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也只是像我一样,在有勇气和决心的时候来不及了而已,对了,独留,你的同伴呢,难道你没有同伴吗。”
“没有。”
“没有?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
“那你幕寮组织的同伴呢?你的大刀是幕寮组织的武器法宝吗。”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幕寮组织的人。”
“不可能,如果不是那你是什么人,你这么厉害,听说就算是幕寮组织的人对付尸令也是三四个人以上才能对付得了小尸令,大尸令更要十几二十人才能对付,我们两次遇到的是大尸令吗。”
“不,我们遇到的都是小尸令,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大尸令了。” “什么意思,大尸令也来了吗。”
“嗯,就在那边的山头,不出三分钟就能到。”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相隔这么远,三分钟怎么能到,而且那个会长指甲和长尾巴的都是小尸令?那大尸令会长出什么。”
“他不用长什么,因为他不用长什么也能瞬间把我们给秒杀了。”
“那我们还不快逃,在这里等死吗。”叶琦慌张了起来,再一次被独留给气吐血了。 “没办法逃,无处可逃,无论逃到哪里都能瞬间被追上,而且我们已经是逃到山顶了,你觉得还有哪里可以逃得过大尸令的追捕?”
“那该怎么办。”
“还有两分钟。”
“那你自己快点逃吧,我来拖延他,至少我才是他们的盘中餐,他们有了猎物或许能拖上一会,你快点逃。”
“还有一分钟。” “你真是急死我了,怎么办,怎么办。”叶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崖。”
“跳崖?这可是万丈悬崖,跳下去必死无疑。”
“那就是你还是怕死。”
“不,我是怕你死。” “那就没问题了。”
独留突然抱起叶琦,箭步如飞就窜落到悬崖边,二话不说便纵身往下跳。
叶琦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独留,你干嘛,你不要命了?”
但已经迟了,他们已经坠下深渊了,叶琦心想(我死没关系,但是独留你这是何必呢)。
由于坠入深渊的冲击力太大,他真的很厉害,瞬间跳下来还能避过那么多致命伤,独留虽然很顾着叶琦,但还是不能全避开,他们还是被很多突出来的尖锐石头和无数的树杈给刺伤了,特别是独留,被刺得向刺猬一样,全身是伤而且有的还是致命的刺伤,他们还在飞快地继续下坠,他自己都受了不轻的伤,还能抱着叶琦不松手,他还在继续用身体护着叶琦,继续躲开那些致命伤。
叶琦不知道他是也怎么做到的,悬崖又湿又滑,全是青苔,根本没有缓冲的支撑点,他是怎么躲得过那些巨石和树杈的?但是眼下他们遇到了大危机了,下面有一块很突出很尖锐的石头无法避过去,眼看就要被摔得粉身碎骨了,就在这一刻,独留为了找到缓冲点和支撑点,单手抓住了石岩,而叶琦眼看要掉下去了,他又瞬间另一只手抓紧了叶琦的手,叶琦差点就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了,他们都被吊在了半空中,叶琦感觉她的手快要被拉断了,吃痛不已。
“独留,你放手吧,我手快要断了,你不要管我了,我不想再连累你,以你的实力,你一定给逃得掉。”
叶琦才刚说完这句话,独留抓的那块岩石因为支撑不了他们两个人的重量而瞬间崩塌,他们纷纷摔在了那块大石头上。摔下去后,叶琦惊叫了一声,因为她的身体被尖锐的石块刺穿了,而独留虽然也受伤了,不过他武功好,摔落时避重就轻,却完全没法顾及叶琦,他也算是极其尽力了。
叶琦知道她快不行了,疼痛感已经让她快昏迷过去了,她被刺在尖锐的石块上,疼得她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她也说不出话来了,血已流淌了一地。
独留掺扶着身子走了过来,叶琦眼睛开始模糊了,脑袋开始不会运作了,心脏开始不会跳动了,就还剩一口气了,但她在保持最后一刻清醒时听到独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你想活着吗。”
叶琦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她只有眼睛能动了。
“好,我明白了,希望你不会后悔。”
叶琦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她的心脏都被刺穿了,难道还能活着吗,或许是她听错了,于是她便昏死过去了,这一睡可能就是永眠了。
———
好痛,好难受,别咬我,走开,好痛,叶琦在极端痛楚中醒来后,发现身体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她,她不停地挣扎呻吟,“别再咬我了,不要再咬我了,谁来救救我。”可是那些万虫噬心的痛楚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叶琦被啃咬得痛彻心扉,不止啃咬她的皮肤,还在啃咬她的五脏六腑,钻心地痛,她不停地抓,不停地抓,快要抓破自己的皮肤,但还是于事无补,无论怎么抓都抓不到咬她的虫蚁,而且也根本不存在。
叶琦咬牙切齿地想着(如果你们再咬我,我宁愿自焚,和你们这些可恨的虫蚁同归于尽,一起烧成灰烬)。
叶琦正这么想着,突然被万虫啃咬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真的有一团火在烧她的全身,“好热,好烫,烧死我了,救命,谁来救我。”叶琦被烧得翻来覆去,在地上翻滚不停,“好烫,好热,别烧我,救命。”她感觉这火要把她燃烧殆尽。
“我要水,我要冰,给我水,给我冰。”正想到这里,接着火又不烧了,瞬间换成了寒冰刺骨,这回真的又冷得她快结冰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冷,是冷得连五脏六腑都想结冰,“好冷,为什么这么冷”,冷得连骨头都快变成冰一样,好冷,冷得尸骨无存一般。
她全身卷缩在一起,感觉她连血液和骨头都要结成冰块了,好不容易熬到冰冻完了,身体又突然开始膨胀,再膨胀,膨胀得她皮开肉绽,以为自己快要爆炸了,(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要爆炸了,我不想爆炸时血肉横飞,尸骨无存,不要),叶琦恳求道。然后膨胀到极限之后又是收缩,再收缩,收缩得她好像全身都缩在一块了,好像把全身硬塞进一个小瓶子里,同样难以形容的痛苦疼得她死去活来,每当她抗不住了又换另一种极限继续考验她。
(我是死了吗,我是坠入了十八层地狱并在对我使用各种酷刑吗,可是我生前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为什么要对我用尽各种酷刑,接下来是不是轮到上刀山下油锅,啊,好痛,好痛,老天爷,求你了,别再折磨我了)。叶琦难受得满地翻滚,满身大汗,(谁来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
就这样,她在轮流转换的极限和痛苦煎熬中尝试着各种酷刑,(被千万根针乱插,被撕裂的痛楚,被棒打得铿锵有力等)而且还不带重样的,简直是度秒如年。
终于消停了吗,叶琦如履薄冰,惊魂未定(我究竟是怎么了?我现在在哪里),周围黑乎乎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见,她忍着身体的万分痛苦,想起身去寻求亮光,但她一起身就猛地撞到了头,她用手一摸,她躺着的这个地方可能只有半米不到的空间,摸到的全是冰凉湿滑的石壁,别说站起来了,连坐起来都不行,瞬间觉得无比好压抑,想要找出路,只能勉强趴着爬,难道是因为深夜,所以黑得什么都看不到。
叶琦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终于想起来了,她明明和独留从悬崖上坠落,她还被尖锐的石块刺穿了心脏,她不可能还活着,那这里是地狱?(我的心脏呢),她连忙摸了一下自己的心脏,居然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心脏也还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被刺穿了心脏了吗,还由不得她细想,她的身体马上又开始了另一种难以形容的酷刑接踵而来,她再一次轮番痛彻心扉,不停地在地上打滚,熬完了一种又一种无休止的酷刑,她实在受不了了,她把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抓出血了,可是神奇的是,好像她一抓破,皮肤又自动复原了。
她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痛苦了多久,翻滚了多久,她实在不想再受这种非人的酷刑折磨了,她狠下心肠选择了一头猛烈撞向了石壁,顿时头破血流,于是她便昏死过去了,终于得到解脱了,临昏死前她再一次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就这样死掉了。
叶琦不知道她昏睡了多久,她感觉好久好久,而且她昏死过程中依然感受到了那种锥心的痛苦,看来还没结束,酷刑依然在持续着,她又从痛苦中挣扎着醒来了,醒来后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难道天还没亮?
叶琦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想痛快地死去就这么难,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明明已经把自己的脑袋撞得头破血流了,为什么头又好像完好如初了),她一醒来,千变万化的酷刑仍在持续,她真的再也无法承受,这次她又一次下定决心只求一死,叶琦又用力猛烈撞击石壁,她能感受到血哗啦哗啦地流下来,她又再次昏死过去,她想这次恐怕真的不会再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