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离味稳定修为的时候,他的死对头纳兰无秋正全速的赶往青空城。
他的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觉得若是自己在不去斩草除根,恐生事变。
重返开灵境谈何容易,纳兰无秋自是不太愿意去考虑这个对他来说最坏的可能性,也断然不会相信钟离味还有重返开灵进的可能性。
他更多的想法是一旦让钟离味依附了较为强大的势力,或者找了不错的靠山,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些隐患。
必须斩草除根,把这些都消除在萌芽之中。纳兰无秋此时心中有些后悔没有一早便取了钟离味的性命,虽说是之前答允了颜茵不杀,留下他的命了却残生。
但说到底又何尝不是自己存了私心,想看着身不如死的钟离味在世上受活罪,以此来获得接连不断的快感。
颜茵之前是天玄门圣女,对自己来说固然有不小利用价值,如今已然算是和天玄门决裂,此女虽然美貌,但是美貌女子遍地都是,又如何会差了她一个。
哼,天玄门那帮子老东西,顽固不化,总有一天待我突破了悬丹境,自会找他们清算。
姬煞葬答允落尘,在为钟离味渡灵之后便与她不醉不归。
两人选了一处酒肆,叫上了数十坛好酒便大口畅饮起来,一直喝到了通宵达旦。
落尘走了,说是要回观海剑宗参悟一番,如果时机到了便选择突破开灵境,希望能够成就五色天象。
姬煞葬也有些许激励,觉得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话,下次和落尘切磋就未必是势均力敌,很可能会落了下风。
他打算等钟离味开灵境完全稳定之后,便开始闭关,直到寰辰界的开启。
姬煞葬掌心摩挲着肥遗鸟之前给他的这块古朴玉牌,玉牌之内有丝丝血线,触摸之下并非微凉,而是有些温热。
此刻内里的血线隐约成型,构成了一个月牙状的轮廓。
姬煞葬心中猜测,等待寰辰界即将开启之时,玉牌应当还会发生变化。
杨锦云和裴华认真的修习起丹道造诣来,林无幽则是陪着姬煞葬一同为钟离味护法,在姬煞葬的悉心照顾下,之前的旧伤也渐渐转好起来。
肥遗鸟倒是依旧一天到晚见不到几回,多半是耐不住寂寞,到处去插科打诨了。
之前刑无邪来到青空城定然是有所图谋,结果被肥遗鸟这么歪打正着的发现了,之后又因为刘影砷的缘故而胎死腹中,故而并未整出什么动向来。
镇魂教八狱各自为政,鲜少有联手布局的时候,这也相对制衡了它的庞大,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导致让宗门联合一起打击。
不然战局一开,无极大陆势必生灵涂炭。
十余日的时间一晃而过,如白驹过隙。
纳兰无秋顺着之前的行踪轨迹来到了青空城,他阴沉着脸,不安的情绪愈演愈烈起来。
他听闻十余日前青空城曾有人突破四色天象开灵,此刻已经是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应该是千真万确之事,一时间有些惊惶不已。
之后又听说突破四色天象开灵的人是观海剑宗的天之骄子落尘,这才有些平静下来,心中越发笃定。
那钟离味是自己亲手将他的灵土崩溃,眼睁睁看着他跌入铸身境的。
铸身境修士想要重返开灵境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根本就绝无可能,这也是他放心留下钟离味一条性命的原因。
哼,若是这钟离味此时还在青空城,一定让他自此解脱,一个半废之人,让他苟延残喘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纳兰无秋经过一番打探,得知有个形态与钟离味无异的老人一直就在阳丹门暂住,嘴角不禁然浮现了一丝冷笑。
果然还在青空城,如此一来便十分简单了。
想来阳丹门也不至于会为了一个残废之人,得罪自己这位开灵境后期的大修士。
他气定神闲的慢慢向上而去,如今知晓钟离味动向,反倒是不怎么急切了,届时以拜访阳丹门的名义,在将钟离味顺理成章的擒拿格杀也是无妨。
不多时,纳兰无秋已经来到了青空城第20层,也就是阳丹门所在之地。
他不经意将开灵境后期的气息散出,不紧不慢的走向阳丹门。很快阳丹门开灵境修士和古三恒都感受到了这股不弱的气息,与此同时,鼎灵女童在姬煞葬识海中传音说道:“小姬姬,外面来了一个气息不弱的修士,修为在开灵境后期,极有可能是小钟子的仇人。”
“开灵境后期么!”姬煞葬神色淡定,正好藉此看看阳丹门,确切来说是古三恒的态度,到底会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若是开灵境初期,甚至是中期修士到来,尚且无法得知古三恒与自己的同盟到底坚实到什么程度,如今来得正巧是开灵境后期修士,倒不失为一块不错的试金石。
钟离味此刻开灵境的气息已经稳固下来,鼎灵女童说他的气息敛而不放,比之前跌境时实力还要强上了数筹之多,也算是大难之后的大福了。
不知道钟离味对上比他高上一个小境界的对头,结果会如何。
姬煞葬对此有些期待,他相信以钟离味的实力,定然不会败给当年只敢用阴谋设局陷害他的仇敌。
“这位道友来到阳丹门,不知有何贵干。”阳丹门山门前人影一现,出现了张志由的身影。
毕竟对方是开灵境后期修士,若是阳丹门开灵境修士不现身,只让凝骨和铸身二境修士接待,未免就有失偏颇了。
纳兰无秋背负双手,嘴角透出一丝笑意:“本座这次前来,是要寻一位故友,此刻他正巧在你们阳丹门暂住。”
“哦?不知道有寻的这位故友姓甚名谁?”张志由开口问道。
“我那朋友真名已然许久不用,想来贵门得知的也只是他的化名,即便我开口告知,也多半是对不上号的。”纳兰无秋摇头打了个哈哈,自顾的向阳丹门正厅处走去。
张志由见对方好整以暇,一副吃定了的样子,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毕竟人家修为摆在那里,也不好开罪,只得跟在后头走着。
直达阳丹门内部,纳兰无秋神识外放,将一处处的地方相距一扫而过。
“道友这样做,未免太不懂礼数。”古三恒从正厅走出,神色有些不悦。
“这位可是太上长老,古三恒古大师?”纳兰无秋收回神识,笑着说道。
古三恒见对方言语客气,神色稍缓道:“正是老夫。”
“久仰古大师大名,真是幸会幸会,方才在下思念故友心切,情急之下才做出了如此逾矩之事,真是惭愧。”
纳兰无秋见古三恒修为犹在他之上,故而也将先前嚣张气焰收敛,变得客气起来。
“不知道友要寻找的故友姓甚名谁,来阳丹门暂住之人并不在少数,若是道友不说,我等又岂能知晓。”古三恒抚须笑着,神色和缓。
纳兰无秋额首说道:“我这位故友平日里都不以真名示人,不过他先前受创,脸色一直不如何好,外貌约莫是60岁上下的老人,平日里喜好饮酒,故而酒不离身,多半喜爱背着一个硕大的酒壶。
古三恒思考了一会,摇头笑道:“道友,阳丹门目下暂住的似乎没有你形容的这样一个人。”
纳兰无秋微微一怔,眼睛微微眯起,眼缝狭长。
难不成钟离味找到的靠山,正是眼前的古三恒?
不该啊!之前符希波传递来的信息是说钟离味依附的是一名不知根底实力强大的铸身境修士,何时变成了这个准丹道宗师的阳丹门太上长老了。
纳兰无秋收敛笑容说道:“之前在下获悉的消息应当准确,我这故友多半还在阳丹门之内,还请太上长老大开方便之门,让我自行寻找便是。”
古三恒脸色有些沉了下来,怫然说道:“道友莫不是没有把我阳丹门放在眼里了。”
纳兰无秋心下一怒,有些笃定钟离味的真正靠山正是面前这个老者。
“呵呵,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纳兰无秋冷笑说道:“你敢发誓,钟离味真的不在此处?”
古三恒见纳兰无秋有剑拔弩张之势,只是不冷不热说道:“阁下是想要得寸进尺,与阳丹门,甚至是开阳宗为敌了?”
纳兰无秋并未出现半分畏惧之色,狞声说道:“现下我已经确定,钟离味定然就在你阳丹门之内。我与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怨,你阳丹门确定要力保这个半废之人,与我结下死仇是么?”
此刻他索性把话说开了,兴许其他开灵境修士还畏惧开阳宗,但纳兰无秋本就是镇魂教之人,与这些正道宗门就处于对立面,根本就没有半分顾忌的说法。
即便得罪了又能何妨,正道宗门道貌岸然,行事顾虑远比他们这些镇魂教之人要多上太多,哪怕真到了对决
之时,只要他迂回而战,避其锋芒,就算开阳宗势大力强,又能奈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