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芝从曹奶奶那里出来,心情好了不少,还哼着小曲,到村口大槐树下,跟一群妇人一起聊家常去了。
花小满这边,曹奶奶好像看出点什么,专门把她叫到屋子里:
“囡囡啊,你是不是有啥事瞒着奶奶?”
“没有啊。”花小满一脸的迷糊,心里面就不断打鼓,奶奶发现什么了?究竟是说她中午吃得多,还是发现她重生了?
“你这孩子,一直都是个实心眼遇到啥事都是闷不吭声地,也不跟我们说。你爸妈去得早,我也就你这么个亲孙女,不疼你疼谁?
你刘奶奶嘴巴不好,不过也是个直性子,其实村里头的人,都发现了,你在雪地里呆了一夜,是变得不一样了。奶奶知道,不管你遇到点啥事,都还是我的小满。可外人不知道,要说闲话呀。
你二叔二婶想把你送学校里,不让你回来,也是因为怕你太奇怪了,招惹是非。现在好在是小楚给你撑腰,他是文化人,又是心理学医生,他说啥咱们也说不过。可时间久了,说的人多了,大家都会有点感觉。
囡囡啊,你听奶奶的话,你就呆在学校里,别总是往家跑。我都活了六十几年,也活够了,能出啥事?
囡囡,你跟我说个实话,是不是你救了我?那次在雪地里,我就该摔死?我做梦都梦见了。上次你回来,我也梦到自己出事。”
奶奶也能梦到?!
花小满心里还挺奇怪,但她肯定不会承认。
“奶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这种东西,哪儿做得了数。你就安安心心的。我真没事。
要说有事儿,还真有点,我得了块特别灵的平安玉,奶奶你戴上它,以后一定能逢凶化吉,我就不回来了。等我考上大学,自己勤工俭学了,就把奶奶你接过去。”
花小满说着,把脖子上的玉取下来,恋恋不舍地摩挲了几下,还是给她奶奶戴上了。
曹奶奶本来说啥都不肯要,花小满一再坚持,后面话也说的重。曹奶奶也有感觉,可能是她在拖累花小满,为了不让孩子招惹是非,她也只能先把玉收下。
“别说,真是个好东西,我戴上之后啊,胸口都觉得舒服多了,前两天总觉得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压着我是,心里头就是闷得慌,戴上它还真舒服多了。”
不管曹奶奶是说真话还是夸张,花小满都挺高兴,匆匆跟奶奶告辞,出去见到楚淮,她就有点傻眼了。
玉,是楚淮送她的!而且这东西,怕是很宝贵吧。至少对她们来说,意义不同,这是楚淮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而且是彼此说了喜欢之后,送她的,算是定情信物?
就算那天愚人节,花小满想赖账说不算数,楚淮可说了,他不过愚人节,他是认真的。东西也是认真送她。
如今倒好,转头被花小满转送给曹奶奶。
回去的路上,花小满很尴尬,扭来扭曲,咬嘴唇找话题,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事儿。
“你把我送你的平安玉,留给奶奶了?”还是楚淮主动开口。
从曹奶奶送他们,他看了眼曹奶奶的心事,就知道老太太不断记挂的就是这个玉,小满怎么跟小楚交代之类的。
“嗯。你知道啦?”花小满耷拉着脑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借口,好像都挺敷衍,她真的觉得自己这次过分了,可又忍不住这么做。但楚淮没有理由,一定要理解她对奶奶的担心。
“算了,我刚才看到奶奶戴着我的玉,也挺生气,看你这个样子,我又气不起来,谁让我喜欢你呢,我能拿你怎么办。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块玉,是我老师花了很大的代价,差点送了性命,才帮我弄到。我送给你本来就不应该,你又送给别人,会让我更愧疚。”
不经意间,习惯性说出的习惯,总是让人心跳加速。
花小满心中满是甜,当然也有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它的来历这么重要,要么我们回去,我找奶奶拿回来。”
“不用了,因为你奶奶的事儿,你经常心神不宁地从学校回来,看来她才是最需要的人。你既然决定了,就留给她老人家吧。也算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
不过呢,你以后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做补偿。”
“没问题,别说一件,三件五件都行。”花小满连连点头。
“那就三件事吧,不许拒绝的那种。”楚淮居然认真了,还跟花小满击掌。
花小满也没想太多,跟他击掌之后,心里的愧疚感,才平息下来。
“楚淮,你说的老师,是教你武术的老师吗?你是在什么地方学武术啊?军营还是门派?佛门还是道门?我还以为,只有武侠小说里,才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呢。”
“我是在军营里习武,不过我的老师,算是道门中人吧,就是他脾气有点古怪,但人很好,你这么有灵气还能掐会算的姑娘,他一定会很欣赏。等到了帝都,我带你去见他。”
啊?有种见家长的紧张感!
花小满红着脸,嗯了一声。心里也有点好奇,道门的人,会不会知道怎么解决她奶奶厄运属性的问题?
靠一块玉,还不知道能压制多久呢,万一那块玉碎了丢了,奶奶岂不是又危险了?
……
回到学校里,花小满还听到些闲话,估计又是董雪梅没事干传出来的,说她上课期间都要请假,就是为了出去跟外面的男朋友约会。
花小满懒得管她,也懒得跟任何人解释,尤其是祝海斌又找她问,她直接回复了一句:
“我为什么请假,已经跟葛老师说清楚了。其他方面,葛老师也都有教育,就不劳学习委员多操心了。
你要是有时间,还是操心一下董雪梅同学,她这次模拟考试成绩又下滑了,据说是因为某人拒绝了她,让她很伤心,无心学习。”
“小满,你是在吃醋吗?那你要我怎么做呢?我跟他说清楚,也是怕你误会。”
“跟我没关系。我有男朋友了,你别瞎说。”花小满丢下一句,直接抱着书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