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章前辈再凡世间有没有什么熟人,他不让我们帮他安排住处,一个人应该不安全吧,毕竟飞升大会快开始了。”
路宿走在前面,摇晃着手里的物件儿说道。
“章前辈应该是那四位前辈里法力最强的,放心吧,他既然说了不需要你们安排就一定想好了自己要去哪里。”
亭甫背着手,说道。
“没俩到亭甫公子连这都看得出来,我是看不出的,只是觉得这位章前辈实在是太过神秘了。”
“如果说当面古老爷子带着我们昭阳宫的一批人马离开地界应阜,那时候的章前辈是没有出现的。”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和古老爷子走到了一起,毕竟我们昭阳宫人的身份世人都了解,他为何义无反顾地一直跟着,除了危险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想不通啊想不通。”
路宿咂摸嘴,他并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对这个章前辈的身份有所好奇罢了。
“不说话说回来,亭甫公子你这一身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特别是那个结印咒术,当时一下子把我控制住了,即便是我哥都没有办法,实在是高啊。”
路宿对于亭甫这一招还是很感兴趣的,也丝毫不掩饰眼里的好奇。
“秘密。”
一安挡在亭甫面前,替他说话。
“什么啊,我只是好奇地问一下。你看我这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可能去偷师不成啊,至于那么小气吗?”
路宿把腮帮子鼓成了金鱼状,委屈地瞪了一安一眼,有没有什么办法,只要低着头终止了这个话题。
“对了,徐婆婆被我法器所伤,怎么我都是得要去看一看的。要不二殿下你好心,帮我们带一下路?”
一安也换了个话题,问道。
“自然是可以的,不过……”路宿见一安有事相求,自然是乐呵呵地答应了。
可是他一抬头看了一眼天气,说道。
“可等会儿时间就晚了,你们真的不着急吗?”
路宿不明白刚刚还打算离开的燕姑娘,怎么立马就变换了心思。
“我看一眼徐婆婆就走,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何况不是有你帮我们带路吗,定然是带我们快速地离开这里。”
一安拍了拍路宿的肩膀,说道。
“行。走吧。”路宿同意,带着他们来到了徐婆婆的房间里。
一进门,就看到了刚刚回来的任前辈。
“前辈好,我来看看徐婆婆,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安也没有想到那玉骨折扇的戾气竟然那么重。
徐婆婆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自然是会做出一定的防范动作的,可还是把这位前辈伤到了。
“燕姑娘啊,哦还有二殿下。你们来了,师妹她刚想,你们要不要屋里坐坐?”
任前辈此刻语气柔和的很,大殿上得时候他那心神不宁的样子,应该就是挂念着徐婆婆吧。
一安看着这一番伉俪情深的样子,着实感动。
活了他们那把年岁,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可依旧相濡以沫到现在。
不知嗲古老爷子带着那只队伍去了哪里,经历了哪些事情,可定然让他们伤亡惨重的地域。
可即便是那样恶劣的环境,他们还能保持内心的向往,就是他们感情的勋章啊。
一安不愧是做过话本先生的人,自然也是能够想象的出来他们二人的故事,不免对任前辈眼上的伤心生好奇。
“你们怎么来了?时候不早了,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离开了这里呢。”
徐婆婆半倚靠在床上,见识一安过来,眉眼间多了几分喜悦。
“徐婆婆你好些了吗?”
一安走上去慰问。
“好多了,劳烦您挂念着。”徐婆婆见到一安,眼里满是崇敬,像是一个孩子见到了心里最尊敬的人一般,可以为她鞍前马后。
可是一安作为晚辈,自然是不能接受徐婆婆这样得前辈,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的。
“不不不,我不过是一个百岁不到的小丫头。徐婆婆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
一安连忙摇头。
“也是,你现在应该是还没有想起来完整的记忆。”
徐婆婆失落地看着地面,说道。
“完整的记忆?”一安表面上看着平静,实际上是还没有接受自己的身份。
“燕姑娘此次前来,是不吃想问一些什么?”
徐婆婆感觉到一安的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杵在屋子里的男人,说道。
一安点点头,表示同意。
“师兄,要不你先和这位公子还有二殿下出去走走?我们得闺房话你们大老爷们还是不要听了为好。”
徐婆婆招招手,说道。
任前辈毕竟和徐婆婆在一起那么多年了,这样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路宿和亭甫回头看了一眼一安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屋里。
“好了,他们已经走远了。”
徐婆婆笑着对一安说道。
“徐婆婆,我知道你心里的情谊,可我现在还能消化这些,还请您下次不要这样称呼我了。晚辈怎么受得起呢?”
一安感激地看了徐婆婆一眼,谦虚的有晚辈该有的样子。
“好,燕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婆婆点点头答应了。
“你刚刚是不吃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徐婆婆知道一安可不只是这样一个疑问,就等着她开口。
“徐婆婆你和任前辈都说,我吃你们千年之前见到的那个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个人的故事?或者她有没有什么比较亲密的亲戚同族或者朋友?”
一安对于他们给出的身份还是心存疑虑的,还是想要通过其他方式再次验证。
“那个人就是姑娘你啊,你现在什么样,当时的姑娘就是什么样。”
徐婆婆说道,眼里没有一丝隐瞒的意思。
“怎么可能呢,我现在不过是刚刚修炼出真身而已,那个姑娘既然在婆婆心里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定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啊。”
一安对于徐婆婆这个回答是十分诧异的,她以为自己能听见故事里那人的光荣事迹呢。
“确实不同凡响,可姑娘也是一个不同凡响的人啊。酒楼里我看到你和大殿下的那次比试,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有趣的人。”
徐婆婆宠溺地摸了摸一安的手背,说道。
“不满燕姑娘,其实我对于你千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我的存在对于你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可我却记住了姑娘你一辈子。”
“你刚刚让我把那几人支走,想必接下来你要问的是和你身旁的那个少年有关的事情吧?”
徐婆婆对于一安的目的已经了然于胸。
“婆婆,你是不是知道他的故事?比如他是不是也是千年之前就已经存在的人?或者给偶一样是那人投胎转世而来?”
一安清晰地记得古老爷子看见亭甫的眼神,和徐婆婆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或许她和亭甫的缘分不止于此,还有尊上凡间里挂着的那副亭甫的画像,也不得不让一安多想。
“那位公子身上一定有姑娘想要知道的答案,只是现在看起来比较复杂而已。”
“什么意思?”
一安不喜欢有人跟她打哑谜,拧着眉头问道。
“这位公子原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可他出现了,应该是因为时机到了。”
徐婆婆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什么时机?”一安实在是想不明白徐婆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老婆子哪里知道什么时机啊,老天都无法得知的事情。或许这给时机就是姑娘也说不准呢?”
徐婆婆笑着说道。
“什么啊,婆婆你说话能清楚一些吗?我有些听不明白啊。”
一安明显心急了,她可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啊,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回玉簟楼准备的。
“莲雾神祇。”
“嗯?”
“莲雾神祇,那红色莲花印记曾经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可现在看来,姑娘的真身应该是清酒一坛吧,虽然达不到莲花雾气的威力,可同样都属于靠微质位媒介扩大自己影响力和威慑力的方式。”
徐婆婆开始说起来让一安并不怎么听得懂的,话。
一安点点头,已经明白徐婆婆把能告诉她的都说了。
“婆婆,最后一个问题,你刚刚说亭甫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我需要做什么才能留住他呢?”
一安问道。
“心之所念,必有回响。他因何而出现,也会因何而存在。”
“受教了,前辈安,晚辈告辞。”
一安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一直想着徐婆婆说的那些话。
“燕姑娘,时间差不多了,回去吗?”
路宿见一安走出来,问道。
“好。”
一安点头,目光落在同样看着自己的亭甫身上。
他,有一天会消失吗?
亭甫见一安神色不对,走了过来,问道。
“怎么了?”
一安摇摇头说:“没事。”
“任前辈,那我们告辞了,徐婆婆这里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我们说。”
路宿摆了摆手,离开了徐皮婆和任前辈居住的长廊。
“你,表情不好。”亭甫低声说道。
“走,离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