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又是…”花娘迎上来,再一次看见温瓷被背着回来。
“漆兰呢?”路知把温瓷放在椅子上坐下,花骨帮她把脉。
“哦,刚才他突然死命的嚎叫,然后就成了一堆沙子,我也不知怎么了。”花娘指着地上的沙子道。 “难道他和夕媚是共生,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死?”白祁道。
“或许吧,反正都解决了不管他了。怎么样?”路知没有心思思考共生不共生,焦急的等着花骨的答案。
“温瓷姑娘伤一直没好,方才又动用太多灵力,气比较虚。”花骨道。
温瓷抬眼看路知,在路知马上就要出口骂她之前打断了他,看向沈畔道:“云舞呢?”
“……”沈畔看起来很疲惫,看着手里云舞的那半玉佩低沉道:“她走了。” “走了?”众人齐声惊道。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祁试探的问道。
沈畔坐下重重的叹了口气,垂着眼眸,黯然神伤。
“当时,她误闯机关城受了伤。”他们都找了位子坐下后,听到沈畔缓缓道:“我把她留在家中养伤,没想到她竟然是猫妖。我见她一人孤苦无依,自以为可以给她一个家,可是我错了。她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喜欢哪里就在哪里留上几日,待够了就再去云游,早就习惯了自由。而我,不仅绊住了她的脚步,还不能给她一个结果。”
“所以你们选择忘记彼此?”路知问道,他深知沈畔的为难,因为云舞是妖他是人,世俗难容。 他不能予云舞凤冠霞帔红妆十里,不能八抬大轿抬她入门,不能在高朋满座中说出爱意。
他们的爱,非云与海那般遥不可及,并没有隔着山海,而是隔着世俗。
云舞是自由的风,可以肆意飘荡天地间。沈畔是孤独的鸟,沈家便是困住他的牢笼,他的翅膀生来就被折断了。
他身上的责任使他必须扎根在沈家,云舞向往的自由,他给不了。
“忘记…”沈畔苦笑道:“舍不得,我知道小舞也舍不得。” “你们都没有失忆。”白祁问道。
沈畔摇头,他想起那日他和云舞决定,他放云舞自由,云舞还他安定。石桥之上,他们手中那些可以消除记忆的药,约好了面对面的吃下去,然后转身各奔东西。
然而他们却默契的骗了对方,转身便把药吐了出来。带着美好回忆回归各自的生活,这是他们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自此转身,便各自安好,再无关系。
愿化作青石垒起一座石桥,经受无数的风吹日晒雨淋,只为了等到那个人经过,即使那人不会驻足太久,只要记得石桥曾撑着他看过一番盛景便已知足。 “所以云舞不敢见你也不舍离开云渡,你也不舍得就这么放弃,是吗?”路知同情的看着沈畔。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可是当再次看见小舞…我做不到。”
“那为什么云舞姑娘还是走了呢?”花骨不明白,既然两个人那么相爱,为何还是选择了离开。
沈畔无奈的头垂的更低了,手揉搓着玉佩,俯首一言不发。
“若他们执意在一起,沈家的长辈们不会同意,还会拿此事做文章。即便沈兄不怕,云舞也还是不想让他为难。”路知替沈畔解释道。
沈畔又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一时间在悲伤的情绪里难以自拔,有气无力道:“多谢各位帮忙,我已求得一个结果,沈家还有事处理,先行一步。”
“我送你。”白祁跟上沈畔,他怕沈畔过度悲伤再做出什么傻事。
“唉~造化弄人,真情可抵悠悠众口,他们只是选择了另一个方法,还好一切还有改变的机会。”花娘走过来拍拍路知的肩膀,希望可以给路知一些安慰,毕竟沈畔和云舞的感情对于路知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路知明白花娘的意思,有些事他也释怀了,看见花骨站在身前,突然惊醒道:“小猫走了,她的蛊虫!”
“哦,蛊虫温瓷姑娘让我给取出来了。”花骨道。
路知放下心,还好还好,万一云舞因为蛊虫有个意外沈畔不得杀了他。路知看了眼温瓷,竟然背着他搞小动作,关键花骨竟然听她的话,气道:“她让你取你就取,你怎么这么听她话!?”
“啊?我……”花骨委屈的戳手指,不知怎么解释,怕说急了路知跳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知对温瓷的感情不一样,花骨也一样希望路知能从阴影中走出来,而且温瓷人也挺好的。这些话她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许欺负花骨!”花娘扭了路知耳朵一下训斥道,转头又温柔的笑着看向温瓷道:“温瓷姑娘,你身体不好就快些去休息吧。”
温瓷往后闪身,拒绝花娘的触碰,戒备的看着花娘,问道:“你是谁?”
花娘尴尬的往后退了退,当时情况危急她就没再隐藏自己,把自己的修为暴露了出来。
“花娘,你怎么修为这么高?我从来没感觉到。”路知也好奇的问道。认识花娘这么久,他只知道花娘也曾修过仙,只是不知道她竟然修为如此高深。
“如果我没有猜错,您应该就是当年灼华宫四大护法之一的花意浓前辈。”送走沈畔,看着沈千把他接走才放心回来的白祁道。
花娘接受着几人惊奇的目光,隐瞒了这么多年终是瞒不住了,当初心死想要远离的地方,还是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