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姬煞葬在耳室闭目养神,先前他将黑气不断融入铸身锻造己身,目下已经达到了饱和状态。
此刻他正在不断研究改良擎云剑阵。
之前落尘数次展现出的落雪覆天剑阵形成了场域之力,其内冰属性和雪属性之力弥漫,对步入落雪覆天阵的修士有着不小的压制之力。
而他之前的擎云剑阵除去灵压对冲的功效,和在剑阵之内攻守兼备之外,剑阵本身不具备对对手产生多大的压制之力。
若是能够将属性之力并非是附着于剑阵中的每一柄飞剑上,而是加附于整个剑阵,那么应当可以给进入剑阵的对手带来场域的压迫感,比刻意释放出的灵压威能不仅要强,而且还带有潜移默化的属性攻击。
例如落尘就将冰属性和雪属性全然通过落雪覆天阵疏导而出,对手在阵中呆的时间越长,自身受到的打击就越大,而且这种隐患是叠加型的。
如果长期处于阵中不去强行压制,即便落尘进行攻击,仅凭阵法之威,在冰与雪的双重打击之下可谓是伤上加伤。
擎云剑阵若是通过改良之后具备了落雪覆天阵的威能,那么在对战许多敌人之时,多半可以产生奇效。
之前姬煞葬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只不过这几月闲暇起来,才有机会将这个设想逐步的去进行改良,实现。
如今擎云剑阵除了之前充裕的剑属性,还逐步融入了星属性,月属性和水属性之力,这已经是目下剑阵能够承载的极限了,若是再次强融属性之力,那么极有可能引发剑阵的整体崩溃,即便没有分崩离析,也多半发挥不出原有威能,成为了凭白耗费灵力的鸡肋。
若是以我自身之力一直维持剑阵的话,那么同时想要分心去用别的方式去打击对手,那施展出来的威力肯定是大打则扣,总归是容易顾此失彼。
要是能寻到足以成为剑阵阵眼的物事的话,那么就可以一边仅用少许精力维持剑阵不坠,一面腾出手来以饱满状态攻击对手,两者相辅相成,攻击威力一定可以大大提升。
用什么作为剑阵阵眼最为妥当?
之前记得落尘所用的剑阵阵眼是一块冰霜型的半步法宝玉石。
既然半步法宝可以作为落雪覆天阵的阵眼,那说明亦可以成为擎云剑阵的阵眼。
那就不妨拿它来试试看
七煌宝匣,出!
姬煞葬眼中神采一亮,他看见七煌宝匣徐徐飞到了擎云剑阵中心的位置,两者之间一直存在这契合,双方灵压属性之间相互接触之后并没有产生互斥之力,而是隐然间接纳了对方。
他心下一松,想不到这个设想实现起来这样的水到渠成,之前他还能为多少会经过一些波折,最后的结果还未必能够成功。
不知是七煌宝匣比较百搭的缘故,还是因为擎云剑阵较为广博,足以海纳百川,总而言之足矣替代,令自己腾出手来的阵眼是寻到了。
姬煞葬正在思考怎样将擎云阵法之力继续加以完善之时,忽然感觉身上的那块古朴玉牌出产生出了强烈波动,他赶紧将玉牌取出,里面的温度之高已经让他这样程度的肉身之力都感到燥热不已。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这块古朴玉牌,知晓多半寰辰界是要开启了。
玉牌产生的巨大波动扩散而出,一时之间整个阳丹门的护山大阵都与之产生了共鸣。
之前即便是钟离味和纳兰无秋一战,阳丹门护山大阵尽管也出现了不小波动,但是跟如今的剧震根本就全然无法相比。
可见此时产生出的威能有多么的强烈了。
钟离味,肥遗鸟,裴华、杨锦云和丹阳霜闻讯,第一时间感到了姬煞葬做在之地。
当他们来到之时,姬煞葬已经站在了古朴玉牌投影的蓝色光幕之中,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
随即他果断的一步踏入光门之内。
肥遗鸟有些遗憾的嘎嘎叫道:“多好玩的地儿,多好玩的事情,要不是修为限制在开灵境之下,爷死活要抢了小姬姬的名额,自己进去耍耍。”
钟离味露出追忆道:“不知道数百年过去,寰辰界内变化大不大,不过说实在话,里面的机缘可是比无极大陆要多太多了,说不定等小姬一出来,就已经是五色天象的开灵境修士了。”
他一直都认为姬煞葬只要是突破开灵境,就一定是五色天象的完美开灵,比之自己肯定是要更强,未来走的路也肯定会更远。
钟离味很期待姬煞葬能够成长起来,也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能够实现他的抱负。姬煞葬对他而言不仅仅是莫逆之交,还是给予了他二次生命的人,若不是姬煞葬,此刻他已经是一堆黄土,恐怕三魂七魄也已被人打散,不复存在了。
杨锦云眼中带着坚定,等师父安然回来之时,自己一定要在丹道造诣上有所建树,要炼出二阶珍品丹药来,让他大吃一惊。
她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就开启疯狂的炼丹模式,也是这个举动让裴华有些压力陡增,自己要是不再努力的话,到时候炼丹的水准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反超了,老脸可是挂不住。
阳丹门新任的门主春阳子特地开了长老会,以古三恒发放资源不公为由进行言语攻击,说他偏袒尚且不是阳丹门内的弟子杨锦云和裴华,给予他们的资源足足是其他内门弟子的数倍之多。
古三恒并没有半分气急之色,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喝着热茶。
春阳子心下觉得奇怪,之后拿出账目一对,发觉古三恒给杨锦云和裴华的炼丹资源根本就不是从阳丹门中所调,全然是他自己自掏腰包。
古三恒向来老谋深算,若是没有前任门主突然身死,新人门主必然空降之事已成定局,他也不至于会自费供应裴华和杨锦云的全部炼丹所需。
之前他就已经算好了此事,可以算是一举两得。
一来可以挫一挫春阳子的锐气,虽说起不到伤其皮毛的程度,但好歹能够令其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发难。
二来则是杨锦云和裴华在得知此事之后,定然会对他感激涕零,这两人的潜质十分大,今后极有可能会步入丹道宗师的层次,甚至还有些许机会能够问鼎丹道大宗师之位。
这在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古三恒臂膀之力的二人,特别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姬煞葬,更是深不可测。
对于古三恒来说都是深不可测之人,底蕴何其深也。
“春阳子!”古三恒沉声说道:“我事事都与你交好,想与你一同将阳丹门发扬光大。”
“然而你却处心积虑的针对于我,莫非是想将我排挤出阳丹门,然而你好一手遮天是吗?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上宗的苦心栽培,难道上宗让你来接任门主,是想让阳丹门成为你的一言堂,平白无故造就出一个土皇帝来?”
他说到后来,声音有些苦涩和颤抖,似乎是因为春阳子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寒心不已。
春阳子一下被扣了这么大顶帽子在头上,顿时意识到了古三恒好整以暇,故作丝毫不知,实则早已将此事作为发难自己的套路,一直都在等着自己上套。
此事定然早就在这个老狐狸的计划之内了。
春阳子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皮笑肉不笑道:“古三恒,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本座只不过是就事论事,却被你拿来作文章,想必你早就已经谋划好了,等着我入套吧!”
“此事暂且不提,就拿前几次仁阳拍卖会来说,你都暗箱操作,中饱私囊,谋取了不少不义之财。”
古三恒哈哈大笑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春阳子,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你这般大放厥词,我大可以向上宗禀明,还老夫一个清白,而你,也该尝一尝信口开河的恶果。”
两人在长老会上吵了起来,阳丹门一众十余个长老尽数在场,隐隐形成了两个派系。
一个是倾向于古三恒的派系,而另一个是倾向于春阳子的派系。
已然有些泾渭分明。
杨锦云和裴华两人一心投入炼丹之中,倒是没有太过于意识到阳丹门的内斗已经愈演愈烈。
不过春阳子的作为倒是有些过了,有一点古三恒所料无差。
开阳宗让春阳子担任阳丹门门主的意图是为了制衡,不让古三恒一家独大,而不是为了将古三恒全然架空而后赶走。
毕竟一个丹道准大宗师,无论是哪一个宗门都是会被奉为上宾的。
无论是古三恒赶走春阳子,还是春阳子逼走古三恒,都不是开阳宗核心层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们希望的是这两人相互掣肘,即便不断的内斗下去,阳丹门终归也是死死的被开阳宗抓在手里。
不至于出现不可控的情况。
这是众多宗门约束和压制麾下门派的一贯做法,不至于会让门派脱离掌控,或者
渐渐放任其壮大至无法控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