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陆将军了,我一来,你养在城外的那群狗就要咬我,我害怕啊,我这一怕,下起手来就没个轻重。”
陆铮看她理所当然的模样,气的吐血。
他强忍怒意,谨慎地试探她的来意:“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花雲看穿他的顾虑,拿起桌上的苹果讲究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用力咬下大口,直接道:“还能干嘛,我来带她走,顺便再找个东西。”难不成老子还能看得起你那狗屁城主之位。
陆铮紧蹙的眉稍稍纾解,思忖良久,才缓声提议道:“今晚已夜深,你先到贤雅居先歇下,陆某还得肃清余党,其他事宜待明日再详谈如何?”
“啊……”花雲慢吞吞的拖长尾音,就在陆铮拿捏不准她是何用意的时候,她忽然道:“你宫里的厨子没换吧?”
“……还留着。”主厨做的麻辣兔头也很对他的胃口,除了他以外,其余几个都被拖出去喂凶兽了。
主厨做梦也没想到,救他一命的竟然会是麻辣兔头。 花雲语气蛮横无理:“明天的满汉全席让他做。”
陆铮眸底幽光一暗,爽快道:“可以。”
花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跟回自己家似的随意摆摆手,“贤雅居我熟,不用送了。”
陆铮内心吐槽,赶紧滚吧谁会送你!
表面上客客气气:“路上小心。” 秦雪娇哪里见过陆铮这副卑躬屈膝的窝囊模样,对花雲这个无名小孩儿比之前对秦焱的态度还尊敬,简直有损她心目中陆大将军高大威猛的形象。
“阿铮,你如今已是一品修炼者,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等人一走,秦雪娇不追究陆铮三言两句就要答应把她送给花雲的事儿,反而替陆铮打抱不平起来。
陆铮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厌烦之色,秦雪娇至今停留在三品临界点,完全没有传闻中所说的那种过人修炼天赋,怎么配的上他。
“胸大无脑,妇人之见。” ???
秦雪娇低头看了看自己某个傲人的部位,脸色乍青乍白,气恼道:“阿铮,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铮深受非同族血脉的折磨,根本就没打算攻城成功后和她有过多瓜葛。
“你以为,仇空空的修为是谁废的?”
他递过去一个冷淡的眼色,面容有些凝重。 轻而易举就废了堂堂一品大师,除了兽灵皇者,还能有谁?
……
秦雪娇直接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兽灵皇者,真的存在?!
她倒吸一口凉气,起初以为花雲和秦天鹤同是没有灵格的废人,后来因为宫里出的大大小小之事,才知道花雲不简单,却根本未朝兽灵皇者那方面想。
江饶拜了花雲为师,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并非常人?
秦雪娇咬紧下唇,心乱如麻,穿越过来头一次这么悲愤交加。
花雲出了门,外面凉风阵阵拂过脸颊,她一拍脑门儿,陡然想起正事。
陆铮逼宫成功顺利夺位,正是稳固政权的时刻,需要耗费大量钱财,怎么可能放过千鹤阁这块大肥肉。
鹰王到底把遗嘱给她拿到没有?
花雲半路折返,毫无预兆的落到陆铮的面前。
陆铮看到出现的不明来物,眼皮一跳,强行扯了下嘴角:“还有事?”
花雲负手而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要去看下鹰王,问问让他帮我拿的东西拿到了没,你带路吧,免得我自己去到时候又弄死你一帮走狗。”
我特么还得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了?
陆铮深呼吸一口气:“走吧。”
他带头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宫苑,取下腰间的昭血,在某处草堆里看似杂乱无章的点了一下,地面缓缓打开条通道。
关押诸天的牢房潮湿阴暗,弥漫着难闻的水腥味,花雲同他一起走下暗梯,来到诺大的褐色泥浆池前站定。
石壁上传来锁链拉动的声音,鹰王听到动静,虚弱无力的掀起眼皮。
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城主也会没命,他得活着。
诸天在看到花雲的那一刻,眸子里射出强烈的求生欲。
“花雲……”他的嗓子如今和她的差不多,犹如漏风的破萧,刮的人耳朵生疼。
花雲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陆铮站着没动,看样子不打算回避。
花雲无所谓,朝鹰王开门见山道:“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成。”
“我让你管秦千鹤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那封签有秦千鹤大名的空白转让书可是个无价之宝。
诸天似乎努力的想了想,缓缓的,点了下头。
花雲一喜:“在你身上?”
诸天遥遥望着她身边的陆铮,失神片刻,目光复杂的摇了摇头。
他不能这么轻易就把东西交上去,那是唯一能让花雲出手救他离开的筹码。
陆铮沉不住气,出声道:“不知道花雲公子要找的是何物,但凡陆某能做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花雲撇撇嘴:“秦千鹤死了,这玩意儿已经绝版,你怎么给?”
“谁说那小子死了?”这回倒是换陆铮诧异了,他表情不像开玩笑,迟疑的反问道:“是你动的手?”
卧槽,还活着?
不可能啊,秦千鹤虽说与秦焱没有血缘关系,但明面上也是唯一的少城主,陆铮会不斩草除根?
“老子杀他干嘛,我走的可是大善人路线。”
花雲没必要杀了秦千鹤却不承认。
她别有深意的弯起唇瓣,戏谑道:“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我倒是想。”提到秦千鹤,陆铮不客气地冷哼一声,“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什么风声,提前背着包袱从鹤瑟宫的暗道跑了。”
不仅如此,他院子里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木偶还狠狠折了自己一些人马。
——真是个疯子!
陆铮随后派出数人追查秦千鹤下落,他的命令很简单。
把人带回来,不论死活,如遇反抗,就地正法。
花雲沉默片刻,问:“他是几时的生辰?”
陆铮抽了抽嘴角:“我哪儿知道。”
他干嘛要花那功夫去记一个不受宠的少城主何时出生。
那头的鹰王却叹了口气,嗓音嘶哑道: