你,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遇见时候的样子吗?” 华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季回头对上华三明显心虚的眼睛,低头转动眼珠回答道。
“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认出来,不过是因为你那个时候太小了,还脏兮兮的。”
“像是很久没有吃饱了的样子,还没有这些孩子长得好。”
沈季说道。 华三点点头,那个时候救赎这样的场景没错,可为什么木棉姑娘和燕姑娘都怀疑沈季公子呢?
他在心里琢磨着。
“怎么,你输在怀疑我到底有没有认出来你是吗?”
沈季也试探地问道。
“不,不会。”
华三躲闪着这人的眼神。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帮助这些孩子,这些孩子生来不幸,幸亏遇见了你。”
沈季坐在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华三现如今的改变,都是因为小时候沈季的出现,无依无靠也无欲无求的华三,唯一的信念就是长成像当初那个少年一般的人物。
虽然那少年眼里都是悲伤,可却在地上无形中满怀希望。
就是当初还是小乞丐的华三为什么一直跟着那人的原因。
然而现如今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他遇见的那个少年?
十几年不见,少年眼里的忧郁没有了,反倒是不知道为什么,眉眼之间带了些许世故和不能明说的烦忧。
“嗯,沈季公子对苍生有悲悯之心,我也想,也想像你一样。”
华三在沈季面前,手足无措地像是一个嘴笨的孩子。
“……”
沈季抬头看着华三,没有回话。
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到了华三面前。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只不过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沈季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那抹烦忧又浮现了出来。
他说完长叹一口气,继而摇摇头。
“走了,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
沈季说完,离开了华三的院子。
后来华三看着这人得背影,不知道为何是如此沧桑。
“他还记得那时候往自己身体里输送的真气吗?”他心想。
如果他记得的话,见到他第一眼就应该能感知出来了吧。
华三听见木棉的提醒之后,不熟没有怀疑过眼前的沈季。
只不过他想要确定,眼前的沈季和当初救他的少年,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本以为沈季这一次出现在他这里,是想要从他这里打听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就这样离开了。
华三走到长桌面前,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吃东西的孩子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玉簟楼里,一安在亭甫房间里坐着。
“你刚刚想要沈季帮什么忙?”亭甫问。
“还没有想好。”
一安捏着手里的杯子,挑着眉头并没有认真回答的意思。
“那小五姑娘需要我去师父那里打听一下吗?”
亭甫知道小五目前是拿捏沈季的唯一把柄,自然是需要放在心上的。
“嗯,明天我们一起去拜访你师父吧。”
一安上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起了几次嘴角,虽然没有到撕破脸皮的程度,可这话还是当面说开比较好。
更何况,她也有一些事情找这位神人问清楚的。
“后天就飞升大会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准备的吗?”
亭甫在一安面前,总是这样尽职尽责地问道。
“对了,你还记得尊上上次说的那个故事吗?”
一安的心思没有在飞升大会上,没有注意亭甫的问题。
“你是说那个蓝色液体的故事?”
亭甫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安说的是什么事情。
上一次他们二人去白色庙宇的时候,曾经听尊上说起过蓝色碎片的威力,那是第一次有人用自己的本体,做出这样威力巨大的碎片。
“你还记得尊上说,那姑娘消失之前,拿出来的一瓶蓝色液体吗?”
一安问道。
“记得,那液体仿佛用自己的血肉炼化的法器一般。”
亭甫仅仅听当时尊上的描述,就能想象的出来,当初那姑娘一人抵挡千军的场景。
这样的威力,也是让后人想要效仿段原因。
也因此,他们找到了最早的灵魂碎片,也找到了这碎片的主人就是木棉的心上人,几百年前放弃自己金丹的柳肆公子。
所以从一开始,一安和亭甫就知道,有人是用什么把柄诱骗了柳肆,让他成为了研制当时那杀伤性武器的第一个实验品。
“可我们只找到了灵魂碎片,并我们找到所炼化的法器?难道是当初他们第一次实验并没有成功吗?”
一安问道。
“如果成功了,沈季就不会如此看护着木棉,想必还没有找到柳肆公子炼化出来的法器罢了。”
亭甫推测道。
说起那法器,一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曾经附身着她身上的半妖,和那泛着蓝色星光的液体。
简直和尊上所描述的样子十分相似,只是不知道威力是不是千年前那么巨大。
“当时出现在那拍卖会上的蓝色液体,有没有可能就是柳肆献祭灵魂,实验出来的法器呢?”
一安问道。
亭甫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会。每个人根据自居的法术属系不同,炼化成来的东西也不尽相同。所以我觉得那半妖身旁的蓝色液体,并不是柳肆的。”
他如此解释,一安也能接受。
“假设沈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沈季了,就说明有人利用了木棉和柳肆,让他们成为了这种实验的牺牲品。”
“可犹豫木棉的叛逃,柳肆并没有按照要求把炼化的法器上交,也因此现在的沈季才时时刻刻监视着木棉。”
“那么他背后的人,一边偷偷摸摸金星这样没有人性的实验,一边又暗度陈仓把无用的灵魂碎片丢进黑水里。”
“而沈季一边是借着寻找自己师兄的名义,想要找到柳肆留下来的法器,一边又吧小五姑娘这个圣物带在身边。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是整件事情的操控者呢?”
一安分析后,如此推测道。
“沈季与这一整串的事情逃不干系,可我并不认为他是这一切的主导者。”
亭甫大部分是赞同的,只是对于这个推测是反对的。
“我甚至都觉得沈季不知道小五姑娘的真身,你我不也是无意之间才发现小五姑娘的真身吗?”
他如此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一安点点头,看来这详细的推导,还是得去问问亭甫的师父,才能解释得了。
“当初那姑娘献祭了自己的血肉,救活了那少年,然而自己却消失在天地之间,你说那姑娘还会不会再一次回来呢?”
说了半天,一安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啊?这种传说也不过是人们口口相传,并不能完全当真。”亭甫说道。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故事不是口口相传的。像是只有尊上一个人知道似的。”
“况且那烂大街的套路,我一听就知道尊上口中的少年就是他自己。”
一安拿起扇子,仿佛像是一个说书先生,笃定道。
“……”亭甫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一贯的套路吗?如果尊上直接说那少年就是他自己,哪还有心情继续把故事说下去?”
亭甫点点头,回忆了当时的话,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当时尊上是不是说到,那液体法器改变了方圆万里地貌,千万士兵化为灰烬?”
他激动地问道。
一安反倒是一脸茫然,想不到如此具体的画面。
“是吗?”
“所以哪白色庙宇周边的无垠戈壁,就是千年之前那一次大战留下来的痕迹?”
一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一把合上扇子,和亭甫交换眼神。
她起身,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嘴上还絮絮叨叨。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原来这才是尊上让我们成立玉簟楼的原因啊!”
亭甫反倒是迷茫地问道:“什么?”
一安勾着唇角浅浅一笑。
“原来我还以为我这人有多高大上的品质呢,不过也是为了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