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边走边闻着路知和温瓷的味道,她找了好多个地方才闻到了一点他们的味道。
她顺着味道寻了过去,寻着就出了城。
冰室里路知和温瓷还在艰难的找机关,两人隔着一段距离,温瓷转头正好看见路知的侧脸。 一时间出了神,他的侧脸也是正气凛然,鼻梁高挺,眉毛浓密,睫毛也很长,轮廓姣好。
这一刻,温瓷像是重新打通了任督二脉,她的思路不同常人。此刻的她在想,路知平时有时会吊儿郎当的,但是确是十分讲义气,为人也是很平和很好相处。
他嫉恶如仇,爱憎分明,喜欢打抱不平,各仙门的人见了他都是很尊重的感觉,确实是个满身正义之道的人。
同她这个闻名的无恶不作的妖女可以说是真正的对立面,永远不会站在同一条线上被谈论的人。
他这样的人定是不会与她这种人为伍,更别说会喜欢上她了。突然就觉得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在路知的感情里她应该是卑微的存在,或者根本不存在。 她当初说要让他喜欢上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太荒谬了。
想到这温瓷不觉低头苦笑了一声,笑自己的过于自信。
头一次有了挫败感。
她不是一个没有计划的人,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她仔细谨慎的斟酌的,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她都有绝对的自信,而现在她对她的决定不自信了。
感情不是人能随意揣摩的,这次是她唐突了。临渊宫的小祭司不会轻易的下一个荒唐的决定。若她的决定有失败的可能,她必须及时止损! “唉!”
温瓷在默默纠正自己的思绪被路知打破,路知听着旁边没有声音了,便扭头去看,就发现温瓷一只手抵在冰墙上,低着头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从侧面看去就觉得她十分懊恼的样子。
温瓷倏地抬头看向路知,那眼神让路知似曾相识,就像他第一次见到温瓷时她的眼神。没有过多的感情,让人体感很不好的防备和冷冽。
路知走近温瓷,见她视线随着高她一些的自己走近而抬起,他疑惑问道:“你想什么呢?被冻傻了?”
温瓷没有回答路知,只是防备又坚决的看着路知,她发现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她要及时弥补。 路知伸手在温瓷眼前摆摆,道:“真的冻傻了!你的手不冷吗?”
“我没事,继续找吧。”温瓷抽回思绪,她看着近在迟尺的路知的脸,冷声道。
没有丝毫的迟疑,只有坚决。说要便自顾自的找起机关,没有再理会路知。
路知现在更加迷惑了,他也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这突然的怎么了他也不清楚,他清楚的是自从他们掉进了这机关城里,温瓷就阴晴不定的。
说好是她,说不好也是她。路知自以为自己没有得罪她,本来就已经冻得脑子没法思考了,还被情绪难以捉摸的温瓷弄得一塌糊涂。 “她不会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随时分裂吧!?”路知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小声的嘀咕道。
阑风阁。
“管家。”
“家主。”沈千在院中来回踱步,听见沈畔的声音焦急的跑过去。
“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沈畔问道。
“沈家主。”盛誉闻声跑出来道。
“这位是…”沈畔见盛誉同样着急的样子问道。
“在下童闻馆盛誉,有急事找沈家主。”盛誉顾不上寒暄的话,直接越过繁文缛节拱手道。
“何事如此着急?”
“家主,前几日同白祁公子来府上的路知公子和他的朋友误入了城外竹林的机关道。需要家主的钥匙。”沈千解释道。
“什么?怎会去了那里?快去找他们。”听完解释沈畔也是急了,门都没进就喊着盛誉和管家出了门。
云舞顺着微弱的气味找到了竹林,最后气味停留的地方就是和那个猫妖打斗的地方。
云舞看着地上的一个小洞突然很惊讶,急忙的往竹林中跑去。
冰室里,二人四处摸索着,在上一次对话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氛围和这冰室一样冰冷。
温瓷全神贯注的找机关,顺着墙壁摸过去,突然觉得摸过的地方有风。
“在这!”温瓷趴的近了些,果然墙上很隐蔽的一条缝,仔细的看过去是个门的形状。
路知闻言跑过去,看看温瓷摸的缝隙,道:“确实是个门,但这机关在哪?”
“在这周围找找。”温瓷摸着缝隙的周围道。
“嗯。”路知瞥了眼温瓷,从刚才开始她就一直冷着脸,她从未冷着脸过,都是眉眼带笑看不出情绪的。
现在这样子,好像是在生气。
生他的气吗?没道理啊?他刚不是还救了她吗?难道因为那个夫君的事?应该不会吧,她不像是会在意这个的人。
满满的求知欲促使路知忍不下去了,他走近温瓷和她一个方向找机关,找了个合适的语气问道:“小妖女,你这是…在生谁的气吗?”
温瓷皱起眉看了路知一眼,道:“少庄主是在察言观色吗?”
这语气又是平时的语气了,没有那么冷,挑衅又不饶人,但是总让人感觉带着攻击性和疏离感。
“你就当是吧。”路知没有心思纠结这些了,也没心思思考自己为什么突然在乎起温瓷的心情了,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