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没好的他发疯似的往羽山狂奔,刚到山口他就看见山里一束蓝光贯穿苍穹。光消失的一刻,支撑起他身躯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他握拳打面前的树,不甘的说:“还是没有赶上。”
说完这句话他靠着树无力的坐下,刚坐下他就起身要再上羽山,起身后一股剧痛几乎让他晕厥,他腿一酸就要倒下。
这时一个女人扶住他说:“回去吧,他们已经走了。” 他没说话看着蓝光与天相接的地方,他推开女人就要迈步向前,可腿一下子失去知觉,身子瘫倒在地,也就在这时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他起身看看窗外,对着清晨的森林说:“又梦到了。”
与此同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他说着起身下床。
一个士兵行礼后说:“鬼守,您让我留意的事有信。” “很好。”
“鬼守,人王有令今日要准备祭祀。”
“祭祀的对象是哪几位先代人王?”
“是黄帝有熊轩辕王、炎帝烈山榆罔王、青帝高辛帝喾王、白帝有蟜后羿王。”
“看来是因东夷战役而祭祀四圣王,祭祀人帝一定要用一太牢之礼,可东夷战役的统帅不过是华夏小族长……” 士兵有些为难的说:“鬼守,人王特意指示,此次一定要用太牢之礼。”
“太牢之礼吗?涂山一山,九州殿可真是偏爱于他。”
——
——
“山族长,这个黑水的战书。”修兵说完把信递给山。 山接过信边看边说:“给他们回信,正午决战。”山看周围的人异样的神情,就说:“与昨晚所说一样,等会不是全军出战,迎敌的只有我一个人。”
他说完修兵就说:“山族长,我知道您的武勇。可您不仅是此战的主帅,也是东夷战役的谋划者,不能拿自己冒险。”
坐在一旁的理说:“山,今日的你手持羽明剑为帅,我仅是一名顾问。可我做为你的长辈,不想看你拿生命冒险,对你而言以后的时间还长。”
山从口袋中拿出两封信交给理说:“大叔你先看,我给大家说下信的内容。这两封信分别是漠北代副伯战苏与代平族大族长少言写的,信的内容表明,今日午时他们会抵达外关,他们都是领兵大将,时间上不会出错。”
理没看把信还给山说:“那你要三思。” “大叔,我们都知道黑水援兵顷刻之间就到,因此外关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少。主帅的确不能擅自出战,不过事都有例外。轩辕王是华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被列为四帝之首,其征伐天下时时常亲自冲锋。第四次黄脊之战他惜败于九黎,为了于不利之境击退神农军,已身负重伤的他在太山鼓舞士气后迅速布阵,然后再次举起长矛天予青钢杀入敌阵。睿智的轩辕王并非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只是行兵打仗不同于治国理政,求稳小心虽然好意,却可能收到最坏的结果,所以战争需要的是出奇谋定奇策。”
山说完众将没有反对意见,正当他以为大家都同意的时候,新木说话了。
“山族长,一个人不行,没气势。”
“那你说,怎么办?”(山)
“我给你当保镖。”(新木)
“下回,下回。”(山)
山对新木一笑,然后站起来严肃的对大家说:“决定两国未来的大战就要开始了!我等必须尽心竭力。”
理听完站起向山拱手说:“东夷继北族大族长理,请山族长下令。”
“东夷涂山族大族长修兵,请山族长下令!”
“东夷乌鸟族族人新木,请山族长下令!”
“东夷外关副守正青卫,愿随差遣。”
……
——
——
山走出议事厅登上城墙,靠城墙望着南面不远处的黑水营盘,这时新木和修兵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出现。
山知道来的是他们,回头笑着说:“你们来了。”
“我是没事干就上来,他还有事想问你。”新木说。
“怎么?”
“山,说句实话你打算怎么结束?”修兵问。
山说:“这场战争与其说是华夏黑水的国之战,不如说是有人让我们卷入这场漩涡。虽然说爆发战争理由并不重要,可现在无论是黑水还是华夏,都想尽早抽身出去。因此今日外关之战,就是东夷战役的最后一阵。”
修兵很担心,他说:“你不会真的想学轩辕王吧?漠北兵能听你的吗?你虽有佐剑羽明,可你毕竟只是一个小族长。退一万步说即便你的计划成功,可你不是人王、左监,也没有他们俩同时授权,擅自指挥两个方的军队,这可是僭越重罪,战后人王、左监一翻脸,你可就百口莫。,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英名已被剥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曾经在羽山所做的事。”
山一笑说:“修兵哥,这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倒像是少言哥和专今哥的话。”
新木拍着修兵说:“该不是他们让他说的,我就觉得你嘴里冒不出来这么有道理的话。”
修兵不好意思的说:“看出来了,的确不是原创,是少言看出你的意图,专今特意交代的。我的话跟新木一样,可以带我也下去吗?我们兄弟三人一起,还可配合一下。”
说完三人大笑。
山正笑的开心的时候,看见旁边的予足,他马上拍拍那哥俩,三人瞬间严肃。山问予足怎么了,新木跟修兵马上走开。
“没有什么要跟了了说的吗?”予足说。
“三丫头,抱歉,现在可不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时候。”
予足看着他淡淡的说:“你总是这样,有用不完的借口。”
“因为我是某人的好邻居涂山一山,想守护她和身边的一切,而且我现在正在做。”
予足听完立马转身,她说:“走了。”
山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终于说出实话,不过这是第一次跟她说。
——
——
天上的云朵遮住阳光,此刻被北部群山所封的关南平原在阴云之下,让人多少感觉有些压抑。外关上的理看着走下城墙的人,觉得或许正如人王所说的,这个曾经固执的少年已经过去,属于他的时代到来。
他在心里说:涂山的怪小鬼,加油。
白甲兵列阵城下,黑水军阵的气势比前日有过之而无不及,黑水上千匹群狼发出的嚎叫直冲云霄。极北之地的霸主,黑水狼王赫尔,骑着自己的爱骑雪灵狼在队列之前,他在等待,等一场迟到了二十年的胜负。
赫尔看见外关的城门松动,把手往下一摆手,战场瞬间安静,狼与人的声音消失。城门的响动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一个褐发青年背背长剑骑着巨大的剑齿虎出来,他到距赫尔一百五十步的地方外关的城门就关上。
山看着赫尔说:“华夏东夷涂山南部族族长涂山一山到。”
赫尔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说:“你单骑来干什么?”
“交战。”
赫尔摇了摇头,他身旁的埃斯说:“涂山一山,你也太狂妄,一人一骑就想挡我黑水大军!”
说完埃斯跟几个人就要过去与山交手,赫尔拦住他们,他说:“涂山一山,你不是愚蠢之人,说说你的想法。”
“结束战争,我作为黑水的朋友是来止戈的。”
赫尔看着说话的山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自己把他看的太高,他说:“结束战争,为什么?是你涂山一山觉得这场战争可有可无?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嘴巴一动,我的妹妹、黑水族人就能死而复生。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用那张嘴,就能劝下黑水狼王,就能止住我身后万余大军。你是华夏的罪人,一文不名的小族长,你这个胆小鬼救不了崇伯夏鯀,也不可能战胜我们。你身后所倚仗的这座小关,以前没有挡住我,现在也不可能扭转乾坤。”
山看剑齿虎用爪子挠地,他说:“赫尔,你忘了一件事。我叫山,来自华夏!”
“是吗?”赫尔说完就感觉心在颤抖,一种无形的压力出现。
与此同时黑水军阵后方震动,赫尔回头一看一支六千人左右的大军出现在南面,为首的正是此前平城之战中救下夏恩的平少言,他的身旁是此前交手的东夷诸将,令赫尔吃惊的是华夏老左监亦在其中。与此同时西南方烟尘滚滚,一支不少于两千人的骑兵飞速赶往战争,而且每个人玄甲黑马手持一杆华夏人字旗,他们行军之时地面随之抖动。
赫尔马上认出那只军队。
华夏的烽火—漠北铁骑兵。
“果然。”
赫尔说完马上调转狼头,转头冲黑水军阵大喊:“后队变前队,迎敌!”说罢他与众将及亲兵赶往队尾。当他到队尾时,黑水变阵结束面南而站。
华夏二军赶到战场并迅速合为一军,也就在此时立于华夏军阵之前的山骑着星尘剑齿虎,对赫尔说:
“现在我与你一样,此刻我们还可以选择,黑水主苍狼王赫尔。”
另一边外关北门一支大约一千五百人的黑水大军在此集结,老将仲领着新木与修兵站在城墙,他手握宝剑等待着南边战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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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打量着山后方的大军,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还真厉害,对于战争的律动竟能把控的如此之细,也感叹他的胆量。他没有回山的话,因为在新来的漠北之众中,有一个让他感觉不安的存在,那个在代北伯战苏左边穿着宽松的灰色短袍,并用袍子上的帽沿盖住面孔的老者,在他的腰间有一柄奇怪的黑色大剑。他能清楚感到,那个老者就是让他感到心神不宁的来源。
“狼王,领着漠北人的那个老者是?”埃斯到赫尔身后小声问,不知为何他感觉那个老者有股奇怪的气场。
赫尔摆了摆手,然后回头准备问师傅,也就在他回头的一刻觉得情况不对。自己的师傅、黑水威名远扬的左监仲竟然发抖,副将随问他怎么了,老人只是呆呆看着下方勉强说还好。赫尔发现不只是他,黑水上了年纪的人都状况不对。
赫尔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笑着对黑水人说:“大家在我黑水赫尔的身后迎击对手就好,或许我并非真正的王者,可也是大家的黑水王。”说着他催着雪灵狼向后跑,他抓起一杆黑水狼旗,然后回到原来的位置说:“狼旗不倒,黑水永在。”
赫尔的话说的声音不大,可一下子让大家提起精神,左监仲感到羞愧想作为前锋第一个冲击华夏军阵。
赫尔对他一笑说:“师傅,以前的路您带我走,现在的路我帮您行。”赫尔说完举起长矛大呼黑水二字,黑水军也随之大喊,其声音撼天震地。
山偷偷瞄了眼遮住面孔的老者,自言自语的说:“看来老虞头没有吓住那小子,而且还顺便帮了把倒忙。”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要是赫尔这样就怕了,那他也不会来此。他对赫尔说:
“现在可以审视一下,我涂山一山所说的止戈。”
“山,我们停不下来,这里不是一个开玩笑的地方,我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应承你的人。”
赫尔说完就要下令黑水出击,但就在他准备开始的一刻停下了。他看见山的手势,那是一个请求的手势。他不耐烦的说:“山,无论你现在想再耍什么花招,此刻都太迟。”
“赫尔,我从未给黑水准备什么花招,他想说下一刻即是战争,那请你现在看看身后。”
赫尔没有回头,山又用恳求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回头了。
当苍狼王回头之时,山说:“赫尔,看看你身后的人们。我想对你而言真正珍贵的,并非黑水王座,而且他们。可战事一开流血不止,即便最后是你站在此间,可现在站在你身后的他们还在吗?”
山的话让赫尔心中一震。
“赫尔,你早已不是当年跟我在涂山争一时意气的少年,身为王的你所背负的远比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族长多。苍狼王,你所守护的不正是黑水一国,还有那些自你少年为王后,一直站在背后支持你的人吗?所以现在可以有一个可能吗?一个对你我而言最好的选择。”
赫尔把旗插在地上说:“可我已到此,黑水已到此,这场东夷战役已经开始。”
“那就让这场大剧收尾。”
“我们不正在让战争走向结束,否则你与我,黑水与华夏为何至这?此非我的一己之私,而且江流入海,水中之叶不得不随波而行。”
山把腰间的羽明剑往后一推说:“此间天地,可不是为厮杀而存。”
“那你说应当如何?”赫尔此时听不见后面仲他们说的话,或许此时的他跟对面的那两位老者一样,把注重重压在那个人身上。
“你我二人代表黑水与华夏,斗将定输赢。”
山话音刚落,黑水军一阵骚动,赫尔止住白甲兵对山说:“你的条件呢?”
山没急得回,他看夏老点头后说:“我若胜则黑水退兵并留人为质,名义上仍为人族之国。”
“我若胜五年内华夏之兵不得出外关,外关以北尽归黑水。”
此时夏老和志来到戴帽老者面前,夏老说:“重华,山的决定怎么样?”
“看来先王五年前决定是对的,从中州带剑到山那,两年多的时间他悟出不少东西。”
夏老冲他抱拳说:“重华,我愿领罪。”
戴帽老者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不要这样说,我们兄弟自西戎相遇到如今,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永不不退缩的人,两番以命相博辛苦你了。不过身为人王,也是你们的兄弟,‘涂山陷落’时我未能出现责任在我。”
……
山对赫尔的条件并不认可,他说:“苍狼王,华夏自人祖时就是人之国,因有华夏之人才称华夏,所以外关以北的土地可以许,但外关北边的三小族必须内迁。”
“好!山,就此一战定胜负。”赫尔说完调转狼头回到本阵。
埃斯说:“狼王,要不您再三思,毕竟我们优势很大,没有必要如此劳烦您。”
“兄弟,我们是有兵力上的优势,不过战争对双方都一样,是一场以国运为注的旷世豪赌。从小来说是我们的荣辱与命运,可对士卒而言就是生与死。谋圣系水曾说过,‘以战止战,非王者之道。’”
仲想劝被他拦住,他说:“十七岁的家中长子赫尔面对成群的鬣狗不退缩,是为了保护他的弟弟妹妹。可自父亲死后我成为苍狼王,从那时开始我所要保护的不仅仅是弟弟妹妹,而且视如家人的黑水之人,所以历次大战我均未退缩。今日之事,这个机会不仅是山,还是我的。”
埃斯与号取等铁血汉子听完眼睛湿润,黑水之人无不动容。
看到这一幕的戴帽老者大为感叹,他对老友说:“恩,黑水主赫尔真是仁君,黑水众将可谓天下罕之臣,君臣如此让人感动。假若昔日苍岭所遇的是今日的黑水,你们龙虎之名怕是难有。”
“嗯,黑水主赫尔的确堪称一时之杰,手下之人也是忠君能臣。不过若是四十年前他为黑水主,必不会有苍岭那般背信弃义之事。”
“也是。”
——
——
赫尔交代完后重回战场,他把手一摆黑水军整齐的后退。山抽出羽明剑,示意华夏军也向后退,可就在出现他意想不到的一幕。东夷军仅向后退了一步就不动,漠北骑兵更是微丝未动。
山以为是自己出错,就重下指令,这回就连东夷之众都没有动。山大吃一惊感觉像是万丈高楼一脚蹬空,额头冒出冷汗,对面的赫尔看着山有些不解。
正当山要问少言与战苏究为什么不奉令之时,他听见后面有人说:
“恩,那是你的羽明剑,不该在与黑水主战的山手中吧。”
夏老马上听出老友的言外之意,他催马上前对山说:“还剑,你不是拿佐剑羽明的人。”
山听完着急的说:“左监,华夏黑水就要息兵。我涂山一山向您保证,仅这一次可以吗?让我这个罪人有这个名分一战可以吗?”
“多说无用,你所决斗的剑不是羽明。”
老人说完便伸出手,山耷拉眼角取下腰间的羽明剑,他慢慢的双手把剑递给老人。当剑出手的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丑。夏老右手取剑,一拉缰绳回到华夏军阵,山转头木然的看看自己的手,然后一笑。
少言看见山还剑时眼中的不甘,他默然不语。专今看另一边漠北铁骑之中,他发现好友战苏与牧并不为之所动,心想或许是我们固执,他们倒是看的开。
“少言,夏老是?”铁历问。
少言把头低下什么都不说。
志看夏老回来,再看山空着手一人面对黑水王,就要过去给山递剑,刚要上前就被人拦住。
此刻山微笑的回头看看众人,然后面向苍狼王,他清楚自己的战斗与剑无关,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输,当年的后羿王不正是如此吗?就在此时他感到左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来,没有细想顺手一接,然后一柄黑色大剑被他握在手中。他拿到面前一看,这柄剑剑刃是亮银色,剑身是淡淡的黑色,两边的血槽则是血红色,其大小与禹的陨铁剑相仿。不过与像仁者一般的陨铁剑不同,这柄剑有一种异于常物的霸道,山接剑的一刻,就感到巨龙的嘶吼从心中涌出。若不是他的修为过人,恐怕抑制不住此剑。他太熟悉这柄剑,这是人王在手中令人胆寒的黑龙剑,以王者血汗浇筑而成的它,被世人称为王血黑龙。
山回头看面具老者说:“你这是?”
“这是你所要的名分,也是黑水所需的,毕竟我到佐剑就不能用。其实我还有很多话,不过以后再说,现在让我看看曾经在羽山哭泣的少年,现在是怎么顶天立地的华夏男子汉。”
山做了个保证的手势说:“那就让我山挥动这柄王剑。”他说完面向赫尔,朝所有人亮出这柄大剑说:“退!”他话音刚落,三军后撤。
——
——
当一切结束后,山与赫尔同时跳下坐骑,他们看着对方就像十几年前一样,不同的是,此刻他们都不是小孩,站在他们身边的长者仅是观众。
他们走向对手,现在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们,天下仅此二人!
在距对手二百步时,他们将披风摘下并开始跑。在距对手五十步时,他们分别显现自己的气,山身上出现淡黄色的“王者之气”,赫尔双眼周围则出现黑色的眼影,与此同时他们速度变快,在旁人的眼中就像两道不同颜色的线在飞速移动。
在要接近对方时,他们跃起开始交手,他们在空中碰拳,双方强大的气直接相撞让整个战场为之一振。
山与赫尔同时一退,再次回到地上。这场碰拳让他们明白对方的力量,赫尔看山身上环绕的“王者之气”,想起从前演武时,山在绝境之中引出王者之前让赛场轰动。现在这个人身上的力量,也是如此。
“赫尔,今日谁会落败?”
“那得让我看看你这十年的积累。”
话音刚落他们各自的坐骑就从远方投来他们的兵刃,当他们结过兵刃之时,言尽开始对决。他们的招数让看的人眼花缭乱,兵刃相撞伴随着火花,其产生的声音让众人安静。
山一个转身砍到赫尔的枪尖之上,赫尔不甘示弱双手用力与山较劲,对峙中赫尔拨动枪尖黑龙剑马上打滑。山急忙往后一退,可赫尔已出枪直取山的左肩,他赶紧用剑拨开赫尔的长矛,并向后一跳拉开距离。
赫尔正在进攻,然后就看见脚下出现六芒法阵,自己难以迈步。
“王气,王斩。”
山说完一道月牙形的气斩攻向赫尔,紧接着两条土龙钻地而出,挡住山的斩击并杀向山。山马上跳起瞬间就把两条土龙拦腰斩断,他回头看赫尔之时,脚下突然出现一颗土狼头把他吞到嘴中,空中的赫尔手握长矛往下冲,瞬间贯穿土狼头。
他看着还剩一半的土狼头中有一缕光,就知道这是残影。他对着土龙残骸的说:“你从刚才就在那。”
山从土堆中走出来说:“你也太厉害,六芒法阵都困不住。”
赫尔一笑说:“是你没用心做,不过我真的吃惊,短短一回合功夫,你竟能有如此多的招数。”
“一样的。”
山说着把脚边的碎土块踢向对手,在对手打落土块之时,他跳到赫尔身前再次对战。
山发出道斩击都被赫尔挡住,他觉得这样不足以应付赫尔,就提升自己的气。
“真是精彩,这两个年轻人。”带帽老者说。
夏老说:“山细心一点就好,那个六芒法阵画的太粗糙。”
“他不是专精于术的,做的这个地步也算可以。黑水主的土气衔接的很好,山的五行法看来比不上别人。”说到这老人对身边的三个少年说:“认真看,这对你们而言是难能可贵的。”
却息跟久剧嘴张多大给老人说,他们根本就看不清,那两个人是如何使用招式与近身攻防。
老人没说什么,他想这样的战场对这三人来说还是太早,现在对他们只是看热闹,不过这样的震撼才是真正他们成长所需要的。
——
——
正在许族乱河旁树林中收集大象便便的禹穗二兄弟,对坐在大青石山用捡来的小鹅卵石模拟许老族长讲的兵法。(昨天晚上大费一不小心把驱蚊草都点了,许由一时找不到什么好代替的东西,看禹最近也没有什么正事,索性大手一挥让禹跟穗哥俩捡大象便便。)
禹与穗布局好后,禹说:“哥,你说用兵最重要的是武略还是将谋?”
穗把自己左边的石子贴到禹的右前方说:“将谋吧。”
“怎么说?”
“你还记得老族长跟我们所说的上古乱世中,第二次有熊战争中最后一局问天阁会战。那位被誉为前三杰之首,以勇武闻名于世的少典公,深陷其弟谋圣系水的谋略之中。决战当天手持名枪天予青钢的他,纵然连破神农王姜衰、风清伯、补遂氏等一世之杰,却无力回天兵败自焚而亡。”
禹用自己两边的石头挡住穗的左右两翼,再用一大石头直冲穗中部,他说:“哥,你虽然说的有理,可我觉得武略也很关键。同是上古乱世在五翼之战中,刚刚统一有熊三部年仅二十九岁的轩辕王,以一千二百兵力迎战地跨西北俩域的强大势力,将军队以兽旗分为五支并由六镇将臣、援军西陵坪、有熊宿将黄众、新附族主老将仓颉及自己统率,他用西陵坪与仓颉分别阻挡敌方援军,老将仓颉支援各军,六镇少典领应龙、女魃等将直冲中部撕开敌军防线,自己在对手陷入祸乱后,亲领精锐直取对方大将,并最终赢得战争,有熊之名再次响彻天下。”
穗一笑说:“你说的对,不过我保留自己的看法。”
穗说完就要动石子时,就听见有人说:
“两者同样重要,不过还有更关键的。”
禹穗转头看见许老族长正坐在他们旁边,两人马上把身子转向他。
禹说:“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一点动静都听到。”
穗说:“许老族长,您为何而来?”
许由看着他们的“战阵”笑着说:“不想先听听我说什么更关键吗?”
“想。”(禹,穗)
许由拍着自己的心说:“是心,兵行险路,尤善攻心。第二次有熊战争中,为何昔日风光无限的有熊王少典公会败,因为在问天阁会战开始前他的心就已乱。华夏联军虽有众五万,可毕竟只是名义上的天下王姜衰临时拼凑起来的,真正出力人并不比有熊一方两万多。谋圣系水厉害就厉害在,他在临战之前就将用计弄乱少典公的心,使以一统天下为己任,致力使天下重回太平之世的少典公,觉得天下祸乱之源在自己。因而在会战之中,神农王姜衰再次被少典公打的落荒而逃后,谋圣系水出阵与少典公相斗,并用无数有熊势力的旗帜扰乱少典公,少典公以为有熊的霸业就到此为止,天下大乱之源是自己,为了庇护他所爱的子民,因而在他曾经眺望中原的百尺问天阁引火自焚。五翼之战中,有熊之人被其主轩辕王必胜的斗志之下鼓舞,因此才爆发出与数倍敌军大战的信心,而轩辕王在此战中左手持名枪天予青钢、右手挥动王剑轩辕,第一个冲入重围救出部下,他面对敌人耀眼的身姿,正是要超越其父的证明。”
“您说的有理。”
禹说完就准备背起笼干活,辛萌拉住他看看他背上的笼说:“我听人说你一个上午都没干活,光在这磨时间。”
禹拉起穗说:“怎么可能,我可是兢兢业业的在找大象,两眼看穿就找到一头。”说着禹指着远处正喝水的大象。
许由摸着胡子,好像认可禹的说法走了。
正当禹松了口气时,大费不知道从那冒出来,她说:“你一早上就死盯着一头象,我要告状去。”
禹马上拉住大费,把她拽到身边说:“我的小姑奶奶,你消停下可以不?昨天晚上你跟你姐闹得我没睡好觉,现在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那你下午去洞穴探险带我不?”大费问。
禹说:“泾就给我和大哥说,再说你个小丫头好好呆着不行?”
大费听完气呼呼的就要去找许由,禹马上答应,他看大费和辛萌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对穗说:“他们都开心回家,我们还要拾粪,现在有人记不记得我也是有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