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主按照辰儿口中的航叔叔所画的路线正和辰儿驾车前往奉元山,由于沿途山路崎岖,他们被迫弃马步行,辰儿从小在山上长大,走起山路来比丞主还稳,丞主拉着辰儿的小手,一边走一边聊,丞主问道:“辰儿,你说过你没有爹,那你知不知道你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看见别的小孩都有爹就我没有,我娘也没提起过我爹,叔叔,是不是所有的小孩都有爹的呀,那为什么就我没有呢。”本来是丞主问他的,反而被辰儿倒过来问他了。丞主又继续问道:“那航叔叔是不是对辰儿很好,他又是辰儿的什么人。”
辰儿提起航叔叔显得特别精神,马上回复道:“航叔叔和我是哥们,他经常陪我一起玩的,他很听我娘的话,我和我娘说什么他都不敢不从的。”辰儿很自豪地说道。 丞主觉得有点奇怪,“他不是辰儿的亲叔叔吗。”
辰儿想了想,“航叔叔是住得离我家近,经常来我家,所以我叫他航叔叔啊。”
“原来是这样,叔叔还以为你们俩是叔侄关系,那你娘长得漂亮吗?”丞主猜想那个航叔叔和辰儿他们既然没有亲属关系,可是又对他们母子这么好,肯定是因为喜欢辰儿的娘吧。
“我娘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娘。”辰儿回答道。这小傢伙,看来他们母子感情真好,什么都说他娘是最好的,最漂亮的,可能是没见过真正的大美人吧。这里荒山野岭的,能有什么大美人,不过看辰儿长得这么可爱俊朗,母亲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辰儿正乐着可以快点看到娘了,越走越起劲,丝毫不觉得累。这山很大,辰儿平时虽然只是在山上玩耍,不会走太远,但偶尔也会随娘或航叔叔下山买生活必需品,所以这些路辰儿也渐渐地有点印象,他还催促着叔叔走快点,他带路。 丞主觉得辰儿虽然才四岁,可是却聪明伶俐,讨人喜欢,而且他始终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越看辰儿就觉得越像他。
丞主还要趁此机会了解此山的地形结构,方便日后规划军事基地,所以趁此机会亲自走一遭。
“辰儿,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我来抱你。”说着便一举把辰儿给抱了起来。
“叔叔,你不用抱我的,我能自己走,我娘平时带我下山采购物品,我还要帮我娘提大包小包上山,我可以自己走的。”
晏丞主很惊讶,这山路崎岖陡峭就算了,连大人走着也要小心翼翼和费劲,他一个小孩不仅要走这种山路,还要帮忙提大包小包,心里突然特别难受,就好像是自己的儿子受虐待一样。“你娘还要你提物品上山?难道就没有别人帮忙提了吗。” “我娘说,不要凡事依赖别人,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能比我娘提得更多物品,有时候我还能走两趟。”
丞主怎么越听越心酸,不由得又抱紧了两分力度。
“叔叔,我要自己走,要是被我娘看到了我被人抱着走,我娘会说我娇气的,我要自己走。”
晏丞主拧不过他,只好放他下来了。
他们终于走上了山顶,还真够远的,连大人都走都吃不消了,可是辰儿却一点都不喊累,这里放眼望去,像一个很大的村庄,房子零零落落地散落在各处,那些房子都是残残旧旧的,甚至有的是草房,没有一间像样的,有的隔得比较近,有的隔得比较远,不过这里的景色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怡人。 虽然不富裕,但这里的人都是自耕自足,因为这里民风淳朴,没有什么小贼小偷,所以晚上都可以敞开门睡觉,只有外来人才要提防,但又很少外来人会到这里来。很多田里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蔬菜,还有很多果树,鸡鸣狗跳的,生活怡然自得,很适合那些想过平淡安稳生活的人到这里隐居。
丞主看到这里的一切不禁被吸引住了,他们这些秩都来的人看惯了豪华的宫廷,住惯了高墙大院,习惯了繁华的大街,来到这里却有另一翻体会,这里显得宁静详和温馨。当然,如果让那些高官子弟,千金小姐来这里住肯定嫌三嫌四,尽管这里的风景再迷人,可是生活还是很艰辛的。
“辰儿,这里哪间是你的房子。”丞主问道。
“叔叔,我家还没到,还要再往里面走呢,你跟我来吧。”辰儿拉着丞主往前走。
途中的村民都能认得辰儿,这山上就这么些人,彼此都相互照应着,怎么会不认得呢。可是村民们看见和辰儿一起的男人都觉得很稀奇,简直像看怪物地看他。毕竟这山上本来就很少外人上来,而且看这男子的穿着打扮太华丽了,而且带有一种很难让人接近的贵气,加上外貌俊朗冷酷,很明显和他们是不在一个阶层的,不是个普通人,让村民都看得移不开眼。 其中有一对正在田里耕种的夫妇议论道:“老伴,你看,那个和辰儿在一起的男子是谁啊,从来没见过,而且看起来好高贵,好有气势。”一个妇女说道。“诶,小样他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几分和辰儿长得很像啊。”男的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有几分相似,这辰儿不是没有爹吗,难不成是他爹?”妇人说道:“怎么会呢,要是辰儿有爹的话,曼清也不用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大辰儿了。”于是夫妻俩又继续往辰儿他们看去。
丞主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的眼光,丞主心想:“要是被这些人知道他就是来没收他们的家园的主谋,难保不会一起上来围攻他呢。”
“叔叔,你看,那间就是我家的房子。”辰儿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很破旧的房子说道。那间房子不止破旧,而且还小得可怜,丞主怀疑他一站进去都能挤满那间房子的空间了,不过其他的房子也差不多是那个样子,只是辰儿的那间更小一点。
离远就看到了门外有几个人影,明显是等着他来的,其中有李婶和航叔叔在,好像应该不见辰儿的娘吧,因为看上去并没有一个类似辰儿的娘在。辰儿看见了航叔叔他们便立马放开了丞主的手,自顾自地跑过去,这让丞主有点失落。可是辰儿没有看到他娘,问道:“航叔叔,我娘呢。”
“辰儿,你娘在里面呢。”于是辰儿又往屋里跑。这时候,丞主也随后到了,李婶看见丞主不知道为什么有股被压得透不过气的感觉,也为辰儿他娘感到担心。而伟航看见了丞主明显存有敌意,先不说征地一事,就是辰儿这件事也让伟航对他充满敌意,也没有向丞主行礼跪安什么的,反正这里是山上,山中的村民也不懂那些繁文缛节的那套礼仪。
伟航对丞主说道:“丞主,真是太劳烦你亲自把辰儿给送回来,现在丞主已经把辰儿完整地送回来了,我和辰儿的娘都对你感激不尽,既然丞主要做的事也做完了,那就让草民送丞主下山吧,辰儿还要和他娘团聚呢。”虽然嘴里是说着感谢的话,可语气里尽是带着不满,而且还下起逐客令了,一点也不看在丞主才刚走了那么远的路,也不让他歇息一下。
丞主对他的这种态度也见怪不怪了,并没有动怒,反而略带笑意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怎么,不能请我进去坐坐?我把辰儿送回来了,他娘怎么也不出来道谢一声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丞主,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娘正卧病在床,不方便出来迎接你,他娘让我代她向你道谢了,那你还想怎么样,更何况我们这些地方,还有这间破房子怎么能容得下这么金贵的丞主呢,这不是让房子折腾吗。”
“辰儿他娘既然病得连床都起不了,那辰儿岂不是没人照顾吗,那本王就更要去探视一下了,如果真的病得厉害,本王可以请最好的大夫请来诊治,这个地方估计连个像样的大夫也没有,本王又怎能放心回去。”说着正要往屋里进去。
伟航立刻拦在了门口,不让丞主进去:“丞主,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这里都是粗人而已,用不着请最好的大夫了,这病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就不劳丞主你费心了,丞主还是请回吧。”
丞主看见伟航这番举动就更疑惑呢,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一样,就是不让他进去,这让丞主更想进去查看一下了。
“本王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把辰儿亲自交到他娘的手上,如今却连辰儿的娘都没见着,这叫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呢,更何况要是辰儿的娘得的是重病,辰儿随时会有失去母亲的风险,那本王就更不能见死不救了,你万般阻拦,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完,丞主不顾伟航的反对,径自走进屋里。
屋里的摆设异常的简单,一目了然,正中的地方就一张小桌子,还有几张木凳子,他们煮饭应该是烧柴的吧,因为灶上还生着烟,还有一些木柜子放着几件很朴素的衣服之外几乎是一贫如洗,不过这么小的一间屋子就算有其他家具也是放不下了。屋的右边还有间小卧室,小厅里没有看见辰儿母子俩,想必是在卧室里了,于是丞主又向卧室走去。
(屋内到处弥漫着一股中药味)丞主一进卧室就听到了辰儿的声音,他正向躺在床上的母亲担忧地询问道:“娘,你怎么啦,你为什么蒙着脸,娘,你病得很重吗,你哪里不舒服。”辰儿难得回来见到娘,可是娘却蒙着脸,头上包着面纱,一副病得很重的样子躺在床上,这让辰儿着急起来了。
“娘没事,很快就好了,辰儿不用担心。”曼清只是为了防止丞主看到她的样子而假装生病的,没想到让辰儿如此担忧。为了不让丞主认出她,她只好把自己的脸和头都盖上了面纱,屋内也煲了中药,任由他的狗鼻子再厉害,也嗅不出自己的气味。
这时候曼清看见了晏丞主进来,心里不由得惊诧起来,虽然自己这副打扮让人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容,可是她一见丞主心里还是惊慌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