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生笑了,是被她逗笑的。
遂爬上.床,他握着梁姣絮的手,把她转过来,用那双诚挚的眸子盯着她。
生怕梁姣絮一下秒就会跑掉一般。 沈微生解释:“如今你都是沈微生这个人了。我没想瞒着你。我今天去了牢房,我卸了她的指甲,毁了她的嗓子 ,烧了她的尸体。”
梁姣絮唇瓣微扬:“所以呢?”
沈微生回避了她的目光,惊讶道:“那你不觉得这是很残忍事情吗?你不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朱氏已经够惨的了,她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何故置她于死地。一点活路都不给她。”
梁姣絮噢了一声:“没感觉。”
回答的干练,简洁。甚至像是脱口而出。 梁姣絮本身也不是那白莲花的人,她很清楚沈家这个地方就像大染缸一样,如果不自保,那么你只会被算计。
你不把别人踩在脚底下,那么别踩在脚下的就是你。
如果,今日换作梁姣絮,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你只是把朱氏给你的还给她而已,说实话,她死的一点都不冤枉。”梁姣絮喃喃自语。
“好了,我们别提她了。”沈微生没好气的道:“让我好好陪陪你吧。” 沈微生唇就要印了上去,梁姣絮低下头避过:“先等一下,你去把地上的被褥捡起来。”
沈微生一怔,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梁姣絮不计前嫌了?
点了点头,他屁颠屁颠的把地上的被褥全都捡了起来,叠的板板正正放在柜子里,这才道:“现在我可以上.床了吧?”
梁姣絮一个弹跳,直接蹦到了他的身上,彼此鼻息相对,她勾着沈微生的脖子,亲了上去:“以后别在那样想了,有事放在心里头憋着,身体会出毛病的。”
沈微生摸了摸眼前人的结实的胸膛,咯的他脸生疼,但是很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 就像是在那场大火里…但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梁姣絮扬起唇畔,眼底带着一丝阴险的精光。
遂勾了勾手指抵在沈微生的下颌上,赞叹道:“是个美人,堪比绝色尤物。瞅瞅这眼睛眉毛,鼻子。”
沈微生把她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将手掌罩在她的脸上:“这么夸你自己好意思吗你?梁姣絮。”
梁姣絮顿足,眼睛偷偷瞥了一眼,便看见沈微生露在外面的小.蛮.腰。 沈微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总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要被开荤了一般。
沈微生害怕,但就是表现的很冷静,一副贞.洁.烈.女的势头。
梁姣絮看到了忍不住逗他:“来,让爷亲一个。”
沈微生怒道:“你别太放肆!”
话音还未落,梁姣絮已经伸出魔爪,向他的腰部试探而去。
还没等沈微生反应过来,就狠狠地掐了一把:“哦。”
沈微生明显蔫了,冷着脸,抬了抬手,语气淡了:“我的祖宗啊,求你收下留情。”
他这样反差萌,直接让梁姣絮笑的合不拢嘴。
毕竟从他第一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就带着霸道高冷嫉恶如仇。
谁能想到沈微生竟然是个大金毛暖男一枚。
梁姣絮的气也消了。
她的气来的快,也消的快。
其实,今晚的事情,的确应该好好想想。
她以前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和善温柔的女人,以至于沈微生和顾鸾凝的事情,完全没怎么在意。
只要沈微生和她在一起后,专心对自己便好了。
可问题是他能否在未来的日子里对她一心一意,今日这事要是没有她的相逼,他会告诉自己吗?
梁姣絮是觉得,在一起的两个人便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有事情便要一起解决,这样还能有个照应。
要不然,那就是搭伙过日子,没什么好留恋的。
“还不睡?”沈微生揽着她。
梁姣絮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挂着笑:“就快要睡了,别打扰我。”
沈微生…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他清隽温润的面容,轻轻地叹气,多希望能对你理智一点啊。
……
深夜寅时,沈寒生沐浴更衣坐在榻缘盯着空荡的裤腿出神好久。
轻哼一声,沈寒生叫桑墨赶紧把汤药端了上来。
桑墨差点惊掉下巴,他家主子平时连药的味道都闻不得,更何况是喝药呢。
桑墨记得很久之前,他偷偷地替沈寒生做了主。
把汤药倒进了鸡汤里,就算那样,沈寒生都没喝。
更是“砰”的一声,药碗崩裂,被沈寒生摔了出去。
那一次,真是把桑墨吓坏了,以后再也不敢劝主子喝药。
思绪回转,桑墨已经把药熬好。
“主子,今日你怎么想着喝药了!”桑墨还没问出口,就被沈寒生狠狠地剜了一眼。
沈寒生抬了抬手,冷声道:“别问。”
“哦。”桑墨把脏了的衣物烧掉后,这才癫癫把药过筛吹凉,最后看着自家主子喝了下去。
每一步都没落下,桑墨瞪大了眼睛,奇怪,今天主子还真是反常。
不光乖乖喝药,还没管自己要糖,好样的!
桑墨竖起大拇指,若有所思的问道:“主子,害了人,你好像很开心。”
沈寒生嘴角微翘,牙齿咬在瓷白汤匙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指的是?”
桑墨根本经不住沈寒生的反问。
弯弯绕绕的,连他都瞒着,说不准他家主子,又在想着怎么坏别人。
咬咬牙,桑墨哼了一声,说了句:“没意思。”
可沈寒生却觉得很有意思。
桑墨眼神中透着几分惊悸,主子好吓人。
“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先走了,今日朱氏那事闹得挺大的,幸好这一切都是梁姣絮做的,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这往后要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咱们也可以说是被她胁迫的,毕竟主子你这样子,说都不会相信,杀人的是你… ”
“呵,你倒是将理由都想好了。”沈寒生不屑道。
桑墨也不知道主子跟他置什么气,他这一身损人利己的做派,都是很他学的啊。
他乖觉都闭嘴,不在说话。
沈寒生却下意识道:“如今…刺杀徐知爻的人可都被羁押了?”
桑墨眉毛一拧,沉重回答:“按主子的吩咐随时下手。现还有几个在东厂没死透的,要…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